一行人纷纷离开游船,青鸾已去了面具恢复本来面目站在马车前等着他们了。月华和红丽都十分有默契的沉默着,想着各自的事情。
月华一直在想,诸葛无极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约她出来,还用的是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和四哥通信的事他知道了,但并没有惩罚,反而将它紧握在手里,定是有下一步的部署和计划。
突然问她玉佩的所在也定是收到什么消息,若不是红丽及时回来,后果不堪设想,不过诸葛无极是怎么得到消息的?是红丽身边有奸细还是允烟帝身边有?若是后者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前者岂不是等于把相府也牵连进来。
她太轻敌了,太过于小看诸葛无极了。
“为什么?”
月华一怔,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让他碰你的唇?你就那么缺男人吗?”红丽口不择言道。
她定定的看着他,今天的他为何这么毛躁?在允烟发生了什么事?
“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他一手握住她的,另一只手紧紧钳住她的下巴,一双凤眸恨不得喷出火来。
没等她开口,他继续道:“这么渴望男人,我不介意成全你。”
说完将她压倒在马车上,精准的含住嫣红的樱唇,辗转吸允,一双大掌撕扯她的衣服,月华正有气无处撒,跑来个靶子她自然高兴,就算他在怎么像那个人,她也不允许他这么放肆。
无名指微动,随即握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肋骨上,他痛得松开她的唇,可红丽依然没有放弃,转而向她的颈部咬去。
两人扭打成一团时,青鸾则躲到角落闭目养神,主子的事想来不允许下人插手,她也乐得清闲。
月华挣脱开他的钳制,用肘攻向他的颈部,红丽四两拨千斤,很轻易的化解了她的攻击,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双唇依旧啃咬着她的颈,腥甜的液体瞬时划入口中。
她立即感到身体开始慢慢虚弱,双手成拳,用手最锐利的关节部位,再次打在他两侧的肋骨上,双唇脱离,月华向上用力,身子便像泥鳅般滑出他的怀抱,一个后空翻紧拉开两人的距离,接着一记漂亮的回旋踢踢来,红丽的身子犹如破布,狠狠的摔在马车上。
红丽再次吃了狭小空间的亏,狼狈的被她踩在脚下。
月华整理了一下衣服,横坐在他的肚子上,长叹一声,问道:“说吧,发生什么了?”
他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青鸾识相的退出马车,把空间留给他们。
马车缓缓的向前行驶着,月华坐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也不去处理颈部的伤痕,两人就这么彼此沉默着,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道:“我知道了···我母亲的···真、真正···死因···”
月华从他身上移开,坐在地板上,她听父亲说过,在红丽在九岁的时候,紫椋他们想偷偷的带他离开允烟,只因严云锦宁愿他一辈子喝处子血过日子,也不愿他卷入黑暗、肮脏的皇室斗争。
原本是计划某天夜里潜逃出城,可严云锦收到一封信后便匆匆赶往皇宫,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半月后,在皇城外的乱葬岗发现疑似她的尸体,死状十分惨烈。
她血液都仿佛被抽尽了一般,全身上下没有衣服遮挡,身体几乎被剖成两半,内脏全都不见了,只留下空荡荡的躯壳,而且下半身有被多次施暴,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红丽他们曾冒险进宫,可所有人都说,她那日在宫中待了一会就离开了。他们也曾追寻真相,可所有人都像是对好了供词一般,就算他们在气,也无计可施。
如今得知了真相,对他必定是个打击,但,也是激励。
“你打算怎么做?”
“报仇!”他说得毫不犹豫。
月华却沉默了,她觉得事情发展的太过奇怪,“是严允彻告诉你的?为何这次告诉你,从前却没有想过告诉你?”
他却没有回答她,“已经拿到允烟的圣旨,让我作为质子留在镜月皇室。”
“我在问你话!”她不悦道。
“我会在皇宴前进宫。”他答非所问。
月华一把拽住她的衣襟,“你要疯,就自己疯,要是扯上相府,我不管你是不是主子,绝不会放过你!不死不休!”
说完甩开他,跳下马车,径自离去。
红丽躺在那里苦笑道:“女人,你竟如此无情,为何我还是对你割舍不去?”
苍鹰撩开马车帘,“主子,不如属下和小姐去说。”
“不用了,误会也好,至少不会被红莲紧盯···”他不想拿她去冒险。
诸葛无极靠在御书房的椅子上,闭目养神,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从小就没有感受过母妃的痛爱,母妃的爱从来没有给过他,母妃眼里只有父皇一人,丢下他和老六,和嫔妃们争风吃醋,最后失足落水药石难医。
在她的葬礼上,他不像老六失声痛哭,反倒觉得这种女人就应该死。他已经看够了自己不得不到父皇的宠爱,就把气撒到他和老六身上的,她死了,他们也解脱了。
父皇因为道缘大师的一席话,近乎绝情绝爱的管教他。加上本身对女人这东西需求不大,十五岁的时候才找个宫婢解决生理上的需求。
坐上皇位后,边有各式各样的女子送入宫来,他不想碰她们,也许是母妃给他留下太过难忘的经历,非到不得已的时候,便唤来和自己身形相似的暗卫前去。若是实在有需要就把那宫婢叫来。
不出半月,那宫婢死于非命,他的需求也就更淡了。
私下里,老六笑话他有洁癖,他也但笑不语。皇子,一人就够了,何必太多,他诸葛无极是镜月的天,镜月的主宰,不是让那些女人来主宰他的。
像个四脚生物忙着繁衍子嗣的事,他做不到。
这个现象直到初见她的那一刻就打破了,漠视一切的冷,心无旁骛的淡,出尘脱俗的雅,孤芳自赏的傲,在他这么定义她后瞬间瓦解。
那笑是何等明媚,甜美,娇艳,妩媚,像一道光,照亮了他枯燥的心,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他想要,要她的心,要她的爱,要她所有的一切。
他要独占她,让她的心里只能有他,甚至,连她的亲人都不行!
谁都阻止不了他,就算是注定她不能属于他,他也要扭转,她,他志在必得,她只能是他的。
“小德子,老二行动了么?”无极突然道。
小德子推门进入,细声细气的恭敬答道:“皇上果真料事如神,瑞王已经找人拟了东西,只待时机一到便动手。”
“嗯,”他依旧闭目养神,“到时候,朕会为他推波助澜。最近右相府可有动静?”
“沈相倒是按兵不动,动的是···香妃娘娘。”
“哦?”果然是个不安分的女人。“暂时随她去,让刘曦白盯紧。”
“是。”
无极双眼闪过一丝精明,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大鱼要上钩了,再过一阵子就可以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