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等人来到了相府,血雉告诉她今日早朝时,众臣弹劾相府,父亲自愿被压制天牢,两位兄长为保父亲安危也甘愿进天牢,但皇上念在相府忠诚,特准许他们,每日穿囚服上朝。
诸葛无极倒是狡猾,从了众臣的心愿,又换了个方式暂时保全了相府,不,应该说保全了他皇位的稳固性。
她推开书房的门,打开了暗格,仔细观察和抚摸着,暗格里面凹凸不平,有木刺和一些碎石块,很仓促砸出来的一块地方,刚好将那些信件放进去。
“皇上看到这些有何感想,还认为是父亲做的吗?”她冷声道。
“朕相信证据。”诸葛无极坐在椅子上随手翻着桌面上的书籍。
言下之意没有确实的证据他不会下任何定言的,就算她说的是事实。
“皇上还真是实事求是呢。”她讥讽道。
目光落在门外的第五云阳身上,四哥已经有很久没有回来了,没想到多年后回府竟是这种状况下,四哥心里定然不好受。
她收回目光,沉声道:“臣女相见田氏姨娘不知皇上可否应允?”
“你要见相府的家眷为何要问朕?”他眯起眼睛,锐利而危险的光芒闪烁,声音让人有压迫感。
月华淡漠的一笑,一字一句的道:“虽说是相府的家眷,但也是镜月的子民,皇上的子民,更别说现在相府被人诬陷,行事更应该谨小慎微,不给皇上添麻烦才好。”
她知道了什么?在暗示些什么?田氏还不至于傻到那种程度,可她的话到底是何意?最近听说她和老五走的比较近,应该就是联手了吧。
“去吧。”
月华却让人将田氏叫到书房来,简单的询问了一些话,便让她回去了,田氏疑惑的看了一眼无极,却被后者狠狠的瞪了一眼,不敢声张的走了。
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却没有表露什么,“臣女听说黑衣人曾去过碧澜阁旁的客栈暂住过,不知皇上可否允许臣女前去?”
诸葛无极冷声道:“这也是炎王说的?”
“请皇上恕罪,之前那些纯属臣女的猜测,只有这个才是炎王告知与臣女的。”她屈膝跪地。
她虽然知道无极看她的眼神是危险的,兴趣、探究和一丝若有似无的独占欲,所以她一边把握着分寸利用他,一边耐心的与之周旋,但他始终是这个国家神圣不可侵犯的帝王君主,决不允许她多次冒犯。
但为了将事情弄清楚,她必须冒险一试。
“哦?你倒是老实?为何不直接推到炎王身上?”他貌似不经心的问道,抚摸着手中的扳指。
月华的心一沉,扳指是他怀疑和谋略的信号,“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圆一个谎话就要再说十个,若是之后的十个有漏洞,就要费劲脑子想一百个,臣女只想将时间用在刀刃上。”
无极思虑了片刻,站起身来,慢步向外走去,月华并没有起身,现在他正在想她说的可能性,也在怀疑炎王和她的关系,更考虑相府是否会撑不住压力反弹或是折断。
“朕若是原谅你,你觉得你会付出生么样的代价?”他突然回头道。
“将相府流放边疆,永生不得回皇都···”她垂眸道。
无极嗤笑道:“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但愿你之后会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朕···没有什么耐性的,走吧。”
月华的身子猛地一僵,又是这句话,又是将家人的性命牵扯进来,讽刺的这话仍是他说的。
云阳见诸葛无极离去,走过去将她扶起,“月儿,没事吧?”
她扯出一抹十分僵硬的笑,原本不放在心上的反倒发展成最忧心的事情了,这次她也会重蹈覆辙吧?可为什么她的心里这么不安,似乎要发展成最难以挽回的局面了。
她该怎么办?就这么等着、等待来世的到来,放弃父母、兄长,放弃这里的一切?
不!不行!就算拼死一搏也要护她重要的家人周全!
没等她走出书房,就看到十几米黑衣人从屋檐上跳下来,将无极和侍卫团团围住,两人一间不好,连忙冲了出去。
那些黑衣人见到他们并没有攻击,而是选择放开一条道路。
“皇上快进书房!”一个侍卫忙喊道。
“不行!”云阳阻止道。
两人一面紧盯对方的动作一面快步来到诸葛无极身边。
“进了书房就等于任人宰割了。”
月华无名指动动,抽出一对短剑,这是无轩昨日赠与她的,说匕首太短只适合近身战,如今看来他给的太是时候了。
“看来他们是想一网打尽啊,月儿要放手一搏,请四哥和其他侍卫配合。”她悄声对云阳道。
云阳却看向诸葛无极,但他觉得皇上十有八九是会同意。
果不其然。
“放手去做,朕恕你无罪。”无极昂首挺胸,一脸威严霸气,哪里有被刺杀的自觉。
“那就多谢皇上了!”
她飞身窜了出去,直冲向对面人的心窝处,附近的黑衣人也动了起来,举刀向她刺去。
她不混不忙的一个空翻,稳稳地站在了几人的剑尖上,手中的短剑挽了个花,几个黑衣人的肩上都如泉涌似得喷出了打量的血,她高高的跃起,旋转着身子踢了过去,黑衣人各个都被踹出三尺远。
云阳等侍卫也没有闲着,都举刀和他们打了起来。
院子里顿时响起刀剑声,哀嚎声,打杀声遮盖了一切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却也隐隐的让人兴奋,引发着众人的嗜血一面。
月华剑起剑落,剑剑都重创了黑衣人,却没取他们的性命,白色的身影在黑影中穿梭,旋转,衣服上的斑斑血迹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在在风中飞舞。
云阳也招招致命,死伤的黑衣人无数,诸葛无极则悠哉的被几名侍卫保护在身后,一点伤痕都没有,眉头却微微蹙起。
黑衣人却像杀不完似的,源源不断的从房上跳下来,如同戏耍老鼠的猫一般,来刺杀的人数总是维持在十几人。
她讥讽的‘切’了一声,其他人都退下,将四哥的刀叼在嘴里,飞身冲到黑衣人身边,娇小的身子犹如飞燕一般轻盈,在黑色的身影中跳跃。
短剑就像是她的玩具一般,右手掷出短剑,正中一人的手臂,飞身旋转到此人身边,在用长刀将其挑回来的同时,左手的短刀也飞快的掷了过去,短刀不偏不倚的插透一名黑衣人的腿部。
不消一会,所有的刺客都负伤倒地,而月华气喘吁吁的站在院子中央,白衣上的血迹像是盛开着朵朵红梅,杏眸闪烁着犀利、冷漠的光,眼底却是一片死寂,震得那些人不敢靠近半步。
“本将还真是小看你们了,竟然如此难缠。”一个番邦服饰的男子手握大锤,从房顶跳下来。
月华心中冷笑,终于来了,身子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两步,云阳正好接住了她,将手贴在她的背上用内力给她减轻疲劳。
“没想到刺杀之事竟劳娄副将的大驾,朕还真是有面子。”无极背着手悠闲地道。
娄尔格自然听出他的讥讽意义,也不甘示弱的道:“本将也没想到堂堂镜月皇帝躲在女人身后,镜月的民俗还真特别。”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本将也没想到区区一个相府的小姐竟如此英勇善战,不如当本将的女奴吧,本将会好好的痛爱你的,哈哈哈···”
无极和云阳眉头微蹙,月华却一脸冷漠的反握手中的短刀,眼底一片死寂。
“多谢副将抬爱,月华自小身娇体弱,不适合在荒蛮支地生存,只让副将失望了。”
娇弱?谁?
众人心里同时冒出了疑惑。
娄尔格突然哈哈大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女人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你势必是本将的女人!”
“副将要是能够赢了月华,月华任凭您摆布,无怨无悔;但若是副将输了,希望副将帮月华个小小的忙。”月华的眸中闪着一丝精锐的光芒。
无极抿着唇,深邃的双眼闪过一丝了然,她要反击了,但···无论她怎么努力,结果只会是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