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听见碧宜的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姐,这是老爷让厨房特意给您熬得骨头汤!”
小丫头美滋滋的把汤端到墨韵面前,舀了一勺喂到墨韵唇前:“小姐,你尝尝!”这是老爷第一次关心小姐呢!她想想就觉得开心!
墨韵心头有一股暖流滑过,眼泪就掉了下来。爹爹,爹爹终于知道关心她了吗?
小姐终于苦尽甘来了,青如亦落下了泪,她抬手擦掉,笑道:“小姐哭什么!这是好事儿!”
“嗯。”她笑着点一下头,眼泪落得更凶了。
睿亲王立在宛芙院门口,不知是进还是出。他刚从如意园那里过来,琬玉劝了他几句叫他过来看看墨韵。他僵持着,一边想回府一边又想去看看墨韵,毕竟他已经娶她过门,面子上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
想通了,他便快步走了进去,时值春末,宛芙院内有一圆湖,湖水澄澈干净,映照着蓝天白云绿树红花。如是盛夏,想必这馆内一定是荷香连连,一片壮观清丽的美。
睿亲王刚踏进屋内,就与端着碗往外跑的碧宜撞了个满怀。碧宜忙后退几步,吓得手里的碗都“啪”的一声粉碎掉在了地上,她赶紧跪下道:“奴婢见过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
睿亲王冷冷的扫一眼碧宜,淡声说:“下回注意些,别再这样冒冒失失的。”
碧宜忙应了声是,就逃命似的跑了出去,拿来扫帚清理碎片。
青如见到睿亲王,行礼道:“奴婢见过王爷。”
睿亲王道:“嗯,你下去吧!”
青如看一眼墨韵,见她点头这才又施一礼方出了屋。
她一走,睿亲王就道:“宁妃的奴才真是忠心耿耿啊!”
墨韵挣扎着要起来向他行礼,却被睿亲王给制止住了,他扶着她的肩,“身子难受就不要再讲究那些虚礼了。”
墨韵靠在枕头上,“青如与碧宜自小就与臣妾一起长大,在臣妾心目中她们只是臣妾的姐妹,我们感情深厚,所以······”
“所以她就可以目无本王。”睿亲王打断了墨韵,徐徐接道,“是吗?”
“不是!”
“不是她又为何非要看你点头后才走呢?”他咄咄逼问。
墨韵不知说什么好,便没答话。
半晌,两人都未说话,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沉默良久,还是墨韵先开口,她歉意道:“抱歉,是臣妾管教无方,臣妾跟王爷说声对不起,望王爷原谅。”
睿亲王淡笑出声,“不过一句玩笑话,你又何必当真。让本王看看你的腿,伤的如何?”
墨韵道:“没什么,青如刚刚替臣妾换了药。”
她只穿了一件白色寝衣,一头秀发散在肩上,衬得脸色愈发的苍白。
睿亲王道:“哦,好,那你先歇下,本王就先回府了。”
几句简单的交流他就走了,她本能的想张嘴叫住他,可是叫住他又该说什么呢?
墨韵睡在榻上,屋内帘幔层层,微风悄悄送了进来,撩起了一室的轻纱。她睡得熟稔,旁边的案上插着一瓶海棠花,有几片落在了她的脸上,眉上,唇上。
她睡得甚是香甜,连有人进了屋里都不知道。
睿亲王站在榻旁,看着睡梦中的墨韵。烛光摇曳,浅浅的映在她恬淡的脸上,似是给她罩上了一层光晕。她灵动如珠的水眸此时正轻轻的合着,长长的羽睫轻轻地垂在下眼睑上,好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阴影。乌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枕上,有几缕青丝俏皮的荡在半空中,一圈一圈的画着。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苏轼的《海棠》说得就是此时的她吧!
她的唇上有一片海棠花瓣,白中参艳,似是胭脂点点,衬得她的唇色愈加的娇艳欲滴。似是梦见什么,她微侧一下脑袋,那片海棠瓣就滑到了她的唇畔。睿亲王坐过去,伸手拈掉了她脸上的花瓣,拈到她的唇边时,他突然停下了手,俯身吻住她的樱唇。墨韵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伸手就去推眼前人。睿亲王抱的更紧了,长臂圈住了她的纤腰,缠绵的吻着她。海棠在他的蹂躏下,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有汁液溢进墨韵的口中,甚是香甜。
海棠分四品,据《群芳谱》记载,分别是西府海棠、垂丝海棠、木瓜海棠和贴梗海棠。海棠一般无香味,然西府海棠却有,不仅香味宜人,更是长得极尽清丽娇媚。
待看清是谁时,她就停下了挣扎,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彦,是他,真的是他吗?真的是他在吻她她吗?
“闭眼。”睿亲王吻着她的脸颊。
她乖乖的闭上眼,伸手环住了他的颈项,任由他索取。冰凉的素手碰触而来,激发了他所有的情欲,他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要冲破肌肤,喷发而出。
她爱他,自然愿意把自己最美好的东西留给他。
衣衫半褪,露出了她圆滑的香肩,他细细的吻着,舔咬着,她承受不住细碎的轻吟从齿间逸出。他覆上自己的身躯,大手探进她的衣内,自下而上的来回爱口抚着。她婉转承欢,轻抬玉腿,他感觉到了她的回应,整个身子都压了上来。
“啊!”她痛得轻呼一声。
“怎么了?”他停了下来,喘息着问她。
浓重的男性气息围绕在她身侧,她皱一下眉道:“膝盖疼。”
睿亲王忙起身坐了起来,拉过她的腿,墨韵轻轻挣扎一下。睿亲王看她一眼,见她脸上布满红晕,笑道:“羞什么,若不是你膝盖出了问题,怕是现在我已将你看光了吧!”
墨韵的脸更红了,都红到了耳根子。听着他温润的调侃,她不仅不觉难堪,反而觉得心头有一股暖流滑过。
睿亲王将她的裤筒卷了上去,灯光下,墨韵只见他神色温柔动作小心翼翼,她心头一酸,又是想落泪。
“嗯,好多了,已经开始长新肉了。”睿亲王看着她开始愈合的伤口满意的点点头,从袖中拿出此行来的目的,将一碧色的瓶子揭开塞子,到了一些白色粉末上去。
“这给你,是西域········”睿亲王看向墨韵,就见她眸中泪光莹莹,他微笑道:“弄疼你了?”
她摇摇头,说:“不是。”
睿亲王好奇:“那你哭什么?”
她还是摇头“没有。”
女人心,海底针,弄不明白搞不清楚,睿亲王就没再问了。
“这药你记得用,对伤口愈合有很大的作用,不会留伤疤的。”睿亲王把瓶子放在了案上,伸手替她把脸上的泪给擦掉了,又顺道将她滑落的衣衫整了整,“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一次摔伤换来他的怜惜与疼爱,值与不值墨韵已不愿再去细想。
爱是信仰,她已经深陷其中,甘愿为之赴汤蹈火。
作者有话说:
开文第二天就收到读者的鲜花,我很高兴!说明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让我更有信心写下去。在此,感谢绿菊送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