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子衿仿佛虚脱了一样,最后如琴声掉入谷底,站直身子,额头满是汗水沾上了卷卷的眼睫毛更灵气了许多,头一阵晕眩,站不住脚跟的连忙后退两步,引来无数人的担忧。
“贵妃娘娘你没事吧?”慕容赫立刻紧张的起身,差点上台。
“帕”杯子碎了,酒顺着手流淌。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刘瑜担忧的擦着他的手。
“不过一个杯子,无事”慕容逸收起怒意的情绪,安慰说着。
刘瑜蹬他一眼:“杯子就算了,你这又不是你最爱穿的绿衣袍,要是脏了的话,谁帮你洗,好的是你没穿那你讨厌的白色的?”就像是平凡夫妻之间的唠叨,众人羡慕不得,这还谁能敢这么跟皇上说话?。
凤子衿就像被电到了一般,他最爱的还是绿衣袍,他,他,原来他费劲心思竟然是为了她,怪不得为什么觉得他心事重重,明明在身边却还是茫然看不清。
“妹妹不愧是第一美人,竟然会跳这么美的舞,本宫也仰慕不得,皇上,你说好不好看?”刘瑜满足的说着。
“你就这么……”慕容逸无奈的捏她鼻子,手顿时僵住,这……。
“你都说过这个动作很幼稚的,怎么这么喜欢捏人家鼻子了?”刘瑜不满却含羞的低下头。
这个何以不是她们惊到心里?,习惯,这个竟然习惯?,那他这是在做什么?,以前的自己是怎么做到的?,想了想还是不敢想下去,这种感觉不一样,感觉,眼睛不由的看着她,明明是明亮的眼睛现在却是灰暗,那感觉便是疼,奇怪的疼,这疼的难以呼吸。
“快下来吧,不要丢人现眼了”太后不悦的看她,她以为跳的好就能抓住皇儿的心?。
众人只觉得有怒难言,这太后分明是在刁难。
“是”凤子衿僵硬的走下台,她能怎么做呢,到底怎么才能离开,她以后自断双脚也不再跳舞,生生世世。
一场凰舞在这里舞完,以后的日子里,看过的人回味着那日,没看过的却如何的仰慕。
宴会,随后在歌舞中度过,可是却意外的沉重,没有了那欣喜感。
下午独自一人走在皇宫中,一把的手指顺着那石头扶手,一步步的走着,不由的笑起,她还有什么理由呢,拉起裙摆,坐在上面,不理会那些宫女惊讶,又忙碌的眼神,眼看着那落花掉下,将手接住它,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反而这朵花已经凋谢,那她是不是与它一样?。
“没想到你在这里”慕容赫站在她后面笑着道,还好她没有吐血,不然他岂不是愧疚死?。
“是吗,刚刚多谢你帮我说话”凤子衿回头看他,感激的笑着。
慕容赫心中微动,很想伸手去抓住她,她就像随时离开的仙女一样,不沾一点污尘。
“我不也是没帮到什么忙”慕容赫耸肩,坐在她一旁,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里没有一个可信,没有一个对自己好的,只要你说了一句对我好的话,我也还会感激。”凤子衿摇头,媚眼中依多的是无奈和疲惫。
慕容赫陌言,竟有些不敢与她再聊下去。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凤子衿思考着,她只是觉得为什么人要活着?。
“追求,幸福,体验人生这些”慕容赫闭上眼,虽他是皇族,可是他也是自由的。
“追求?,追求终归是失败的,幸福?,这世上还有幸福么?”凤子衿苦笑,追求那道路上太坎坷了,得到的还是一身伤痕。
慕容赫也感受到她的忧伤还是嘲讽,手不由的伸出让她感到自己是她的依靠,随之脸色一变,不自然的收回手,庆幸的是她不知道。
在树的背后有一条小路,太后与几名宫女站在那里看她们,眼神波澜不惊,可是掩不住的怒气和厌恶,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离开了。
“我就要走了,”慕容赫良久道,细细的看着她有没有什么反应,谁知她只哦了一声。
“你不问我去哪?”不悦的说着。
“你能去的地方多的是,我也猜不着”凤子衿无奈道,眉眼从感伤淡化。
“你想去的地方就是我要去的地方,你呢?,想不想去?”慕容赫非似非真的笑着。
“我想去的地方……”凤子衿低声思考道。
“嗯”慕容赫点头。
“呵,你看,这里多大,到处都是高墙,我能上哪去?”凤子衿抬头看着前面不远的高墙,自己仿佛是笼里折了翅膀的鸟,心不甘,情愿的在这里,等着落花的那天。
“只要有那个自信就一定能出去,只要我去跟皇兄说,他肯定同意的。”慕容赫不甘的劝道,他这肮脏的地方怎么是她能呆的?。
“你想说的是不是,我已经没有利用了?,呵,若没有了的话,为什么不早放了我?”凤子衿冷笑,求他?,他恨不得我死,怎么求他,当初求他放过她,他呢?。
“子衿!,他不是这个……”慕容赫一着急就叫出了她的名字,懊恼的握紧拳头,在宴会上怎么看不出来皇兄一直在纠结里,明明喜欢上了,可是就是不相信,他呢?,他怎么能再错过了,在皇兄没有发现时。
“王爷!”凤子衿立马起身,有些动怒道:“我是妃子,你是王爷,我不能跟你走!,还有,雪鱼在宫里等我,我该回去了”说完愣住,雪鱼……,她,呵,都是自己的错。
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步数走的有些急,袖子被吹了起来,将它的一角紧紧握在手里,掐破了一个洞都不知晓。
慕容赫本想挽留的手一时僵住那,最后看着她犹如会风吹倒的身子,渐渐的不见了踪影。
晚上,门外的烟花响声在整个京城都能听到,还依稀听的到一些人说着赞美的话。
今夜就是她们新婚之夜,她们会做什么呢?,她们是不是喝了交杯酒?,是不是他如同那日一样的英俊?,是自己傻还是倔?,为什么一直要想着这些。
独自一人在空荡的房子里坐在,烛光呼隐呼暗的在房子里荡漾。
徒步的走至箱子前,箱子已经打了一堆灰尘,用手绢擦了擦,轻轻的打开那箱子,箱子里那把琴犹在,可是没了那笛的配音,这是美好的回忆,也是噩梦,不敢去碰触,今日便是她们了断之日,只是,她们何时在一起过?。
皇后寝宫,洛宁宫,此时人气扬扬,各宫的宫女全都围及再次,现在什么都做过了,全都在外面伺候着,想着等会儿时,忍不住的脸红。
“小宁子公公,太后娘娘有请”小宁子正在回洛宁宫的路上,却被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叫住。
小宁子犹豫一下,便点头,跟了过去。
雀喜和两名宫女站他后面,见他离开,雀喜疑惑不解,将自己手中的点心交给后面的宫女道:“你们先送过去,我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还没等她们回服,就有人了。
宫女木纳的在那,求救的看着旁边的宫女:“这如何是好?”
“既然雀喜姐姐有事只有我们代送过去”宫女认命的道,谁叫她们官位比她低呢?。
另一名点头道是。
太后叫小宁子附耳上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宁子吓得惨白,连忙跪下磕头:“太后娘娘这使不得啊!,太后娘娘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真的不敢啊!”
雀喜在门外听得莫名其妙。
“大胆奴才!,是皇上大,还是太后娘娘大!,叫你做就做!”尖声宫女大骂。
“嗯!,这话休的胡说!”太后娘娘斜眼看她,威严还是有的。
宫女得到话后,便默不住声。
太后慢慢起身,冷笑的看:“小宁子,这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假传圣旨,皇上赐酒给悔贵妃而已,这有什么怕的?,还有哀家在呢”
“奴才是怕皇上怪罪下来,皇上他会砍了奴才的脑袋”小宁子虽在皇宫呆了许久,可是从未听过太后要毒害妃子。
“嗯?,你这是藐视哀家?,还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信不信哀家现在就要了你脑袋!”
雀喜听得脸色苍白,太后要害王妃!,最后迷糊的听着他答应了,自己也快速的离开,一路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不觉的走到玫宫。
抬头看着里面落寞空寂的房间里,那个担忧自己,给过自己温暖的人,此时落寞的摸着琴,可是却不弹奏,似乎在等什么人,心里暗下决心,她一定要救她,虽然她不是将她当作主子,可是那些相处的时间其实很快乐,若她还在,小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除非……,对了!,有了。
偷偷摸摸的跟了小宁子进了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