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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后山竹林。

清幽的竹林内,各种鸟啼中夹杂着练剑之声。

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挥动着手中的青峰,身姿轻乏,行云流水,手中的剑被他运用的融会贯通,并没有任何固定招式,犹如舞蹈般剑随意动,收发自如。此时宝剑已于他浑然一体,不分彼此。

周围的竹子也受剑气所逼,竹叶犹如雨般纷纷落下。

不久后,男子收回长剑,轻叹一声。

铺满落叶的地上显现出两行苍劲有力大字——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葱郁的竹林中骤然响起一阵掌声。

“王爷剑法已到炉火纯青之地,又为何事叹息?”妙锦夸赞道。

“炉火纯青?哼~”朱棣在嘲讽着自己,“江湖中有多少热血人士,又有多少武林高手。可是……”他扔掉手中的长剑,“在千军万马之前,不过废柴一个。”

妙锦笑笑,并无法反驳。转眼看向地上的大字。

“众多诸侯能有此等豪迈之情,也只有王爷。”

“又能如何?”长剑插在地上,犹如插在他的心里,“百年之后,又有多少人能记得我朱棣?”

“这首诗是岳飞的满江红,他的豪迈不是流传至今?而妙锦相信,还会如此般流芳后世。”妙锦一步步地安慰着他。

“哈哈~”他伸手拔起地上的长剑,“你可想学习一二?”

“妙锦自认愚笨,实在无法……。”

“你聪慧过人,本王相信你若想学,没有不会之事。”语毕,提剑舞动。

这次的剑法柔和了许多,雪亮的青峰在阳光的照耀下偶尔散发出刺眼的光亮,落叶如雨直下,在他身边飞落。

妙锦不禁入了神,她从来不知朱棣也能有这样柔和的时候。白色的长衫随着他的身姿在空中划出一条条弧线,身体也随着剑法变得柔软了许多,就似舞蹈。只是,他的眼神依然笃定,仍然冷冽。

提气,收剑。

“来,妙锦。”他笑笑,将剑递给她。

“这……王爷,刚刚妙锦看入了神,还没来得及……”她尴尬地笑笑。

“那就让我来教你。”朱棣将剑塞到她的手中,站到她的身后,握住她的双手,用有力的双臂控制着妙锦的手臂,“记好了。”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柔柔地洒在她的耳畔,这样让她如何学习。她的心脏不由得砰砰直跳,心里有个小小地声音不停地兴奋地说着,“这可是朱棣,那个名垂青史的永乐大帝,让万朝来贺,让世界都俯首称承的朱棣!”

“你怎么了?”他问道。

“我、我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没做,妙锦先回去了!”她用力挣脱朱棣的双臂,猛然推了他一下,不由分说地就往前跑。

“哎~”身后传来朱棣一声轻轻的呻吟。

妙锦顿足,并未回头。敏感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王爷怎么了?”

“没事,你有事就先回去吧。”

妙锦转身,看着他。只见朱棣左手捂着右臂——刚刚好像碰到他那了。

“我弄疼你了吗?”她表情严肃,那晚的事又一次涌上心头。

“本来就有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他反而笑得相当自然。

“什么小伤?怎么弄的?”

“这……”看着表情严肃,话语紧逼的妙锦,他脸上的笑容也不自主地消失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突然发现自己语气过了,“我只是关心王爷。对不起。”妙锦低头致歉。

“呵呵~”朱棣轻笑,“我也不知,猜想是被什么虫咬过吧。”

“恩?”抬头,仔细地注视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一闪而过的情绪,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是啊,突然就觉得这有点疼,才发现有一个像是被什么叮咬过的痕迹。”他一脸不以为然,“没事了,我再练会剑。你先下去吧。”

“哦……”她愣愣地转头,其实真想说,让她看看伤口的。可是这未免也太不寻常,也不好把那夜之事告诉他。

慢慢挪动脚步,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不对啊——”隐隐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是什么呢?”

近日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密切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总觉得有危险在一步步朝自己靠近。

回头,转身。

落叶还在继续,树林内偶尔回荡着练剑之声。巡视周围,一片安详。

XOXO

充满芳香的屋内,妙锦正准备沐浴。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独立女性,她不喜欢太多人伺候,平日里若无需要都只有从小陪伴她的月初。

这丫头说来也乖巧,话不多,做事麻利。

“月初,你已过二十了吧?”妙锦记得她好像比自己大十岁。

“是。”她在为妙锦放热水,试着水温。

“瞧我,顾着自己把这事都忘了。”虽和月初一起生活了好多年,可感情却不如同电视里主仆关系那么深厚,也并不是谁不好,只是妙锦的性格太过对人,在王府除了朱棣和她姐姐,对其他人虽有礼,但也觉疏远。

“月初,明日我就去问问姐姐,给你许个好人家。”

“小姐。”月初停下手里的事,急忙转身,跪倒在地,道,“是月初做错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妙锦将她扶起,“再不嫁都是大姑娘了。外人可得说我的不是了。”

“月初不想嫁,月初只想陪在小姐身边。”她清秀的脸上,布满了忧愁,眼眸里泛着亮光。

“这——”她们二人的感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吧?平日里自己虽对她不错,却也不至于让她这样“以身相许”吧?

“小姐,月初从小无亲无故。命也是徐将军给的,除了跟随小姐,月初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看着如此无助的月初,妙锦的心微微触动了一下。

“也罢,你若不想嫁,我是不会逼你的。”她笑了笑。

月初却看着妙锦出了神,半响后才缓过来,兴奋道,“恩!小姐,水已经放好了!”

丝质的长衫随着如绸的肌肤滑下。将身体慢慢淹没在温暖的水中。

“小姐,月初先退下了。”

“恩。”若有如无的声音,仿若她已经快要睡着。

水面上飘荡着玫瑰花瓣,犹如血一般的鲜红,散发着让人心醉的芳香。

“让人沉迷、心醉。”妙锦此时全身极度放松,不由得从嘴里轻悠悠地念叨着,她好想睡,这是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就如同……

妙锦一惊,猛然睁眼,欲要从池里站起,只觉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入水中。

只觉水汹涌而来,进入鼻子,口腔,耳朵……呛得她喘不过气。可是,她越想挣扎,四肢却越没有力气,仿若自己掉入的不是浴池,而是沼泽。

难道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她,竟然要死在浴池之中?这是何等的笑话!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时,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捞了起来。

“咳咳~咳咳~”她不停地咳嗽,欲将肺中的水全部咳出,四肢依然无力,眼前布满水花,一片模糊。

“哼~”一个男人的笑声传入妙锦耳朵。

“谁?是谁?!”她转头,睁大双眼,想要看清来者。

“噗~!”可不料,那人早已看出了她的意图,又一次将她的头按入水中。

他的力气很大,让她根本无从还击,水又一次涌入她的身体,她又一次体验着死亡的痛苦,只觉肺中难受极了,如针扎般疼痛。她只能用无力的双手拍打着水,直到快精疲力尽时,那只手再一次扯住她的头发,将她从水里拉出。

他并没有说话,可妙锦能感觉出他的得意。

他一定在笑,在笑她的狼狈和软弱。

“人的生命竟是如此脆弱。”他说话了。可却听不出任何音色。像是透过布料传出来的,“要杀死你犹如碾死一只蚂蚁。”他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拉进了自己。贴近她的耳畔,用低沉的声音补充道,“你不是自视清高,自觉聪明吗?”

“你究竟……是谁?为何三番五次要……害我?”妙锦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我是谁?”他笑。旋即声音又冰冷无比,“你猜猜。”右手再次用力压下。妙锦的身体全部没入水中。耳边却清晰传来了他的声音,“你叫啊,叫人来救你啊。”

“唔~”一张口,只觉更多的水涌入体内。

“哈哈~”他抬头轻笑。用力将妙锦提起,这次他将她整个人都提出水面,仍在一边冰冷的地板上。

“咳咳~”妙锦只觉自己咳出的不是水,而是血。疼痛敢竟让她的全身都痉挛起来,眼前模糊一片,她只是本能的用手拔着地板,拼命往前爬。

男子蹲下身,用手轻轻握住她的脚腕。一片唏嘘。

“啧啧…瞧瞧,多么诱人的身体啊。”轻轻一用力,便将她往自己拉近一分,“生来不就是给男人享用的吗?”在一用力,拉到自己身下,“你还装什么清高?”他伸手一把扯下妙锦生来就带着的月牙项链,“这个东西,看起来不同一般啊~”他将项链放置眼前,细细凝视,眼中的笑意却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片刻后,他终于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将项链放入怀中。看着地上的妙锦,不屑道,“只可惜今日本公子没有兴趣,暂且放你一马。”

话音一落,身影迅速一闪,从窗户跳了出去,不见踪迹。

“是谁?”妙锦全身麻木,冰凉。难受至极,却不想惊动外人。从那人的语气中听来,对她似有很深的仇恨,可是自来到明朝,她待人处事向来小心,平日能接触的人也不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是谁。

伸手摸了摸她空空的脖子——那条陪了她数年的项链也丢了。这是她最爱的人送给她的,这是他们唯一的记忆。

她的全身再一次颤抖起来,这个不知名的人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都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正如他所言,要杀她仿若碾死一只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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