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杀了她?”巫小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祁重钰。
“她脖子上碗大的疤,你看不见吗?”祁重钰重新将妖刀收起,用一把短刀,将屈婉萍尸体上绑的绳子割断。
那没了头颅的尸体重重的砸在地面上,断口出流出的血顺着草坷流到巫小雅脚边。
“你把我的仇人杀了?”巫小雅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才清醒过来,有些摸不准状况。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屈婉萍和申池。”说着,祁重钰向屈婉萍努了努嘴。
“你把她杀了,我杀谁啊?”巫小雅一下子跳起,恨不得抓住祁重钰的领子将他的头摇下来。
这就好像做了一锅的肉,让狗给叼走了;钓了一天的鱼,让人给放生了。功亏一篑,巫小雅整个人气得快爆炸了。
杀了屈倾茹的人,不是自己就应该是屈婉萍,祁重钰横过来插一脚,算怎么回事啊?!
“我妖刀出鞘,必有人失命流血,你说这里就咱们几个人,我不杀她,杀你啊?”祁重钰用刀背拍了拍巫小雅的胳膊。
那刀还没接近自己,巫小雅就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巫小雅要是小妖,那龙牙就是大妖,关公面前,巫小雅可不敢耍大刀。
“人都死了,接下来怎么办?”巫小雅靠在树上,跟祁重钰保持三尺距离。
“当然是你装作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跑回队伍,然后泪流满面的告诉大家,闫衷铭和王辉词为了救你一起牺牲了。”申池不知什么时间将屈倾茹的头颅捡回来,与尸体放在一起。
“太假了吧?”这得靠神演技啊,巫小雅觉得自己还是个跑龙套的,当不了女一号啊。
“所以要靠道具啊,你在自己肩膀上放一枪,倒在闫衷铭身边,等救援队伍来救时看见你们患难与共,一切就能解释通了。”祁重钰说的跟一个没事人一样,敢情往自己肩膀放枪的不是他。
“我害怕。”巫小雅有些犹豫,这是自残啊!
“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害怕啊?”祁重钰翻了个白眼,递给巫小雅一个小小的胶囊,“要是回去又给你上测谎仪,你就提前把这药吃了,它会让你的各种新陈代谢变慢,测不出来你说谎。”
“好吧。”眼下也就只有这个方法了
“申池,你把她送回去,我们在之前出发的地方集合。”祁重钰在屈倾茹的尸体上,不知是撒了什么东西,那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腐烂变质,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剩下焦黑的骨头。
祁重钰将骨头一划拉,全部收到战地行囊里,让屈婉萍背上。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不背这渗人的骨头,让婉萍背干什么?!”巫小雅跳脚一样要将行囊从屈婉萍的身上扒下来,屈婉萍却将手按在巫小雅的手上,微笑的摇了摇头。
你能忍,我可不能忍!巫小雅吼道:“祁重钰,你混蛋!”
“我就是混蛋才帮你作奸犯科,走了。”祁重钰拉着屈婉萍,转身消失在茂密的丛林。
背包里露出的一大截腿骨,摇摇晃晃的,在风中叫嚣。
‘姑奶奶才不怕呢,还没那把妖刀渗人。’巫小雅撇了撇嘴,望着申池,“申池哥哥,我们走吧。”
“申池哥哥?巫小雅,你脑子进水啦?”申池听的是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就好像孟婆站在奈何桥上对游魂说“帅哥,喝了这碗奴家亲熬得汤。”
“你背我。”巫小雅见卖萌无效,就直接一个冲刺,整个人要扑在申池的背上。
谁料,申池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让巫小雅吃了个狗啃泥。
“小气!”巫小雅拍了拍身上的土,赶紧站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快步的朝闫衷铭死去的位置走,谁知道前面毒枭和剩余部队打成什么样,还有多长时间能结束。
巫小雅浑身酸痛,尤其是刚才黑化后大爆发,直接踹倒参天大树后,现在整条腿都感觉不是自己的。
巫小雅咬着牙关紧跟着申池,申池的脚程比一般人能快上两三倍,巫小雅跟在后面别提多费力了。
走了十几分钟,申池也感觉后面的巫小雅呼吸很是急促,再一看她头上汗如雨下,一心软,只得又将她背起。
丛林茂密难行,要是没有申池这个天然雷达,巫小雅是怎么也回不到原来的地方。
巫小雅第一次见王辉词的尸体,王辉词的尸体挂在树上,上半身似乎被野兽抓烂,隐约露出内脏。像是一具远古的干尸,在风中摇荡。
而地上躺着的傀儡,则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发出阵阵的腐臭味,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申池将傀儡的身上也同样撒上药水,待只剩下骨头时,将‘她’塞进口袋,一并装走。
这腐蚀性能极强的药水,简直就是出门旅行必备良药啊,眨眼的功夫就能轻松转移尸体。
“要我帮你开一枪吗?”申池颠了颠背上的尸骨,比巫小雅轻多了。
“你来吧,我下不去手。”巫小雅的双腿都开始打颤了。
申池单手拉了保险,对准巫小雅的左肩膀,“准备…。”
“等会儿,等会儿!”巫小雅带着哭腔,要找一棵树做依靠,却不料话音还没落,就听‘砰’的一声,巫小雅的左肩膀血流如注。
“妹妹,别怪哥哥下手狠。”申池朝巫小雅摔个飞吻,就跳上树干,消失在树林中。
巫小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又看看自己血流如注的肩膀,呆了几秒,才爆发出一声‘啊!’的怒吼。
巫小雅走到闫衷铭的尸体旁,在相隔不远的地方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喘着粗气,忍着枪伤。
申池这一枪是贴着防弹衣的边缘打的,没有打到骨头,却结结实实的打进肉里,疼痛就不言而喻了。
巫小雅在地上躺了能有半个小时,血流的有些多,让她昏昏欲睡。
巫小雅强睁着眼睛,不会就这么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吧?在死之前,她还有很多相见的人,还有好多想说的话,这么快就死了,那太对不起自己了。
巫小雅给自己轻哼了两句歌,哼的什么?儿歌串烧吧?巫小雅也不知道自己唱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还不能死。
巫小雅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没有知觉,就在要彻底昏死的时候,似乎听见了直升飞机的嗡鸣声,‘奶奶的,总算来了。再不来,就真的要挂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