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小雅反复思考猜测了很久,也无法解释祁重钰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模式。
祁重钰名利双全,谁碰见祁重钰不给三分薄面,两分人情;祁重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却愿意绞进一滩滩的烂泥?
巫小雅怎么都想不明白,祁重钰可不是一个古道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没理由为了帮别人惹上一桩桩的人命血案。
巫小雅辗转反侧,她好像抓住了祁重钰最最可疑的地方,仿佛从这个角度出发,就有可能解开祁重钰身上谜题。
祁重钰今天也很奇怪,他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那种类似与冷青色的水雾?那青雾时浓时淡,飘忽不定,最淡时甚至能让巫小雅直接忽略。
这与巫小雅之前所见过的各种征兆截然不同,之前见过的种种征兆,一旦出现就只会便浓,不会变淡;可是祁重钏身上的青色水雾却变化多端,难以琢磨。
这种征兆在变化,是不是说明他的命运也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呢?
巫小雅想的头都大了,丝毫没有困意;与其这样无望的猜测,不如再去看一眼。
现在是凌晨三点,巫小雅看了一眼身旁早就进入梦乡的屈婉萍,翻身下床。
巫小雅打开房门,先张望了一下走廊;此刻大家都在自己的卧室休息,走廊里空无一人,时不时透进来的冷风,让巫小雅不禁打起了哆嗦。
巫小雅的房间在整个二层最里面,其他人的房间也都坐落在这一层,为了不吵醒大家,巫小雅是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楼梯口挪。
如果没记错,祁重钏的房间,应该就是靠近楼梯口的第一间。
巫小雅找准了房间,四下查看了一下,应该是没有监控的;而后扒在门缝上,努力的朝里面看。
虽然现在走廊还是一片漆黑,肉眼很难分辨任何颜色与物体,但是以巫小雅对于各种坏征兆的感知能力,一旦祁重钏身上有任何异变征兆,即便是在这黑暗中,巫小雅也自信能清楚的感知。
巫小雅巴望了好一会,也没有任何感觉,会不会是这条门缝太小了?
巫小雅弯腰趴在地上,想要从下面的门缝再试一试。
依旧是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见有任何冷青的水雾在里面的房间浮动,会不会是自己多虑了?
巫小雅缩回脑袋,揉了揉跪得发麻的膝盖,正准备起来,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了自己的后脖颈。
那冷风从门缝吹出来,打在巫小雅脖子上,让巫小雅的寒毛都立了起来。那风不似一般的寒冷,而是阴冷,被它划过时,好像有小刀刃在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圈。
被这样的风一吹,巫小雅从心底打了一个哆嗦,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邪了门了,怎么会有这种仿佛从地狱里吹出来的风?
巫小雅从心底有了惧意,这种感觉让她似曾相识,好像自己之前也这么害怕过,但是怕的是什么,她却有些模糊了。
巫小雅不敢在这里多待,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去。
巫小雅直奔厨房,给自己喝了三大杯水,才稳住了狂跳的心脏。
祁重钏的房间难道住了个鬼吗?怎么那么渗人?
巫小雅看看还没有亮的天,吞了口口水,重新上楼了。
路过祁重钏房间时,巫小雅特意拉开了距离,果然女孩子半夜不要出门,会遇见不干净的东西。
巫小雅回到房间,蒙上被子,还觉得一阵后怕。
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等再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
巫小雅穿戴好衣服,下楼想要寻点吃的东西,却碰巧遇见了正在喝茶的祁重钏。
“早啊,小雅。”祁重钏端起茶杯,朝巫小雅打了一个招呼,看他如沐春风的样子,明显不知道自己昨天被巫小雅‘扒了房门’。
“早啊。”巫小雅倒了一杯牛奶,坐在祁重钏对面,仰头喝牛奶时,装作不经意的扫了过去。
祁重钏今天周身都很正常,根本没有任何异样,根本看不见一丁点昨天冷青色水雾的影子。
巫小雅有仔仔细细的又找了一圈,还真是没有任何异样。
难道自己眼花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最近吃了太多的药,所以反应出现偏差?
巫小雅彻底混乱了。
“昨天你睡得怎么样?”巫小雅放下杯子,问道。
“很好啊,怎么了?”祁重钏以为巫小雅只是平常的寒暄。
“我看你那间屋子好像有点阴,是不是平时不见光啊?”巫小雅想起昨晚还有些心惊胆战,仅仅是一阵风就把她吓得不行,那祁重钏睡在里面,岂不是更加惊心动魄。
“没有啊,我那间屋子采光很好,一点都不阴。”祁重钏摇了摇头,他的房间是整个房子里最好的。
“这样啊。”巫小雅知道一定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可又想不出来。
祁家两兄弟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匪夷所思啊!
“怎么,你房间的采光不好吗?”祁重钏看巫小雅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的房间有点潮。”巫小雅挠挠头,搪塞道。
“那不如我们换一下吧,反正我是一个男人嘛,总不能叫你们女人睡潮的地方。婉萍不能说话,也很少交流,所以还真是不知道你们的房间是潮的。”祁重钏大大方方的让出了自己的房间。
“可以吗?”巫小雅没料到祁重钏这么爽快,也好,自己直接住进那个房间,一探究竟。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就放心的睡过去吧。”祁重钏微笑道。
巫小雅看着如此温润的祁重钏,心中却打起了退堂鼓,万一房间里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哥,咱们可得再换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