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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刷刷一阵脚步声来,不过瞬息长戟便驾到了卿舞的脖子上。她抬头冷冷看着辇驾停了下来。瑞兽呈祥,麒麟腾跃,那辇驾何等尊贵。纱帘中的人隐隐可见,却看不真切。这就是太子啊,太子……倘若那人不曾叛变,坐在这上面的该是谁,是她的子孙,她的太女……

“卿舞!”景黎玉见卿舞竟然扑倒在辇驾前,暗道糟糕。

“卿舞!”曲曦捂住了自己的嘴,满眼惊恐的看着街道中的情形。拉了拉景黎玉,急切的道:“公子,快些想想办法吧!”

景黎玉微微皱眉,都怪自己大意了,应该早些上楼的。本来打算带她来散心,倒不想惊了驾。拧眉想了想,正欲上前求情。

在这当口太子发话了,低沉的声音从辇驾上传了过来,“小玄子,本王今日巡幸是为与民同乐,切莫伤了百姓。”

“是!”小玄子一挥手,侍卫便撤了长戟。

曲曦忙跑过去将她扶了起来,“卿舞你没事吧?”

“没事。”卿舞深深地看了一眼辇驾上的人,冷漠的收回了目光,转身走进了人群。

离若痕一直伴在辇驾左右,对少女的神情甚为诧异。等见了曲曦,再听他她唤卿舞,眼神一跳,难道这就是当日的那个小少年?有意思。

当下便暗自派人跟了上去。

虚惊一场后百姓才算回过神来。接着如梦初醒般跪地叩拜,山呼千岁。似纷纷被这位王朝未来主人的胸襟感动,这声千岁喊得很是真诚。他们是真的希望永夜王朝的主人能活得久一些。不,应该是更久一些。毕竟,这个王朝的主人寿元真的是令人唏嘘。

百姓一跪,卿舞瞬间就蒙了。下跪?不!她不会下跪!曲曦拉了拉她的袖子,为她的呆愣而惊惧。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双腿一弯,蹲在了地上。

曲曦和景黎玉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保持高难度的下蹲前屈姿势,眼神阴郁。

见辇驾走远了,热闹继续,这次黎玉再也不敢掉以轻心,生怕又被挤散了。于是将两人拉到了身前,他则护在了身后,用他不算宽广的身躯。笑了笑,“我看还是这样安全些。”

卿舞目光闪了闪,收回视线往辇驾离去的方向看去,一脸淡漠,眸底聚起森寒。“既然看完了太子游城,也该回去了。”

“可是还有很多好玩的呢。”曲曦似有些不舍的看着满街的杂耍和泛着香味儿的小吃。

景黎玉闻言挑了挑眉,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小男孩这些日子的小心翼翼他是看在眼里的,且看他一点也不像是对这些有感的人。伸手敲在他的脑门上,笑着道:“曦儿,咱们改日再来吧。今天卿舞受惊了,得先回去压压惊。”

说着看了一眼卿舞,见她仍然看着太子离去的方向,又似乎在看大道尽头巍峨的皇城。他眸底闪过深思,至于深思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但他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对他来讲很重要。

“卿舞,你没事吧?”曲曦闻言担忧的看着全身散着寒气的少女,其实他也不过是想要她高兴罢了。

“没事,回吧。”卿舞说着径自往回走去。

*

曲曦坐在卿舞房前的凉亭中,看着紧闭的门窗,满眼担忧,“公子,你说卿舞是怎么了?”

“或许在想事情吧。”景黎玉敛了笑,看着没有一点动静的房屋。她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没吃东西了,只是在一开要了笔墨纸砚便关上了门,怎么敲都不应,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恐怕拖不住。

“公子,离少将军来了请柬。”小厮说着将请柬递了过去。

“离少将军?”景黎玉微愣,他和那个传言中张狂不可一世的离少将军似乎没有什么交情吧?于是打开了请柬,一看原来才知道这请柬不是请他的。

眉峰一松,这请柬来得好,他正愁没有什么借口敲门呢。于是拿着请柬起身在屋前敲了敲门,“卿舞,离少将军送了了请柬,邀你过府一叙。”

“谁?”屋内传来低哑干涸的问声,如垂暮老者。

景黎玉吓了一跳,病得这么严重?“卿舞你没事吧?”

久不见应答。景黎玉只得一掌拍在门上,直接破门而入。

“谁叫你开门的!”突如其来的阳光让卿舞不适应的闭上了眼,她慌乱的起身,不知道是先关门好还是先收拾画卷好。

景黎玉愣愣的看着满室的画卷,那画卷中的男人长身玉立,眉峰如画,明目含情,唇齿清朗,或坐或立,或抚琴,或低笑,神态万千,仿若要从画里走来,又仿佛在邀你入画,好一个美—男子!从画间足以看出画画人对画中人用情至深。

“滚!滚出去!”卿舞发了疯似的将来人推出屋外,浑然未觉自己只是一个借居者,声音里有一种难以言语的被窥视了最深的秘密的狂怒。

“卿舞,你怎么了!”曲曦闻声跑了过来,却也被满室的画卷吓到,好美的男人!这美,其形,其貌,可窥一二,尤其是那神态简直如仙临凡。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砰地一声,门再度关了起来。

景黎玉回过神来,只觉那男人好生熟悉。却也一时想不起来,摇头不再想了。可是想到刚才的无礼,景黎玉有些歉然,拍了拍门,道:“卿舞,离少将军送请柬来,邀你三日后去他府上赴宴。”

“不去!”冷冽的声音自门后传来。

“唉,请柬放在这里,我们先走了。”景黎玉叹了一口气,拉着曲曦离开。

听着脚步声渐渐的消失,卿舞才无力的自门后滑落,跌在地上,衣发凌乱,脸上更是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恨啊,恨那个人恨得要命,恨得忍过了炼狱之火,洪荒之漠,哪怕魂飞魄散也要回来。可是一切都白做了,那人死了!除了他,她便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无月,好恨你!”伸手,一张一张的,毁灭般的将那些画卷撕掉,撕成碎屑,洒落一屋子。

……

晚间,不成人形的卿舞终于踏出了房门。

一直守在卿舞门外的曲曦一扫无神,上前扶住她道:“卿舞,你总算肯出来了!”

“有吃的吗?”声音已经严重沙哑了。

“有有,我现在就给你弄去!”曲曦说着一撒丫子便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端了一碗肉粥过来,“你几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粥润润肠胃。”

“嗯。”卿舞端起肉粥,两口便喝了下去。

“你还要吗,我再去盛。”曲曦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去劝慰,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化作无声的叹息。

“不要了。”卿舞放下碗,拿着请柬看了起来,待看到定西将军四个字时一愣,嘶,正三品,简直,勉强一点算应该是封疆大吏了。将请柬扣上,转头问曲曦,“我认识那个离少将军吗?”

“离少将军就是那次我们在青楼碰见的那个公子。”曲曦静静地答着,有些心不在焉。

“哦,原来是他。如此年轻?”卿舞一脸深思,定西将军虽是散官,却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定西将军,有点意思。

曲曦笑了笑,“呵呵,是啊,西离宫的少主,一个正三品,也算是小气了。”

“西离宫?”卿舞不得不感慨这真的是一个陌生的尘世啊,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以及,遥远。

“嗯,西离宫。说起西离宫,那可是咱们永夜王朝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呢。它地处西北,手握重兵,坐拥有整个西北。”

“竟有此事?!”一个西离宫,竟然割掉了永王朝约四分之一的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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