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离无忧指着侍女搬来的约莫八九盆兰花,道:“你看,这便是府中盛开的兰花了。”
夜元络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花园的河堤前面摆着长案,八九盆形态各异,花色不一的兰花。顿时有些激动,拽了拽夜静月,道:“三妹你看看,那盆兰花!是不是你一直要找的玉海棠?”
夜静月闻言也转过头,待看清其中一盆兰花正是她此前多方寻找的玉海棠时不由站了起来,颇为激动。“真的是!”说着就凑上前去,细细观看。
这盆兰花用兰色细高的花盆栽着,叶片高大,叶色苍翠,其花端庄大方,清新温润,色如翠滴,花香馥郁,花瓣短圆娇而不弱,实在让人见之生喜。
卿舞看着那盆兰花,诧异的对离无忧道:“想不到郡主这样的‘爱花之人’竟也有这样的名品,实在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离无忧冷哼一声,道:“哼,本郡主让你刮目相看的地方多着呢。”得意的仰着头,如果有个小尾巴的话一定会摇起来。
“看来这次是来对了。这些兰花,或是圆润娇脆,或是瘦弱风骨,无一不是精品。早就听闻郡主是爱花之人,今日一见才算是信服。”夜静月从案前走了回来,一面还没有从见到玉海棠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离无忧谦虚的笑了笑,“呵呵。公主谬赞了。”
卿舞接过话头,“呵呵。三公主确实是谬赞了。”
“萧卿舞!”离无忧恶狠狠地瞪着她,大有她敢揭老底就要她好看的架势。
卿舞挑眉,无视她的威胁,笑道:“众所周知,无忧郡主可是才道帝都半月有余,可不像是能种出这花的人。”说着向离无忧眨了眨眼,我可没揭你的老底。
离无忧气极。却也只得赔了笑,道:“萧姑娘说的极是。这花可是府中老仆精心饲养的,我也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可当不得公主的赞美。”
“呵呵。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府中能有这样的老仆可不正是因为有了郡主这样的主子,上行下效,阖府于这养花一事必定都颇有心得。”夜静月虽然好奇无忧郡主与萧姑娘之间的剑拔弩张,却也是真心觉得离府确实有养花能人。
“上行下效?噗——呵呵。”卿舞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上行下效的话估计今日这别院就不是香风阵阵而是臭气熏天了。
“怎么,萧姑娘觉得我的话有问题?”夜静月有些疑惑的看着肩膀抖动强人笑意的卿舞。
离无忧瞪了瞪卿舞,笑着对夜静月道:“三公主别理她。她这人向来笑点低,自己一个人也能笑得不能自已。现下不晓得又想到了什么。”
卿舞点头,无所谓的道:“是啊公主,卿舞的笑点真的很低的。有的时候看到无忧郡主都能笑半天。呵呵。”
“哼!”离无忧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冷哼一声。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和她说话,一说话就着了她的道。刚刚这话就是在讽刺她是个笑话呢,别以为她听不出来!该死的女人,都怪哥哥非要请她来。不行,她一定要选个合心的嫂嫂。
这一想她顿时就高兴了,对,还是相看嫂嫂要紧。于是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众人都停下来看她。
离无忧清了清嗓子,道:“本郡主首先在此谢过两位公主及诸位小姐能来赴宴。今日相邀一则是本郡主初来乍到,与帝京中的诸位姐妹并不相熟,所以想办这一场宴会;二则听闻帝都向来有春宴的传统,这春日已然来临,本郡主就抛砖引玉先来做这开场之人,还望此后诸位姐妹能不吝邀请,也好叫无忧能与姐妹们多来亲近。”
“承蒙郡主看得起青若下月及笄,还望郡主到时候能来观礼,也请诸位姐妹能拔冗前往永兴府少尹府。”说话的女子身形娇小,说话却干净利落,看得出是一个行事利落的姑娘。
离无忧欣然点头。
小官之家的千金一见此忙纷纷发出邀请,一时间宴会满天飞,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好半天,离无忧才空闲了下来。赶紧喝了一杯茶,润润嗓子。
卿舞见状凑了过去,小声道:“郡主的人缘真好,最近一段时间怕是要天天出门赴宴,可没时间种花了。”
离无忧得意的睨了她一眼,“那是。有宴可府总比某些人整日枯坐家中要好,累了也高兴不是。”
“呵呵。”卿舞笑了,声音更低,不怀好意道:“倒是不知郡主前去赴宴的都是些什么人家?”
“哼,那可太多了。本郡主也记不过来,等请帖上门才能理清楚。不过有永兴府少尹李大人的小姐、吏部员外郎王大人家的小姐、中书舍人张大人家的小姐……”
“呵呵。”离无忧每说一个,卿舞的笑意就加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