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便是老太君寿宴您下的帖子吗?”柳心柔的贴身婢女惠儿拿着手里的三张请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柳心柔点点头,“交好的也就户部尚书许大人家的少如小姐,其余人等不请也罢。只静月公主要请,连着元络公主也不能落了。”忽又想起那日静月公主拉着景府的表小姐的情景来。那位萧姑娘确实气度不凡,与两位公主在一处时气质甚至略胜一筹,比起无忧郡主来更是胜出不知凡几。这么一想,她又提起笔来写了一个帖子,递给惠儿,“就这样吧——嗯,还是再写一个吧。”于是她又写了一个。这个请帖是写给无忧郡主的。
惠儿拿了请帖自去安排不提。老太君听闻她请了一个名不经传的借居别府的小姐倒很是诧异,于是找了她前去问话。
“柔儿,祖母听说你还请了景府的一位表小姐。这表小姐是何许人也?”
“回祖母,这位景府表小姐是太医院景大人的舅家表妹,萧姓,闺名唤卿舞。孙女与她相交倒不深,只是那日在离府的宴会上见过,静月公主甚为喜欢她,一直与她一处说话。后来孙女与静月公主说话时这位萧姑娘也没有避开,静月公主也并未有异色。所以也就互通了姓名。”
“这倒是有些奇怪。不过既与静月公主交好,请来也是应当的。”老太君点点头表示知晓,“寿宴那日祖母这里必定是忙不开的,你要好好招待静月公主,要知道虽然有那样的约定可陛下并未下旨,且康王殿下也没有明确的说法,所以切不可大意。”
“嗯。孙女知道。”
景府。
南陵修将茶盏放回小几上,道:“景大哥,我已经在兵部某了份差事,以后长居帝都,能否在这景府安置?”
景黎玉笑了笑,看他,“南陵家世居南疆,你却要来帝都谋职,且以你南陵少主的身份,怎么会想要到我这小小景府来安置?”
南陵修也不扭捏,直说道:“景大哥当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景黎玉闻言摇头,“我自然知道。可你也该知道有些事不是你能强求来的。”
南陵修闻言冷冷看着他,“若不是景大哥的刻意隐瞒,我何至于晚了这么多年!”他冷笑,“早知道名满帝都乃至南疆都有耳闻的如玉公子是如此趁虚而入的宵小之辈,我当年就不该离开帝都!”
“呵呵。”景黎玉轻笑,摇了摇头,“这景府你愿意住就住吧,不过这景府的规矩也是要守的,景府后园的几座院子是不能踏足的。”
“哼!当我不知道你与那暗王颇有渊源,说不好那几处就是他的老巢!”南陵修说完就道不好,想着他要是问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可怎么回答才好。
景黎玉眯了眯眼,随即又恢复一贯的温和,“听你这语气似乎与暗王有嫌隙?”
“哼!”南陵修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冷哼一声不愿作答。心道要不是暗王将我的帝影灭了个干净,何至于让兄长蒙难。更是——
“好了,你既不欲说我也不问你。你自己挑一处院子吧。”景黎玉起身欲走。
“我要住上清阁!”
景黎玉回头,看着他,面色依然温和,只是目光微沉,“小曦,你该知道,我能容忍你进景府可不是因为我有多喜爱你。”
南陵修冷笑,“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可恨卿舞被你这张温柔的面具骗了!你也该知道我住你这景府可不是因为我有多敬爱你!哪天卿舞不住你这景府了,我绝不会多呆一刻!”
“呵呵。”景黎玉笑了,转头离开。
“该死的!你笑什么!”南陵修低吼,看着他不带尘气袅袅离去的身姿,他愤怒。对!他这是蔑视!
不管如何愤怒,南陵修最终还是只得住在距上清阁不远的念玉轩。
至于卿舞,她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全然不知道这府里多了个人。以至于这天傍晚她在上清阁外见到南陵修很是惊讶,“咦,修儿你不是回南疆了吗?什么时候来的帝都?”
南陵修瞪着她,“我都在景府住了三日了!”要不是今天在这里堵到她人了,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消失了。
“啊?哦。这样啊。那什么时候回南疆?”他现在是南陵少主,想必不会在帝都太久。
南陵修深吸了一口气,“我在兵部谋了个职,所以要在景府长住。”
“你不是南陵少主吗?”怎么还能这么闲?
“南陵事宜自有人代理。”
“哦。”卿舞点头,“那明日再见。今日我有些累了。”
南陵修忍不住就要发怒,但看见她满脸的疲累,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得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