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去我的念玉轩手坐坐?”南陵修建议。
“亦可。”卿舞点头,转头对执画吩咐:“早膳就摆在念玉轩吧。”
执画虽然不愿意却也不得不应下。抬头瞪了一眼南陵修,心想这人是有病吧。明明都知道小姐和公子的事了,还不死心。
南陵修对这杀伤性的目光毫不在意,上前两步高兴的拉着卿舞的袖子就往外走,“如此甚好!卿舞今日可要好好与我说说话!”
卿舞被他拉着不由也往外走去,脚步有些踉跄,不由道:“小曦,今日有大把的时间,不必急于这一刻。”
“这你就错了,欢愉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可要抓紧。哈哈……”
“呵呵,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说说笑笑间两人已然走远。唯留执画留在原地神情很是懊恼。
念玉轩
卿舞看着手执茶壶悠然沏茶的南陵修,笑道:“看样子这些年小曦你过得还不错。”比起初见的满身狼狈,后面的小心翼翼,不得不说此时一袭白底银纹长袍跪坐在矮榻之上的翩翩少年郎风度卓然。可见这些年确实过得不错。
南陵修笑了笑,将茶杯斟至九分满方才收回茶壶。示意她品尝,“社前云雾,算是独一份了。”
卿舞笑了,“可见你现在过得很是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看!你又来了!总是活得像个迟暮老者,明明正值青春。也不晓得哪里有那么多心事!”南陵修不满的放下茶壶,认真的看向她:“我过得好不好的且先不说,只一点,如今的我可不是当年你说丢就丢的曲曦了。”
卿舞笑了笑,对于他稚嫩的认真不以为意。
南陵修看她不以为意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歪着头看她,气恼道:“真是不知道怎么了,怎么说话就这么没有威信。一个两个怎么就不信我说的话呢!”
卿舞慢悠悠的嘬了一口茶,“哦?是谁?竟然与我有同样的英雄之见?”
“哼!他景黎玉可不是英雄,顶多是个玩弄手段的深沉之徒!”
“怎的?你住在他的府上竟然还对他颇有怨言?”卿舞摇头失笑,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他竟然不晓得掩饰一二,如此心思,可见还真的只是一个少年。
“哼!我可不稀罕住在他的府上,若不是你住在这里我是一天也不愿意呆的!可恨的是,我这么说的时候他竟然还笑了。你说他笑什么?是笑我做不到,还是笑你不会离开景府?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南陵修气呼呼的喝了一大口茶,本就不大的茶杯立刻见底。独一份的社前云雾就这么没滋没味的下肚了。
卿舞端着茶杯不语。
“卿舞,你不会是真的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吧?你与他非亲非故,为何非要住在在这景府?你不知道外间是怎样传闻的!”南陵修坐直了身子。
卿舞将目光从茶杯中收回,漫不经心问道:“外间如何说?”
“说——说你是景家老爷子订下儿媳!还有说你一个孤女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景府实在是——是瞧上了这位景公子,奈何人家瞧不上你,是你拿着鸡毛当令箭凭着景家老夫人的关系死乞白赖的住在这里呢!”南陵修咧着嘴一副阴阳怪气。
“噗!这真的是外间传闻的吗?不会是你自己杜撰的吧?”卿舞看他一副市井妇人的搞怪模样,实在觉得好笑。
南陵修瞪了她一眼,“哼!我可没有这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卿舞点头,“姑且由她们说吧。”反正也不会说多长时间了。
南陵修气极,“我看你是真的被这景府的富贵晃花了眼。你与他这般情形,可他却对外于你无半分交代,难道打算让你这样一直不明不白的委身于他吗?你竟然也无动于衷。若说富贵,我南陵氏与他景氏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你与我回南疆,整个南疆任你施为。”
“听你这意思现在整个南疆都在你的手中?”卿舞笑了笑,摇头,“且不说你是不是能做的了南陵氏的主,只说这南疆是曦王的封地,你如何能做主?”
“呵呵。你以为我如何能在曦王还在封地的时候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京都之中,还入朝为官?”
“看来你与曦王必是达成了协议。说起来那曦王也与你一般年岁,整个南疆竟然在两个及冠少年的手上,实在是后生可畏。”卿舞品一口茶,微微眯着眼,神情放松。
南陵修未置可否,为自己斟满茶,也学着她轻啜一口清茶,道:“你这样不明不白住在这里,何不开府自立?至于用度,全然不必劳心。”说着他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这是十万两,先置下府邸。出来得急,没带多少,过些日子我再命人送些来。”
卿舞意外的看着他,想不到他竟然也有这样的想法。不由想要为难他,“钱是有了,可你也该知道永夜朝可是没有出现过女户的。即便是公主也只能下嫁,冠以夫姓。”
南陵修似乎没想到这一点,精致的五官皱了起来,懊恼道:“倒是忘了这个事情。嗤!许是因为自己的皇位来得不正当,所以便极力遏制女性的地位。这一点确实不值得让人称道。”
卿舞笑了,点头,“或许你猜得不错。所以更说明我要立女府实在是困难。”
“再难也能想到办法的。你可以先置了宅院,就当别院使吧。”南陵修说着就将银票递给了卿舞。
卿舞看着眼前的银票,失笑,“我不缺这点钱。”
“哼!看来景黎玉确实对你大方!”南陵修气呼呼的将银票推到了她的怀里,“回头我再给你一百万!总能超过他的!”
“呵呵。”卿舞摇头,她有钱,却不是景黎玉给的。她,也有自己的私库,即使在这两百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