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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雪衣!我没摔死呀?”

“江姑娘,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为何掉进湖里,都高烧了三天,担心死我了!”

“呃……香残侯呢?”

“呃……能不能不要问那个祸水呀!”

雪衣有些忿忿不平。

“咯咯咯……”

弦子淡淡一笑置之,欲要起身,膝盖处传来疼痛。

“哎哟……我的膝盖怎么了?”

雪衣一边回答一边小心翼翼的为伤处擦拭着药物:“香残侯把你抱回来的时候就有了,说是不小心擦破的!”

“哦……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香残侯哪里去了?”

虽然有一丝失望,但总是可以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一般,似乎成了自己的职责,而不是指责,纵然是他不小心把自己吓到悬崖下的。

“哥哥去跟踪了,还不知道!”

“跟踪?你们为何跟踪他?我没有让你们跟踪他呀?”

“呃……是少爷临走的时候交代的,怕香残侯对音尘绝不利!”

“呃?他为何会对音尘绝不利?”

“少爷没说!”

弦子慢慢起身,适应膝盖的疼痛,心里有一团疑云,似乎……香残侯醒来的事情,他们隐瞒了自己什么?只是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解释,更找不到痕迹去破解……

刚刚起身,只见雪凝已经破门而入,神情有些慌乱……

弦子倒是没有紧张与不安,瞄了一眼雪凝那稚气而冷酷的脸色,开口:“怎么了,雪凝遇上了对手吗?”

“呃……江姑娘,恕在下冒昧,不知道江姑娘刚刚正在梳妆!”

“没关系,说吧,是不是香残侯……”

“呃……姑娘怎会知道?”

“咯咯!猜的!他怎么了?难道又有人要入住香心宫么?”

“不是……是香残侯他……他……他的相好来了,而且点名要见江姑娘!”

“相好的,见我?那你为何紧张啊?”

“呃……那女子是江湖上人人惧怕的神捕,武功不分伯仲,不知道……香残侯怎会招惹上这号难缠人物,向来江湖上的帮派都拒绝与官府有所纠集!”

“哦……找我打架?”

“呃……不知道!”

“好吧!在哪?”

“镇上的云霄楼!”

“妓院?”

“呃……是的,那神捕虽为女儿身,实则个性非常古怪,而且身后有朝廷做后盾,所以,江湖上没有什么人敢招惹她?”

“哦……那么大来头,难道又是香残侯去勾引人家了?”

“呃……”

弦子直接说了出来,忘记了眼前两兄妹羞涩尴尬的神情。

“呵呵呵……我随便说说!”

一旁的雪衣终于忍不住开口:“江姑娘,你为何要迁就那个祸水,你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去边疆,少爷会对你好的!”

弦子淡淡摇头,慢腾腾的开口:“雪衣,你以后会懂的,我……难以与你说清楚的!”

“好吧……真的要去吗?那祸水惹来的事情,干嘛牵扯你,你整日未曾出门,更没有招惹任何人,干嘛要你帮他收拾烂摊子!”

“算了,我好几年都没有怎么出门,我们就当出去玩玩好了!”

“呃……好吧!”

见弦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雪衣只好闷闷的低下头颅,暗自生气。

“雪衣,你上次说我穿着有些显眼是么?”

“啊……上次?”

见雪衣已经淡忘,弦子微微摇头:“雪凝,去取几套男装过来!”

“江姑娘,你穿么?”

“你现在真是聪明了很多,难道去青楼穿女装吗?”

“好……”

不大一会儿,雪凝已经取来几套青色的长衫,交与雪衣,弦子也换下女装,取下云髻,任由雪衣宛城古代男子的发髻样式,最后还插了一根熟悉的玉钗,是香残侯送于自己的信物。

“这样好么?”

雪衣有些担忧。

“嗯……你们不必进去,在外面等我,我一个时辰若是不出来,你们才进来找我,知道吗?”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样!”

说完,弦子挥挥手中折扇,潇洒的往云霄楼而去,留下雪凝与雪衣担忧的神情。

老鸨远远的就看见了一位俊美的翩翩公子朝自己的云霄楼走来,简直笑得何不拢嘴巴,没想到今夜的云霄楼来了这么多帅哥,真是让这个老鸨过足了看美男的赢,简直一个比一个漂亮,不,是帅气!

“哎哟……公子请,公子请,请问要哪位姑娘陪呀,看公子眼生,想必头一次来云霄楼吧,我让小云与小小陪公子怎样?咯咯咯……”

“神捕在哪个房间?”

“呃……哦……原来公子是神捕的朋友啊,请请请……上面天字号四房,我带你上去!”

说着话,老鸨还不忘握着弦子的手臂,过过吃豆腐的瘾。

走进这个云霄楼,才知道什么是天壤之别,整整一个放大的四合院,楼上楼下,彩带飘扬,美女如云,穿梭其中,好色之徒到处可见,在这里根本不用顾及,花了钱,就是大爷,随便怎么摸,随便怎么捏,惹得一些风尘女子在那里吱吱乱叫,男人们还一阵狂笑,非常满意自己的成果一般……

弦子淡淡扫视一眼,三条弯曲的楼梯从中央盘旋而上,正中央一个凸露的搭台,豪华而精致,上面一群衣衫单薄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四周嘛,应该是乐队,拿着奇奇怪怪的乐器敲敲打打,不过,发出的音色甚是悦耳……

扭头观望前后左右,原来上面的每一个房间都可以观看到台上的舞姿,一览无遗……

“云霄楼今晚好像特别的热闹啊!”

弦子假意的向身后的老鸨打听,轻轻摇曳手中的折扇。

“是呀是呀!小哥头一次来,当然不知道云霄楼的好处,这里呀……”

弦子忽然灵机一动,突然转身,后面的老鸨话音未落就撞上了自己,连连喊疼,还好,撞上的是自己的折扇,不会毁容,不过,及时是毁容了,也会比现在好看。

“喏……”

弦子取出一张两千的银票递与老鸨。

“呃……这是……”

“今晚我要冒充你们这里的花魁演出!”

弦子直接说出了目的,心底正打着如意算盘,哼哼……香残侯,我知道,今晚你肯定在这里,就是不知道在哪个房间?好呀……有了本小姐当夫人,居然敢出来寻花问柳,看来,我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哼哼……

弦子一阵冷笑,老鸨的脊梁骨连连流汗,为何这个小哥有这等嗜好,不过看在银票的份上,还是成全人家为好……

“小哥真要冒充花魁演出吗?小哥……”

老鸨似乎非常怀疑弦子的能力。

“那就再加上这一张呢?”

原来走到哪里,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真理还是能行通。

“好好好,小哥这边请,这边请……”

刚走两步,弦子回头:“去门口把一位手持青龙剑的女子叫进来!”

“好好好……”

老鸨连忙交代身边的一位下人出去叫雪衣进来,弦子走进后台,这里也是热火朝天,突见一位翩翩俊公子进来,纷纷投来欣赏的目光,弦子坐了下来,雪衣也跟了进来。

“江……公子,这……”

“帮我上妆,我今晚要当一回花魁!”

“呃……”

雪衣没有追问,因为弦子的脸色十分淡漠,眼神里有着一股戏谑。

半个时辰以后,梳妆完毕,一位娉婷之资,朱唇皓齿的女子嫣然一笑,惹得后面的忙碌之人顿时鸦雀无声,老鸨进门,手中的丝绢也掉落在地,如此佳人,真是可惜啊,为何是个公子,还有如此嗜好,难道这就是传言的断袖之癖?

老鸨回神后,一声呵斥,众人急忙各忙各的,准备上台……

弦子知道自己今夜的打扮肯定要轰动全场,所以故意叫上雪衣,帮自己一个小忙。

“雪衣,等我上台之时,你把这个放进香残侯的酒杯,要快,知道吗?让他发现可就不好了!”

“是……”

弦子的朱唇,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拿着手中一个临时所做的花篮,体态万千的上场了……

上场的前一刻,弦子还不忘用一块丝巾遮掩住自己的部分容颜,或许香残侯能一眼看着自己,不过,实在不想如此张扬,心里阵阵偷笑之后,掀开帘子,风姿卓越的翩然上场,听凭自己交代过的乐队也敲起了简单的音调。

刚刚上场,楼上楼上的窗门全部打开,楼下的客人正在高声喧哗,似乎有着埋怨,隐约可以听见是自己的容貌没有显露,更换了他们喜欢听的小调风格……

弦子摆正自己的身体,轻轻上前,鞠躬行礼,然后示意音乐开响……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刚刚一句,从口中吐露,楼上楼下已经鸦雀无声,恐怕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听过这样的黄梅戏……

“绿水青山带笑颜……从今在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只见台上女子,眉目如画,清丽难言……恐怕天下的男子一见了她,便都会失魂落魄,这佳丽生平见得多了,对面一桌男子自是不以为意,不过……细眼一观,竟也为台上弦子的绝世容光所镇慑……微笑时神光离合,愁苦时楚楚动人……那女子的脸上微微一红,光润白腻的肌肤上渗出一片娇红,便如是白玉上抹了一层胭脂……那女子目光流转,从台上台下众人的脸上掠过,每个人和她眼波一触,都如全身浸在暖洋洋的温水中一般,说不出的舒服受用。片刻,云霄楼一时寂静无声,忽然间当啷一声,有人手中酒杯落地,接着又是当啷、当啷两响,又有人酒杯落地。一时人心浮动,无不为台上的那娉婷之资,与那滑落面纱之下的美色所迷惑……

刹那间的光影,弦子已经看见了雪衣已经把自己精心弄来的东西放进了香残侯的酒杯……

不过,对面的一桌人甚是让弦子有些惊讶,未曾想到这个云霄楼,有着如此庞大的关系网络,因为对面坐着的是:李治,李寒愈,音尘绝,香残侯,古今如……

他们都已经看见了弦子的表演,神色各异……

由于距离有些偏远,根本难以看见他们的细微表情,不过,香残侯已经飞快离开席位,似乎无心欣赏台上的佳人的天籁之音,与那翩然舞蹈……

“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一曲未毕,台上台下已经掌声一片,而刚刚躲藏的老鸨也已经跑了出来,连连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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