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震惊地看着楚思君,仔细思考着孙女这话中的可信成分:
“灌注灵魂之力于玄冥宝镜中在楚家只要有些许灵魂之力的人都可以做到,然而整个楚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能够清晰地通过玄冥宝镜看到整个楚家,那该得有多么强大的灵魂之力作支撑呢?
更何况不仅仅能够看到整个楚家,还能通过一系列的排查感受到西苑的血祭结界,这到底要有多强大的灵魂之力呢?
血祭结界历来被楚家视为最上等的结界,若是想要强行破除恐怕就算耗上千军万马也难以伤其分毫,唯有布置这血祭结界之人才能控制开启或是关闭,也只有跟随血祭结界的主人才能进出结界。
而楚家除了这个结界之外,其余各地也依据重要程度设置了大小不一的各种结界,虽说没有这血祭结界厉害,按理说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能够阻止大部分的窥探才对。否则楚家怎能在这罗山镇繁衍数百年之久,而没有被魂殿中人察觉?适才楚思君说她能看清整个楚家,独独看不到这一处,难道说她的灵魂之力已经能够看穿其他所有的结界了吗?
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还是说楚思君之所以能够感知这一处的不同是源于血脉相连?可是一个半死的人还能召唤得出多少血脉力量,若是这种足够力量强大,当年就能够直接救活她了。
到底是为什么呢?”
楚思君看着奶奶一脸的变幻莫测,心中只叹一声:年纪大了就是想得多啊……想得真多,我就问一句,这是能想到明天天亮的节奏啊!罢了罢了,以后我什么都不说也不问了。唉……奶奶咧,你好歹吭一声啊!爸爸呀,你也说说话呀!一个个好像吃了狗屎似的表情,这是要摆给谁看呀?
实在没耐心继续耗在这的楚思君终于开口了:“奶奶,爸爸,要是没有别的事了,思君先告退了!明早还得继续练琴呢。”
这句话总算将陷入沉思的老祖宗和族长唤醒过来,老祖宗僵硬地挤出一抹违
心的笑容,道:“今夜花好月圆,正是一家团圆之时,这么早回去也没什么事做,倒不如咱爷孙三接着聊聊。”
“……”这是要聊什么啊?而且我记得今天初一,哪来的月亮?楚思君不动声色地暗自腹诽。
老祖宗也察觉了自己话中的错误,更加尴尬地咧了咧嘴,想要微笑一个却是怎么也没笑出来,倒显得这表情阴森之至,吓得楚思君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暗叹一声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吓人的本事也不含糊,一个笑都能把人吓死,把鬼吓活咯。
族长楚长盛倒不似老祖宗想得有那么多,只觉得自己这个女儿自从醒来就有些不同平常,先是搜罗了全家的曲谱乐器,再是极力撮合自己家族与项家联盟,若是真有几分本事倒也说得过去。
想着便看着老祖宗说道:“母亲,偌遥也睡了有些时日了吧,如今女儿也大了是该相见了。”
老祖宗抬眼看了看儿子有转头看了看孙女,静静地望了望遥远的星空,缓缓道:“罢了,是该开启血祭结界了。”
一抹伤感凝上老祖宗苍老的脸庞,楚思君看着一向慈祥的祖母,忽的觉得这伤感中似乎还带着些许不甘与狠辣。是错觉么?楚思君无法判定,这张自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二张面孔,见到的最关心自己的亲人,思君怎么想也无法将狠辣放在她的身上。
老祖宗站起身来,径自出了偏厅,族长楚长盛和楚思君紧随其后,再无其他一人,想来必是极为重要的秘密了,这等重视程度不下于先前奶奶所说的两个兄弟的故事了吧。
西苑位于楚家西边,占地并不算狭小,但由于这些年来没有人居住,亦没有安排人打扫,使得杂草遍地,倒显得荒芜,透着一抹凄凉,与东苑的繁华形成的鲜明的对比。只零零星星地在西苑内穿插着一支仅由八名家丁组成的巡逻队伍如无家可归的孤魂在外围游荡着。
凉风袭来,令人胆寒……
来到一处西苑正屋门前,老祖宗以针取血画符,稍纵血祭结界关闭。“果真只有设置结界的人才能控制,原来是以血为媒,真真奇妙!”楚思君注视着这一切心理细细盘算着。
打开房门,只见屋内陈设极为简单,只单单一支床;屋角还有一架古琴,略有些许灰烬尘埃落在上面,更增显其古朴神秘之感。
族长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轻声呼唤着:“偌遥……偌遥……我带女儿来看你来了,你可还记得我们的女儿?”两行清泪不自觉地落下,滴在床上美人的脸颊,却仍不自知。
这等深情使得楚思君改变了之前对于族长懦弱的映像,看来这个父亲还是一个深情的男子啊,那么床上的美人就是我母亲了吗?那为什么母亲只能躺在床上呢?而且按照那个世界的话来说,就好像植物人一般,不能说话,不能动,甚至连意识都没有的存在吗?
轻脚走到床前,默默地看了看床上的美人道:“父亲,这就是我母亲吗?”
“嗯……”
“那我母亲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呢?生病了吗?”
“嗯……你母亲自你出身后三天就一直躺在这里了。生病?呵……我等习武之人怎会染病?若是染病那也早该好了才对。”
“思君不懂,那母亲是怎么了呢?”
“……”族长讳莫如深地望了望楚思君,没有再说一句话,只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的美人,美人如画,奈何……
欲言又止?还是另有隐情?奶奶似乎也没有说什么,母亲到底怎么了呢?唉……说到底我还是一个局外人吗?连亲身母亲为何一躺八年都无权知晓?也罢……
琴声叮咚,引我前行。
一个念头突然悄无声息地进入我的脑海。
琴?在哪?
视线略过床上的美人,也就是我的母亲,直达静静地呆在角落里的古琴,那种感觉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