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第一楼后面的街道上传来雷鸣的鞭炮声,引得路上行人停步争相瞻望,耀眼的匾额,三个黄色大字很是抢眼,没有第一楼的苍劲气魄,中规中矩,却能感觉出干净利落,舒适安逸。
衣着统一鲜亮的两人守在低下两侧,接连而来的马车涌至,走出的人个个皆是衣着华服,财大气粗,高高在上。
一波接着一波的客人走进燕归阁。无论进去的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门口的两人都按照主子之前培训的,毕恭毕敬的对来人深鞠一躬。
虽说这些微不足道之处,不会引起享受惯了别人俯首的贵族注意,但这些别处没有的细节却给整个燕归阁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小姐,清月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盘下酒楼了,清月长年在外,自叹见识不俗,今日与小姐相比,才知道清月与小姐真是燕雀与鸿鹄之别”。
燕归阁二楼最西边瑶华命人单独辟出来的房间里,生活用具应有尽有,最特别之处是临窗的桌子,不是一般女子房中会有的圆桌,而是一抬方正紫檀书桌。
此时李瑶华正坐在桌前看着冠雀送上来的今日特色菜肴以及客人名单,嘴角微翘。
“你又岂会知道我这些是怎么来的,不说这些个了,等过段时间酒楼进入正轨,咱们稳定下来,你报仇的事也要抓紧了”。想到21世纪的一草一木,尤其不知弟弟后来过得怎么样,心中烦闷。
提到血海深仇,清月眼中凶光一闪,然而思及小姐的现状,虽谋虑过人但也是身处泥泞之中背后小人不断,脸上闪过感动,“谢小姐,跟了小姐这么久清月早已不是小姐初见的清月,想报仇必先自强,不然将是一腔怒血赴江东流,这句话是小姐当初对我说的,清月已经将它烙在心中,时刻谨记”。
“恩,难得你有这耐心,就是离复仇之路不远了”。瑶华轻吐一口浊气,背负一家的血海深仇,任谁也不能隐忍,相比初见清月时她的愤怒和誓死之心,现在的清月让她很安心。
两人对话,难得花雨没有插话,她虽从小吃了不少苦,但也体会不了全家含冤而死的心情。
“主子……三位贵客来了”,门突然被扣响,冠雀在门外轻声。
燕归阁大总管冠雀,现下整个酒楼最忙碌的人,她常年混迹在西街,又不是明面上瑶华身边的人,不易被人发现她的身份。
瑶华三人为防止引起李府人的注意,在外特别身着男装,平时瑶华更是轻纱遮面,花雨与清月也是轻微易容。
瑶华从里面拉开门,饶是冠雀不是第一次见到三人的男装,还是微微脸红,尽管瑶华轻纱蒙面,她气质风华的身姿扮成男装也是风度翩翩,加上一旁可爱的花雨小童和清秀俊逸的清月侍卫,可以敢想主子的面相定是差不到哪去。
“安排在哪个包间了?”
“桃源”。冠雀跟在瑶华身后,平复气息答话。
白纱后若隐若现的樱红小嘴弯起,不吝啬赞道,“安排的不错,走,我们出去溜达溜达”。
桃源位置深,隐蔽性较好,也是舞台的最佳欣赏方位。
沿着回廊,四人来到阶梯旁,一楼大厅中间一座高台筑起,大红色的席布铺在脚下,周边各色牡丹环绕,顶上一团白色帘被卷起高高挂在空中。
姐妹们不断穿行上菜,一楼已经客满为患。
二楼隔间为主,隐蔽,视野好,一楼可以众览与眼前,自己却不易被发现。
瑶华几人站在二楼望去, 沈掌柜打着算盘,满面春光,老远看见她们,笑脸迎上来。
“主子,您看,咱们的生意都超过第一楼了”。
她一路走来,看到客人面上的表情,自然知道燕归阁很是让人满意。
“明天将一楼的桌子撤掉小部分,剩下的桌子之间距离重新排列整齐”。女子并没有一同高兴,而是提出了一个让大家都不能理解的事。
沈掌柜惊住,问道,“主子,这生意这么好,今日已经婉拒很多客人了,加桌子还来不及,您这是?”
瑶华并未多解释,简单提醒道,“切忌将第一楼生意抢光,毕竟它不简单。况且平头百姓不会来咱们的酒楼,进来可都是有钱的主,物以稀为贵”。
半辈子生意人的沈掌柜一点就透,心下对瑶华更是佩服不已。“主子深谋远虑,这招两全之策甚是精妙”。
第一楼的主人从未露过面,背后身份更是神秘,据说这幕后老板非富即贵,能让第一楼在京城盘踞这么久,只怕此人是皇族中人。
瑶华现在已经是虎口抢食,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还需收敛光环,平稳发展才好。
“冠雀,带我去三位贵客的房间”。
“是,主子”。
想要燕归阁安居乐业,李府是靠不上,也没那个实力,只有找到身居高位手握重权的人依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