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
天气慢慢变热,燕归阁的生意越来越稳,背后之人始终未做什么,瑶华几个总算安心,日子也越来越舒心。
此时,李府却迎来了一件喜事,沈氏一连几日都是挂着笑,逢人便赏,当然除了岚景苑的人。
柳丞相自请告老回乡,隆泰帝全力挽留,可惜柳丞相去意坚决,最后隆泰帝特要求柳丞相不可还乡,安置京中颐养天年。
如此大事,柳丞相卸职不到两日,李府李文仁即抬沈姨娘为正室,沈氏的西苑被整个重新布置,焕然一新,原先不敢用的大红色,现在占西苑一半以上。
“小姐,我们这个月的用度只有以往的一半,食材也少了许多,平常用的燕窝都换了银耳,沈姨娘处处克扣我们岚景苑的东西,实在欺人太甚”。领完这个月用品的花雨,气冲冲回来对着瑶华一顿抱怨。
女子对花雨小嘴叽里呱啦个不停,置若罔闻,认真将手中的宣纸一刀一刀剪成无数的小片,直到用麻布裹着的木匣子装满,才停下。
“从父亲将她抬正那天,你就应该料到会出现这种境况。从前她忌讳我外公和她的名声,才在人面上对我好言巧色,背地里不知使了多少坏。现下好不容易她美梦成真,又不必顾及我外公他老人家,扣点用度算什么,以后要忍的多了去”。
清月知道这点用度,主子不在乎,但她也不乏忍受主子被人欺负不言语,“小姐,我们不能白让人欺负了去”。
凑近小声道,“不如晚上我偷偷溜进西苑,下点东西替你出气”。
“哈哈,这主意甚好,不过事后就是可怜我身边只剩下花雨一个人了”。女子听到清月的耳语,大笑出声,又作遗憾的摇头说道。
清月满脸疑云,“小姐,此话怎讲”。
瑶华收起故作的笑,看着两人,带着感激的眼神轻声道,“我知道,你们两个见不得我被人作践,可是有些事急不得,心浮气躁只会暴露自己,此事若是你去做,我们一时是痛快了,可是我爹在朝廷摸爬滚打这些年,在家中查出这点事轻而易举,加上沈家背后协助施压,那时候,只怕清月你的身份都会包不住,后果将会怎样,你应该比我清楚”。
瑶华一席话下来,花雨吓出一身汗,急道,“清月姐,你千万不能去啊”。
清月听着也是犹如当头棒喝,“只怕到时还会连累小姐个窝藏钦犯罪名,是清月思虑不周到”。
相处甚久,两人的为人瑶华还是比较了解,安慰两人。
“平日里,你胆大稳重,花雨也是机灵心细,今个不过是为了帮我急躁了,我心中有数”。
忽然窃窃的狡黠一笑,对清月花雨继续说道,“从今天起,每日的饭菜加大量,让丫头们吃饱好干活。食材用完,花雨即上街去购买,不过记得一定要用供奉着的太子赏赐的黄金,明白吗”。
清月花雨相视一笑,还是小姐聪明,“明白了,小姐”。
天气越来越热,树枝像画中一样一动不动,屋外蝉声一天比一天冗长,瑶华一扫不高兴的事,“不是送来许多银耳吗,这个天气正好合适用银耳红枣莲子羹,花雨你去吩咐厨房,记得要冰镇的”。
“好嘞,小姐嘴馋了,我这就去”。浅粉的身影兴奋地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柳丞相卸职之后,沈尚书也越发炙手可热,沈氏被抬做正室,李文仁一连几日宿在西苑。
平日里李文仁也是跑得很勤的,这不,李文仁刚下朝就赶来了,沈氏也是日日上好龙井泡着,越发温柔腻人,几天的滋润,起色倒真好了不少,粉抹得也少了,李文仁也顺眼不少,面对沈氏,眼中笑意真实多了。
“老爷,知道你要来,这是妾身刚泡好的西湖龙井,您润润口”。李文仁刚进门,沈氏莹韵的身影就走上来。
李文仁接过来象征的抿一口,面泛红光,两眼眯成一条缝,“不错,还是夫人这里的茶最香”。
见李文仁的面色,沈如云媚笑道,“老爷,您今日心情似乎很好,什么好事也和妾身说说”。
的确是有好事,李文仁大笑道,“哈哈,这件事你知道了,也会高兴,今日陛下提起烟儿和太子的婚事了,不久碧水国有使臣来访,碧水公主也将会随行来我朝,碧水国的事结束之后,陛下就让太子迎娶烟儿”。
自陛下赐婚之后,已过数月, 沈氏自然希望此事尽早完成,不过邻国公主来拜访,一惊,“老爷,烟儿与太子早日完婚是好事,只是这碧水公主来我朝,会不会影响烟儿的婚事”。
李文仁一身藏青色朝服还未换下,本身就是文臣出生,虽多年官场生活,越发重视虚名浮利,却不是贪图玩乐之辈,身材倒也未曾走样,现静坐在那里,倒有几分儒雅。
对面端坐的沈氏,这几日变着花样在服饰上做了不少心思,今日一袭红色牡丹富贵外袍,陪粉色里衣,贵气不失媚惑。
李文仁眼中淫光闪过,高深莫测的说,“碧水公主绝对不会动摇到烟儿,夫人只管放宽心”。
心下暗想,碧水国那可是前帝皇后的母家,当今陛下避讳还来不及呢。
“呵呵,老爷这么自信,妾身自然放心”。以夫为纲的沈氏从来不会反驳李文仁的话。
每日李文仁下了朝之后,都会来这里和沈氏唠叨几句再去书房办公,沈氏趁此总说一些明的暗的事得到李文仁点头,今日也不例外。
“老爷,烟儿的亲事算是定下了,柔儿一向聪明乖巧,她的亲事妾侍倒也不愁,只是瑶儿也不小了,别家的小姐,这个年龄都开始议亲了,可是咱们府还一直未有人家上门向瑶儿提过亲呢,妾身这个做母亲的这些天心里一直揪着。妾身这几天特地拖人带信给娘家嫂嫂,倒是瑶儿有福气,这不终于有消息了。对方是平阳侯的嫡出幼子,身份与瑶华相合,年龄也相符,不知老爷您认为这桩亲事如何?”
沈氏脸色喜悦,眼中透着母爱,语气温柔真诚,俨然一位慈母。
李文仁面色也是一喜,平阳侯府虽不及宫中富贵,但在京都除了天家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而且他那女儿也无什么福分嫁入皇室,现在对方又是嫡子,将来能够继承家业,一生安乐没问题,更重要对他自己有利无害,平阳侯在陛下面前是少数能说上话的大臣,结为亲家,以后朝中事宜自然会多少照拂。
“如夫人所说,这门亲事着实不错,倒是辛苦夫人为瑶儿费心费力,还麻烦舅嫂了”。
沈氏一听李文仁赞成,心中一喜,笑容盈满整个脸,“都是一家人何须客气,此事既然老爷没意见,那妾身就趁热打铁近日约平阳夫人和公子来府中一叙,将此事尽快敲定下来”。
李文仁看着沈氏笑笑点头,今日越发觉得这个夫人乖巧明事,伸手将沈氏拉到身边,面泛红光,顺着沈氏的小手一寸一寸往上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