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落尽,河面结冰,冬日来了。
花雨怕她冷,日日在屋里燃四五个了炭炉,再小味道还是刺鼻的,何况她身强力壮的也不需要。
“来人,把炭炉撤了两个”。
小丫头们应声进来抬走两个炉子,闲来无事,她又从操就业,看起了书。
冷风灌进来,脚步声又传来,她不舍挪开放在好书上的目光,懒懒道,“不是抬走两个了吗,怎么还进来”。
脱掉带着寒气的外衣,他含笑挨着她坐下,“本王这两天都在忙着你的事,怎么!连屋子都不能进了”。
抬起头,惊道,“王爷!刚叫丫头们抬炭炉,还以为是她们呢”。
发现厅中果然少了两个炭炉,北方的天这么冷,他不解,随意撩起她的墨发在手中搓玩,“其他人都要多加炭火,怎么你不怕冷吗?”
目光深处变的虚幻,她悠悠道,“若是王爷试过在水滴成冰的日子里,穿着单薄的衣衫训练,便晓得这个天其实一点也不冷”。
他的手一顿,天南地北他也去过不少地方,但像她说的这样天,还真未遇到过,更别说试着不穿冬衣。不过听了她所说,果然觉得这个天不是那么冻人。
“看样子是本王的见识浅了”。
瑶华顿了一会,在他看来她应该只是个深闺不出的小姐,却能说出这番话,竟然一点不奇怪,抬眼盯着他的眼睛问。
“王爷不觉得瑶华所说是自己杜撰的吗?”
他淡笑开来,温柔揽过她,轻道。
“不觉得”。
她定定看着他,忽然裂开嘴笑了,像是烟火深处的绚烂,耀眼灿烂,让人忍不住想用一辈子记住这一刻的美丽。
凭这句话,不枉这辈子夫妻相识一场!
他被这一刻的美丽深深吸引,抚上嫣红的脸颊,如玉的肌肤在手中融化,迅速低头印上一吻,唇间的柔软颤动他的心,一个不断的退让一个不断往前进,终于两个人失去平衡一起倒在暖炕上。
骏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随着疾风在广袤无垠的青草上起伏;舟舸漂流在无边无际的湖沼面,跟着波浪在无穷无尽的水面上荡漾。
他只觉神仙也不过如此!
屋内剩下的三只炭炉烧的火旺,这寒冷寂静而波涛暗涌的冬日终于有了一丝暖气,更有难忘的爱意。
侧院,花雨和清月正难得清闲聚在一起取暖。
“咱们小姐总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前我还怕小姐嫁到王府待遇会更差,没想到原来这块地才是小姐的福地”。花雨撩着炭火,惬意道。
“是啊,还记得小姐出嫁那日,咱们两个哭的那么惨,小姐却淡定自如,到底是小姐有见地”。清月笑。
花雨偷偷探视清月,她早发觉清月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她知道为了什么事,轻叹道,“小姐是个好主子,你的事她肯定一直记在心上,眼下她才在王府站稳脚,相信不久就会为你的事出头,你别着急”。
清月想起小姐收留自己,拿自己当姐妹看待,这些大恩大德都没报答,哪里还想过为这事烦绕主子,何况这件事事关重大,一不留神就被牵扯进去,她更不敢让小姐身处险境。
摇头,“我只希望小姐自己能平安一世,得王爷疼爱不离不弃就好”。
虽明白清月所说发自真心,可是毕竟血海深仇未报,心里想必也是不痛快的,花雨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瑶华醒来之时,发现他跟个孩子一样嘴角隐着笑意望着自己,眼里含着无限柔情。想起他闯进李府那晚,没有一丝杂欲想要杀她的清冷眼眸,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见她睁开眼睛,金傲天有些兴奋孩子气的再次送上臭嘴,却被瑶华的小手按住,可能太累了,她的声音还有点空灵,“我问你,之前那个比我有势头的陈可儿怎么回事?”
心满意足的将她揽进怀中,他的父皇一生也只有他母后一个女人,所以他的意识里从来也是一个妻子,后院那些女人也是为了证明自己贪色烂情不求上进特意安排的,王府只是给她们提供一个居所,自己也从来没看过她们,除了陈可儿,就知道瞒不过她。
“她是从小跟着我的丫头,几次我被他们暗杀之时,她都在场,有时候受伤了在外不方便,也是她帮我包扎伤口照顾起居,也算对我有几分恩情。后来我渐渐大了,喜欢和临肃晴天他们一起,身边老跟着个女人觉得不方便,就打算将她安排在别处,没想到她竟然撞墙自杀,最后随了她的意愿提了她做妾,为了安抚她,才为她起了个名字”。
“那,你们没有行……行过和我们今天这样的事?”
“呵呵,当然没有,本王只喜欢和你做这些事……”说着他又动手动脚起来,瑶华推开继续逼问他,“还有时常留恋烟花之地……”。
“那些地方都是我的产业,里面都是我的人,我想做什么都有人接应着,每次进去之后,绕个道直接从后门就走了。我那么忙,那么多商铺等着我去管,哪里还有时间玩乐”。
他说了半天,见她不回话,以为是不相信他所说,急了,“本王可以发誓,没有一句假话,何况本王也没必要骗你”。
说着他语气也拽了起来,像在炫耀一样。
半响,还是无人答话,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睡着了!
带着温柔的笑意,拉过被褥严严实实为她盖好,这个天,她再不怕冷,不盖被子,也该会冻坏的。
之后,他便一直静静看着她,想看看她那天是哪来的勇气,冲出来挡在他身前,又在被灵青判定活不成的时候,突然醒了过来,他知道她不寻常,他不管这些,他只想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