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一看是师兄来了,高兴万分,跑上前去,但是又想起来了什么,低着头苦着脸,小小声的说:“师兄啊,那些包子卖的好快,等快轮到我的时候,居然全部卖光了,太倒霉了呀---”
卓易臣拍拍她的肩膀。宽慰她道:“这有什么关系,不要难过。排了那么长时间已经很辛苦了。”
谢绯和谢朗都和卓易臣行礼致意,尤其是谢绯,一双眼睛变得晶亮,芙面含笑,一点也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欣赏之情。
“原来是卓兄啊,真是巧的很啊。”谢朗慢悠悠的说道。
“我已经把你的东西送到了,你不必再对远远纠缠不休了。”卓易臣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声色,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卓兄你是误会了,我哪里敢招惹远远姑娘呢,不过是路上偶遇罢了。”谢朗依旧和颜悦色。
辛远远附在卓易臣耳边上说道:“师兄,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特大新闻哦,他是从远威镖局逃婚跑出来的大少爷呢。”虽然是贴在师兄的耳朵上,可是声音一点也不见微弱,反而说得清楚响亮,谢朗的脸上黑云密布,嘴角隐隐抽动。
卓易臣忍俊不禁的看着谢朗,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让谢朗更加的憋闷。谢绯看到老哥似乎又要爆发的迹象,赶忙上前,打了个圆场:“远远,卓易臣,时候不早了,我看我们也要走了。”她便说便看向谢朗。
谁知谢朗却转怒为笑,神色古怪的看着卓易臣道:“难得相逢,卓兄不请我们到贵府一聚?”
远远诧异的看着他,这个人想什么呢,明明和卓易臣两看相厌,还提出这种建议,分明是自取其辱嘛。果然,卓易臣仔细的看了看他,微微一笑:“对不起,不欢迎你。”
谢绯显出受伤的表情,让远远心里不安了,她不喜欢谢朗,可是谢绯还是很不错的嘛,于是说道:“师兄说得对,不过呢,绯姐姐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谢绯眉开眼笑了,一转头看见老哥,不禁缩了缩脖子,看老哥这架势,目露凶光,才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胳膊肘往外拐了。
“卓易臣,我奉劝你别太嚣张了,否则一定会死的很难看。”他眯起眼睛,斜视着卓易臣。
“不劳你费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好好去做你的东床快婿好了。”卓易臣面不改色。
两人的眼神俱是凌厉非凡,像是两道强烈的闪电相撞,火光四射,风云变色。周边的辛远远和谢绯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和无视状态,抖抖索索的凑到一块,准备溜走,就让这两个互相看着不顺眼的男人尽情的去战斗,拼杀好了。
“远远?”又来一个。
远远抬头一看,“师父!”今怎么这么热闹。
“哎呀,可找到你们了,早饭都快凉了,怎么还不回家啊。”姚涣然和蔼的说道。一大早小丁就收拾好了桌椅等着远远的包子,久等不见回来,后来卓易臣不放心出来找她,没想到两个一齐不见踪影。饭桌上的人饿的胃里冒泡泡,没办法,姚涣然亲自出马,前来寻人了。
“呵呵,师父,包子嘛—”远远支支唔唔,难以启齿。
“师父!”卓易臣停止了和谢朗的对峙,转身跟老爷子打招呼。
“姚伯伯!”那边传来欣喜的声音,大家一看,居然是谢朗和谢绯,一齐恭恭敬敬的朝姚涣然行礼问候。
姚涣然看着面前的俊男美女,有些迷茫,仔细打量了一番,似乎不太敢确认。
“姚伯伯,您不认识我们了啊?我是谢绯啊,这是我大哥!”谢绯说道。
“哦!原来是小朗和小绯啊。”姚涣然开心的笑呵呵,“几年不见,没想到已经长大成人,仪表不凡,不敢认了啊。”
小朗?辛远远偷偷的乐了,看着谢朗,此刻又一脸正色,极为温雅的对姚涣然微笑着。
唉,这家伙简直都快人格分裂了。
“姚伯伯,家母一直都很挂念您。经常跟我们说您医术高明,妙手回春,一定要铭记姚伯伯的大恩。”谢朗说得坦诚。
“呵呵,这些都是份内之事,不必挂在心上了。”姚涣然一脸平和,可是眼睛带着笑意。看来谢朗这高帽送的也挺合适。
“对了,姚伯伯,这次我和谢绯出来办事,不知能不能到您的府上借住几日?”谢朗丝毫不觉生分,极度自然的提出要求。
好阴险啊,居然厚着脸皮跟师父要求,以姚涣然的个性怎么会拒绝呢。辛远远朝师父挤着眼睛示意,可是姚涣然却以为她眼角抽筋,迷惑不解,转身对谢朗颔首笑道:“那自然是好。想住几日就住几日。”
谢朗和谢绯双双鞠躬致谢。辛远远一脸愤慨的盯着谢朗。后者仿佛感应到她的视线,慢慢抬起头,眼角扫了她和卓易臣一眼,嘴边展开得意的笑容。从两人面前趾高气扬的走了过去。
谢朗的入住,让辛远远不是很爽。说到底两人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师兄不喜欢的人,远远自然保持敌对态度,尤其是那个谢朗,内里极度暴躁,对远远也有过几次很不温柔的表现,所以她心里面就一直盘算着怎么整整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一日平淡无事,吃了晚饭,大家各自到了自己房间休息。远远紧张的注视着门外,等待着谢朗的出现。
刚才她托谢绯去告诉谢朗说是老爷子找他有事要谈,因为她的房间是必经之地,所以谢朗注定会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心里面有些紧张期待,眼睛一眨不眨。出现了。出现了!谢朗正一脸悠闲的慢慢走过来。
辛远远默默念了一句神仙保佑,端起一盆水,低着头就冲了出去,眼看就要撞到谢朗了,她迅速的把盆子一扔,整盆水就结结实实的泼在了谢朗的身上。
她乐得差点笑出来,迅速收敛,大惊失色道:“哎呀!谢公子啊!怎么你突然出现在这里,对不起啊对不起,我真的没注意到。我给你擦擦!我帮你洗衣服!”她装作慌张失态。
谢朗恼怒的看着满身的水渍,一身的清凉,青筋开始暴动,一双眼睛喷着怒火,指着辛远远咬牙切齿道:“死丫头,你绝对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谢---谢大哥,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真的是不小心啊---”她作出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的谢朗更是怒火中烧。
“看在姚伯伯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下次你再敢做这样的事情,我一定饶不了你!”他冷哼一声,甩了甩湿透的衣袖,愤愤的走了。
辛远远小心的陪着不是,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面色立即变得雀跃,仰头朝天哈哈大笑。真是太爽了。你还敢威胁我,看我下次怎么整你。
人逢喜事精神爽,辛远远精神良好,更加有兴致,照例爬到屋顶上乘凉看星星。古代的世界没有空调风扇,远远晚上一直难以入睡,后来想出一个办法。每晚爬到回春堂一处较平的屋顶上面乘凉,顺便看看月亮星河,无比惬意。等到凉意袭身,困意汹涌,便可以回到房间睡觉了。
此时坐在高处,远望万家灯火,一片静谧。天淡银河垂地,沧蓝星空,苍远浩茫。远远闲闲的看着,一颗流星划入她的视线。光彩璀璨,一瞬即逝。
她饶有趣味的回味着那颗流星,想起了曾经披着被子半夜看流星雨的往事,都是些恍若前生的记忆。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膀---”她摇头晃脑,双脚轻轻踢着屋顶的瓦片。
只听见下面的房门被人重重的推开,接着,一个气势汹汹的人出现了。
“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心,你胆子还真是不小。”谢朗眼神燃烧着一片黑暗的地狱之火。他应该是刚刚沐浴完毕,黑发还湿漉漉,滴着水珠,一件浅白丝衫松松的裹着颀长身躯,隐约能够看到雕刻一般的线条。在月光下,似乎分外邪魅,但是再看他那表情,却如同修罗,非常阴沉。
辛远远暗叫一声不妙,没想到这间房子居然住着谢朗,以前一直都是没有人的。到底谁把他安排进去的啊。真是背运。
“呵呵,谢大哥啊。”她干笑着,套着近乎,“我刚才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打扰你了。我这就走,马上就走。”她准备悄悄从另一边遛下去。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这么容易。”他还是不松口。
你嚣张什么啊。这是我们家,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她在心里暗暗骂道。看谢朗那个架势,仿佛要逮到她毒打一顿似的,心里又有些发慌,脚下移动的就乱了一步。一个不稳,整个人像小麻袋一样哗啦栽了下来。
“完了!这下要成植物人了!”在下坠的那一刻,她的心无比惊恐,十分恐惧。
一个人影如风如电,迅疾而起,一把把她接住抱在在怀里。远远迟迟疑疑的睁开因为本能闭上的眼睛,赫然对上谢朗暗沉的眼睛。尖叫一声,迅速从他怀里爬了下来,站到一边。
“谢大哥,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她满脸堆着笑。
“什么叫简直!”他瞪着她。
“不,不不,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辛远远赶忙补充。
“懂得知恩图报就行了,以后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知道吗?”他说得理直气壮。
什么?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去死吧。谢朗看到她似乎有些不满,清淡一笑问道:“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没有!以后您尽管吩咐。”远远连连摆手。她最怕他那那种温和的表情了,简直让人提心吊胆。
“那还不赶紧走!”他暴喝一声。
辛远远打了一个机灵,哆哆嗦嗦的溜走了。
唉,这就是整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