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看着芊芊离开,心里在想如果此时梅先生正赶往正漩宫,那他是不是可以去九漩宫看一看默。心还想,脚却已经飞出那缓缓离岸的画舫。
他高大的身影在夜色里急奔,那么快,也只有这样的速度才可以平复心中的焦虑不安,听到芊芊的话内心升起一股莫名恐惧,默现在的生死依靠一种从未成功过的传说。
九漩宫东苑外依旧有那么多守卫来回游荡,看样子叶青是否相信梅先生和吴城的说法,还是疑问。珀尽量放松肌肉让自己身轻如燕,像猫一般在墙上爬行,他不可以发出半点声音,只要稍有动静,他就有变成箭猪的可能。
叶宫的守卫武功平平,可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好手,叶青认为再勇猛的好汉也抵当不住千百利箭,所以要在叶宫作守卫,你可以不会武功,但你不能不会射箭。
到了三楼,那扇窗不但没有扣上反而留有一丝风僚,想来是翠莲故意留在那里,不一定是为了等他来,而是给自己的心一个思念的机会,女人就是喜欢自己骗自己,自己安慰自己。
拨开窗户,细看里面情形,和他想的一样只有翠莲一个人坐在默的床前,屋里再无别人,想来这种紧急时刻,小六也跟着梅先生去了正漩宫。
珀翻身进屋,动响惊动翠莲,她带着期望转身向珀的方向看来,想来这样的情形在心中不知演练了多少次,接着她快步奔进珀的怀里。
珀轻轻抱了抱她,就来到默的床前,他看到那玉似的人平静安详地躺在床上,不说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脸色比上次看到时要好很多,连嘴唇也有了淡淡红色,只是皮肤好像更白了,不是那种苍白,而是肤色的白色。
珀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不再是前两天那种凹陷松弛,反而饱满弹手。看他的样子像个熟睡婴儿,如果不是知道默已八天未成苏醒,珀会觉得梅先生的医术神奇无比,如果这是那所谓的不老药得功效,还不知它是否能够不老,可起死回生是做到了,可默为什么还不醒来。
收回手怕自己太过沉迷那温柔触感,珀不明白,一样是脸颊为何触摸的感觉会如此不同,心都感觉在微微发颤。发现手上有些薄如蝉翼的皮屑,他眼神疑惑的看向翠莲。
“嗯。。梅先生说过两天会更厉害,全身都会脱皮,但没说为什么”翠莲的脸色也充满困惑,珀刚才抚摸默主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专注,像是在小心呵护心中珍宝。
“梅先生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察觉到翠莲的神色,珀轻轻搂住她的腰。
翠莲摇摇头“他只说这样挺好,免得有人又给他吃糖炒栗子”将身体依偎进珀的怀里,何必想太多呢,只要有一刻这宽阔的胸膛是属于自己的就好。
离开九漩宫已是黎明,梅先生一直没有回来,看样子正漩宫发生的事要比默这边严重得多。
奇怪的是默就那样沉沉睡着,不说话,也不笑,没有表情,没有眼神,可珀只要那样远远看着他,心里就踏实安稳,不再有恐慌和焦虑,不管身处什么境地。一如那时总是调皮捣蛋的他,被红爷罚深夜跪在黑暗的后院里,寒冷和害怕让他全身发抖,可只要默偷偷溜出来默默坐在身边陪着自己,脸上就又可以做出那什么都无所谓的笑容。
鲁进和梅先生整夜都守在鲁蕊床边,到凌晨十分她的呼吸才慢慢回复正常,不再是那种短而急促呼吸有声,而是平稳悠长,脸色也有所好转,从布满红潮到渐渐苍白,但可以看出她现在的情形已不似昨夜的危机。
昨晚和叶青用完晚膳,照例她又在哀叶青让她去探望默,自尊心极强的鲁进实在看不下去他那刁蛮可爱的妹妹,赤火宫骄傲任性的小公主为了一个别人的男妾如此苦苦哀求,他突然起身拉着她离开,并向叶青告辞,说明天一早他们就回赤火宫去。
鲁蕊一听立刻不依地又哭又闹,说要回他自己回,她一定要在这等默再次醒来,不见到默的面说什么也不会走。鲁进气急了,说不管她愿不愿意明天都会就将她绑上船,而且这辈子她都别想再想见到那个男妾。
她听了这话立刻就呼吸急促的晕了过去。
从小她就有心疾病,那是不治之症,只能长期服药减轻痛苦,但没有办法制止发作,更没有法子根治,所有大夫都说她长不大了。
可在她五岁那年赤鲁族里一位族长无意中救起一位试药中毒的郎中,并将他带回赤火宫疗养。郎中叫吴名,为报答救命之恩,吴名在赤火宫待了两年,长时间用金针帮她治疗,颇有疗效,可仍然没有办法断尾,不过她已发作渐少,并可像常人一样生活,只是必须每日服用他所调配的药丸,在心情焦虑时还要加倍服用,吴名离开时说,如果可以尽量让她保持开心愉快,这样她还是可以活到八十岁。
她十岁以后心疾病已再没有发作过,整天都在赤火宫东奔西窜,跑进跑出开心的不得了,这也让他们的爷爷赤鲁族族长鲁斌老怀安慰,毕竟没有人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还是这么美丽可爱调皮的小孙女,所以对她是千般纵容,万般宠爱,赤鲁族里更是人人都奉她为掌上明珠。
鲁进一脸懊悔的坐在鲁蕊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心里已将自己杀死千百次,每一次的手法都是极度可怕残忍的,因为他太过恨自己为何会对她说那样的话,他差一点就让自己失去了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鲁少爷,去睡一会吧,鲁姑娘已经没事了,暂时也不会醒来”梅先生满脸倦容,他为鲁蕊扎了一晚金针。
“谢谢梅先生,我想在这陪陪她,您去休息吧,辛苦您了”鲁进有礼的回答,眼里充满感激。
梅先生抬了抬手,吩咐小六收拾东西,不行了,老了,一晚没睡,立刻觉得身体像散架一样。
这时穿着雍容华贵的叶青在芊芊陪同下,走了进来。鲁进立刻起身行礼,梅先生则站在一旁打着哈欠。
鲁进向叶青见了礼,又说了一些道歉的话,意思是昨夜不应在正殿大发脾气,让情形搞到如此地步,对此叶青没说什么,她来到床边看了看鲁蕊,抬头问梅先生“蕊丫头怎么样了?”
“鲁姑娘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休息几天吃她自己的药,就又可以到处跑了”之前鲁蕊没有少去烦他,总是翻来覆去问默的情形。
“嗯,昨晚真是被她吓死,如果有什么事,你要我怎么向你爷爷交待”叶青对着鲁进说,可口气却带着疼爱。
鲁进听了歉疚地低下头。
“宫主,早点让它结束吧,你看现在这叫什么事?”梅先生口气有点不耐烦的抱怨,现在在胭脂国,也只有他敢用这样的口气和叶青说话。说完吩咐小六背着药箱离开“如果你想看看,这两天可以过去”出门前丢下一句没人懂的话。
叶青听后没有言语,其实自己也不想再让这件事困扰,人老了,怕烦。之前鲁蕊天天求自己,还真有点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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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写珀的时候越来越多,看样子狐狸精也爱上了那个像风一样的坏男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