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这是……”三小姐平时喜欢和她们几个丫头胡闹,也喜欢和庄子里的人开玩笑,大事上却一点都不糊涂,今天抬手就打了四小姐,会不会有点过了,平白又和四小姐结了怨,马氏今天吃了瘪,他日一定会找回来的!被家里的主母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她有点担心三小姐了。
“放心,我的存在本身就得罪了马氏和四小姐,就算我再怎么对她们好,她们也不会真心待我的,我又何必浪费感情?”云初将汝窑杯中的茶水倒进花盆,重新给自己倒上热茶。
“可是小姐您刚刚回府,就这么和四小姐直接对上,不好吧?”剑兰有些犹豫了。
“哈哈,没什么不好的,剑兰,你就不想知道本小姐为何突然被接回侯府?马氏为何如此好心地带我上京?”云初低头喝了口茶水,从回到侯府,她就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父亲那里她没办法打探消息,马氏那边更是无从下手,唯一有机会打探到消息的恐怕就是上官玉佩。奈何刚回侯府,上官云佩就被禁了足,今天上官云佩自己沉不住气送上门来,云初怎么都不会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入夜,雨终于停了,空气无比清新凉爽。云初打开窗子,凉风拂面,再喝上一杯热茶,通体舒畅。
可惜,她却无法平心静气地安享这初秋的夜晚。
马氏的房间里,上官云佩正靠在母亲怀里摸眼泪。
马氏心疼地给女儿一遍又一遍地上药,生怕落下了什么疤痕。
“娘,您就这么放过那个贱人啊!女儿不依——”
“乖,女儿,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娘以后一定帮你讨回来!啊,不哭了,让娘看看,心疼死娘了——”
“娘,您要是真心疼女儿就狠狠地打她,打死她都不为过,干嘛非要让她跟着去外祖父家嘛,她要回去您就让她回去呗!”
“娘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好不容易把她偏上京,事成之前,怎么也不能放她回去……你听娘说,娘这次带她上京,就是要把她嫁到定山王府……”
“定山王府?娘您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把亲事说给你?傻丫头,要真是好事,哪里轮得到那个小贱货?定山王府有个下身瘫痪的少爷,在京城说不上合适的亲事,你大姨妈就找到了我,打算将这门亲事说给上官云初那个小贱货,事成之后,不仅和定山王府攀上了姻亲,定山王府还保举你爹当上临川府盐茶使。”马氏说得眉飞色舞,好像已经当上了盐茶使夫人。
“娘,那还带她去外公家干嘛?婚姻大事还不是全凭娘拿主意?何必多次一举?”上官云佩一想到上官云初叫自己的外公外婆,心里就无比嫌恶!
“你当娘不想啊?还不是定山王府的老太君,说什么非要见见人——真是麻烦!若不然,娘早就那根绳子将那个小贱人捆了,扔进定山王府就成了,也不至于让娘的宝贝闺女受她的气!乖女儿,娘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就再忍耐忍耐,这一路上千万别跟她再置气,万一她真回侯府了,咱们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娘,可到底是嫁给定山王府啊!万一那个小贱人翅膀硬了,将来对付咱们,怎么办啊?”
“女儿,你放心,听说那个少爷人虽然瘫痪了,却有很多古怪的嗜好,哼,那个小贱人嫁过去保证撑不到半年就被玩死了,跟我斗?也看她有没有命活!”
“娘,果然好计策!”上官云佩转涕为笑,搂着马氏的脖子,直叫好。
“到时候,等你爹当上了盐茶使,你的富贵还在后面呢,到时候娘再给你找一个才貌双全的乘龙快婿……”
“娘……”上官云佩害羞地将头埋进马氏怀里。
“乖云佩,你听娘说,这次上京可是关系到咱们侯府的荣华富贵,路上一定看好你弟弟,千万别去惹什么是非。有空多看着那个小贱人,态度也好一点,千万别让他察觉出来什么……”马氏一边交代女儿,一边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上官云初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能察觉出什么?还不是随着她摆布!
“娘,女儿知道了,您都是为女儿好,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了。”上官云佩眼中尽是得意和阴毒。
马氏揉着女儿的头发,满意地点点头。只有她的女儿才是侯府最尊贵的嫡女,一个没娘的女儿凭什么跟她的女儿争夺嫡长女的位置。不过当初那丫头命大没有淹死在荷花池里也好,正好帮她做人情。
“娘,还是您最疼女儿,女儿晚上不走了,要给娘睡……”上官云佩甜甜地笑着粘在母亲身上。
“好,好,就跟娘一起睡。”
马氏母女高高兴兴地睡下了,却不知道头顶上一道黑影狠狠瞪了母女二人一眼,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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