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兰!”云初将剑兰拉住,“你总是这么冲动!你这么冒冒失失地杀过去,有没有想过后果?杀个人容易的很,以你的准头儿,一剑刺过去绝对用不着第二剑,可你总要想清楚后果不是,你自己怎么办?当一辈子通缉犯?让你哥哥怎么办?每天为你担心,为你伤心?让你侄子怎么办?有个通缉犯的姑姑每天被人指指点点……”
剑兰泄气地关上箱笼的盖子。
云初将看完的两页纸递给剑兰:“先看看再说。”
剑兰却摆摆手不接:“小姐,您又忘了,奴婢不认字。”
云初叹了口气,上辈子义务教育基本已经普及,年轻人不认字的很少,这辈子才发现,原来知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难道说也是统治者的一种手段?看来还是社会主义好啊!封建主义神马的果真万恶!
“说了你很多次了,有空学学认字。”忍不住说剑兰几句。
“小姐,您还是让奴婢劈人吧,奴婢和那些字八字不合!”剑兰连连摆手,下意识地退了三步。
云初心情不好,也没心思和剑兰讲什么知识文化改变命运的大道理,自己拿起了信笺,继续看了下去。
老白在信中说道,医治好上官明哲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过于痛苦,要将已经愈合的腓骨在断裂处再次打折,然后重新固定接骨。此种方法上官明哲不仅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而且要承担巨大的风险,若是打折的力度不够,或者位置有丝毫偏差,对上官明哲来说,无疑是二次伤害。
而上官明哲竟然毅然决然地答应了!他愿意承担所有的痛苦和风险!
老白在信中说,他决定尽快为上官明哲重新接骨,因为时间耽搁地过久,右腿的腿骨正常生长,而左腿小腿以下的腓骨因为没有接好,血脉又没有完全断裂,所以生长地比右腿缓慢,就算续接成功,接好之后,左腿也不可避免地会有一点跛,这点他也已经和上官明哲讲清楚。
还好,杨姨娘肯信她的话,让白大夫进了府,又避开了夫人的耳目,以上官明哲头痛为由让白大夫“顺便”看了一下。
老白又提起了杨姨娘,说杨姨娘似乎也是受人所害,也许是避讳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只简单说了几句他将尽力帮杨姨娘调理身体,再次受孕也不是不可能。
最后问了她的情况,还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云初无奈的笑笑,山高皇帝远,老白医术再高,也解决不了定山王府的麻烦。
落款只有三个字:白尽染
原来,老白全名“白尽染”,层林尽染,看来老白的爹也挺有文采的嘛,怎么感觉和毛爷爷的某句诗挺像的,难道他爹也是穿越过来的?
云初转眼又否定了自己的揣测,也许只是凑巧而已,人家姓“白”可以“尽染”,若是姓“黑”就大大的不妥了。
云初又将信从前到后看了一边,确定没有漏过关键的消息,才将信折了收起来。
云初的心情无比沉重,自己怎么穿越到这么龌龊的家庭!还是这世族大家本来就是如此龌龊?
祖母刚死,就迫不及待地弄折了大哥的腿,让大哥失去继承爵位的权利,又差点淹死她,阴差阳错毒哑了箫娘,强占了祖母留给她的嫁妆,如今竟打着算盘用她去做人情,换来她和她的亲生儿女的荣华富贵……马氏,你还真是将我们兄妹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云初心情烦乱,想到小秋还在等她的回信,就让剑兰将纸笔取来。
剑兰点头应是,从箱笼里取出几张雪白的宣纸和用棉布包着的碳条。
云初将纸铺好,看到桌子上还未动过的饭菜,愣了一下,将手中的碳条放下,对剑兰说:“先吃饭吧。”
剑兰摸了摸饭菜,问道:“小姐,饭菜都凉了,要不要去热一下?”
“不用,还有余温。”云初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剑兰坐下吃饭,自己也拉了椅子坐在一旁,低头夹菜。
两人默默地吃了晚饭,剑兰总觉得三小姐吃得心不在焉。
云初胡乱扒拉了几口粥,就放下了筷子。
“小姐,多吃点吧……您不是常说‘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气嘛’,如今哪有力气啊?”剑兰又给三小姐夹了菜。
云初哂笑,难得剑兰跟了她这么久,也学会幽默了,就又拿起了筷子,吃完了剑兰夹的菜,喝完了碗里剩下的半碗粥。
剑兰又准备劝,云初摆了摆手,说,“端下去吧,一会儿出去送信的时候,顺便给本小姐买碗云吞面,客栈的饭菜吃着都是一个味道,油大盐多,吃了十几天了,早吃腻了。”
剑兰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手脚麻利地收拾了碗筷,端了出去。
云初就重新坐下,手中拿着碳条在手指间转了几个圈。首先,要对老白同志表示感谢,大大赞扬他救死扶伤、慈悲为怀、先看病后给钱的崇高的医德医风;
其次,要热情讴歌老白同志妙手回春、华佗在世、扁鹊重生、黑白发肉死骨的高超医术;
接着,对老白同志德艺双馨,妙手仁心表示无比钦佩和五体投地的崇拜之情……
真矫情,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对于深入龙潭虎穴救治自己哥哥的恩人,不带这么报复的。于是云初果断地纸揉成了纸团,狠狠扔在了地上。
写什么呢?
总觉得写得太多觉得太假,写得太少又不够诚意,毕竟人家帮了他那么大的忙!
剑兰一回来,就看见满屋子搓成纸团的废纸。三小姐正歪着脑袋苦思冥想,手中的炭笔转得飞快,看得她头晕眼花。
云初想了半天,决定将马氏和定山王府的交易简告诉白尽染,又写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然后,说了句请他“便宜行事”,相信他的为人作风和智慧,末了写了一句“大恩不言谢”。
云初拿在手上又读了一遍,觉得自己有些啰嗦,干嘛要写马氏的阴谋,就算白尽染问她有什么麻烦,也许只是处于对朋友的关心,客气一下,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罢了,就这样吧,写得即诚恳又不做作,她不打算重写了,因为——纸不多了!
云初又给大哥和琴娘分别写了信。琴娘虽不识字,好在房里有墨兰。
云初将三封信分别装进信封,用蜡油封了口,盖上自己的“hellokitten”的私印。
这私印可是她千辛万苦画好的图样,请延空大师的大弟子修竹师傅刻的。据说,修竹出家之前是京城里有名的雕刻大师,这个“hellokitten”刻在一块上好的芙蓉玉上,栩栩如生,要多萌有多萌,整个大地独一无二,可谓上官云初的不二标识。
“剑兰,本小姐饿了,要吃云吞面。你去问问店小二哪有好吃的云吞面。”云初将信递给剑兰,又在剑兰耳边低语了几句。
剑兰愣了一下,转眼就反应过来,笑嘻嘻地将信揣在怀里:“小姐放心,奴婢一定给您买到最好吃的云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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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同学,恩,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