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您总算回来了。老奴还以为您掉进了粪坑,上不来了呢!”付嬷嬷双手掐腰,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
白尽染对站在门口的付嬷嬷熟视无睹,径直走进夫人的房间。
“姓白的……”付嬷嬷还要说什么,却被秦嬷嬷一把拦住使了眼色。
“好,我听你的,若是夫人有什么闪失,定叫他生不如死!”付嬷嬷啐了一口,跟在秦嬷嬷身后一扭一扭的进了房间。
白尽染给夫人号了脉,然后将夫人头上的银针逐一取出。
秦嬷嬷在一旁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急切地问道:“白大夫,夫人怎样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夫人眼皮微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付嬷嬷和秦嬷嬷高兴地扑倒到夫人的床边,握着夫人微微抬起的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屋子顿时乱成一团,有去侯爷那边报信的,有去四小姐那边通知的,有给夫人端水、喂水的……
白尽染将银针放好,从药箱中取出一包药材,放到桌上:“人已经醒了,这些药五碗水煎成两碗,早晚各一次,连喝三天,保管夫人药到病除。”
秦嬷嬷脸上露出欣喜:“此话当真?”
白尽染冷着脸:“本大夫像是开玩笑吗?”
秦嬷嬷喜笑颜开,连连赔着不是,付嬷嬷尴尬地站了起来立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嬷嬷看到付嬷嬷的神色,知道她刚才对白大夫不敬,这会儿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将药材交到付嬷嬷手里:“付嬷嬷,你亲自去熬吧。”
付嬷嬷一愣,手中的药材险些掉下来。
白尽染瞥了付嬷嬷一眼:“这药材两个月也就配齐了这一副,若是洒了,怕是两个月也不见得能配得齐了,嬷嬷还是小心些好。”
说完,收拾了药箱,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背着药箱拂袖而去。门外排列整齐的八个壮汉,好似夹道欢送一般,齐齐对白大夫行了注目礼,看着那一阕白衣,翩然而去,仿佛看到了医仙一般,佩服地不行。
唐管家又请了位大夫来为夫人把了脉,大夫说夫人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养,其他的并无大碍,白大夫留下的药材也是极好的,其中有两味尤其难得。屋子里的人这才总算松了口气,同时也暗暗内疚,是他们误会白大夫了。于是秦嬷嬷和付嬷嬷两人商量了一下,一起凑了份年礼,派人给白大夫送去。
白大夫重新被请了回来,住进了临川侯府。
在满天的大雪中,云初迎来了穿越到这个时代在侯府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六少爷依旧在书院没有回来,身边书童写了信回来,说是在书院准备开春的入学考试。上官策看完了信,捋着胡子满意地点点头。
夫人依旧病怏怏的,除夕夜的团圆饭作为侯爷的正室怎么也要露下脸。强撑着精神上了妆,趁着儿女们行礼的时候还不忘训斥上官云初几句,说什么抛头露面有失妇德,被侯爷冷冷的打断了。上官明哲没有拿拐杖,如正常人一般走进大厅,上官策眼中的惊喜溢于言表,激动地站了起来,拉着长子关切地问长问短。
上官夫人再也没心情了,忍着心头的怒气连团圆饭也不吃了,上官明哲竟然痊愈了,她哪里还吃得下!向老爷告了声病,就让丫鬟扶了回去。
“娘!”上官云佩追了出去,路过上官明哲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一眼。
明哲和云初只是笑笑,她知道夫人一定会在年夜饭上露面,就和大哥商量好就在年夜饭上向大家展示已经康复的腿脚,这无疑是他们兄妹送给夫人最好的新年贺礼!
往年开饭前都是由夫人向下人们发过年红包,然后让大家也回去过年。今年夫人甩手走了,幸好杨姨娘早有准备,没有失了侯府的体面,代替夫人向阖府的下人发了过年的红包。
“难得你想得周全。”上官策对杨姨娘投去满意的目光,赞许地点点头。
“多亏三小姐提醒奴婢做两手准备,夫人才刚苏醒多来,奴婢代掌中馈理应为老爷和夫人分忧。”杨姨娘感激地看了一眼三小姐。
“杨姨娘太谦虚了。”云初冲她笑着点点头。
年夜饭上,上官侯爷怜惜杨姨娘操持家务的辛劳,又没有马氏在拒着,索性准许她和孙姨娘一起坐在桌尾吃饭。谁知道刚吃了几口菜,杨姨娘就捂着口鼻干呕了起来。
“快请大夫!”上官策看着杨姨娘,毫不掩饰眼中的关切之情。
唐管家赶紧去请在前院吃酒的白尽染。白尽染也不多问,让小秋拿了药箱就随唐管家进了后院。
白尽染为杨姨娘把了脉,对上官策一抱拳:“恭喜侯爷,杨姨娘是喜脉!”
上官策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惊喜,再次问道:“真的吗?”
“的确是喜脉,已经快三个月了,目前胎儿十分稳当,杨姨娘好生修养即可。”白大夫十分确定的说。
“好好好!辛苦白大夫了,赏!”侯爷冲白大夫拱了拱手,惊喜地看了看杨姨娘,杨姨娘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面露娇羞。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齐齐向老爷道贺讨赏,孙姨娘眼神有些酸涩,脸上有却依旧微笑着向侯爷和杨姨娘道贺。
上官策笑呵呵地大手一挥,“赏,都赏!今天是除夕夜,双喜临门,唐德,阖府看赏!”
白尽染看了云初一眼,云初冲他淡淡一笑,白尽染心神一晃,趁人不注意地时候,悄悄退了出去。
“老爷!”杨姨娘娇羞的喊了一声,屈膝一福“您这是折煞奴婢了。”以往只有正室添丁才会阖府看赏。
“咱们上官家已经好几年没有添丁了,今天哲儿的腿好了,你又怀了身孕,真是祖宗保佑啊!”上官策赶紧扶起杨姨娘在软凳上坐下,“你操持家务辛苦,如今又怀了身孕,不如让三丫头帮忙打理家务吧,你安心养胎,给上官家再生个大胖小子。”
杨姨娘点点头,顺势依偎在上官策身上:“老爷说得极是,这年里年外走动往来,若是奴婢打点多有不妥,夫人如今病大病初愈,奴婢也不敢多麻烦姐姐。三小姐是侯府嫡出的大小姐,人又大方稳妥,由三小姐打点再合适不过。”
上官策点点头,云初推辞了一下就应了下来,少不了说些场面上的话。
这顿年夜饭吃得极为融洽,吃完年夜饭,上官策去了夫人房间,说了杨姨娘怀孕和让三小姐掌家的事情,马氏顿时如同当头棒喝,刚委婉地反驳了几句,就被上官策不耐烦地打断了,说让她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早些安置。说完就匆匆离开了夫人的房间,向杨姨娘的院子走去。
夫人如何气恼,如何哭泣,如何抱怨,云初不得而知,只知道院子里有人在等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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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老白和云初的感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