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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小心翼翼的提着花篮,俯着身子,手持剪刀,将花园里盛开的茉莉花一朵一朵剪下来,放在小竹篮里。竹篮里已经装满了大半,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日头高悬,锦娘额头上已经沁出细细的汗珠,锦娘站起身来,便觉得一阵晕眩,两眼只发黑,脚步踉跄,险些一头载到。

“锦娘姐,你怎么了?”

一旁的小秀看着锦娘脸色煞白,站都站不稳,慌忙丢下花剪和篮子,一把扶住锦娘。

“锦娘姐,你怎样了,我们到那凉亭里左一会吧,你八成是有点中暑了,这大日头底下一直晒着的。”

小秀扶着锦娘走到凉亭里,扶着她坐了下来,“锦娘姐,你在这歇会了,我去给你找点水来。”

小秀一边说一边提着裙子一溜烟的跑了。锦娘手扶着额头,靠在凉亭柱子上,轻轻的喘着气。

一年前坠崖后大难不死的无殇,被骆府大管家骆福外出办事时救起,带回骆府,不愿以真姓名示人的无殇,称自己名唤锦娘,无父无母,投亲未果却遭遇贼人劫掠,逃跑时不慎坠崖,骆管家见见锦娘独身一人,甚是可怜,便留下她在骆府做了一个丫鬟。

骆府不仅在江宁县是大户人家,在江宁府也称得上数一数二,家业甚大,包揽了江宁府几乎所有的书肆和坊本生意,还涉及丝织、航运、瓷器等等。

可是骆家子孙不旺,到骆少卿这一辈,骆老爷只生有他这么一个儿子,骆夫人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在骆少卿5岁那年撒手人寰,骆老爷爱妻情深,不再续弦。骆少卿自母亲去世后,也常常生病,怕这唯一的独苗有个万一,骆老爷恨了恨心,将儿子送到天山学艺。

直到17岁,骆老爷病重垂危,骆少卿才下山探亲,骆老爷见儿子已长大成人,方才放心的走了,偌大的家业,就此落在了才17岁的骆少卿的身上。

见骆家之主变成了一个17岁的少年,骆老爷手下的人怀疑的怀疑,轻视的轻视,皆以为骆家快要成不了气候,不料17岁的骆少卿,手段却不输他人,他先是一一拜访各个负责的大掌柜们,以诚心诚意的态度挽留住了一些想要离开的人,并予以重金酬谢,而对那些不怀好意的觊觎骆家产业的,骆少卿则是手段狠辣的予以打击。经过五年的时间,骆家的产业在骆少卿的手中更加庞大,规模比骆老爷在世之时只增不减。下面的人对骆少卿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忠心不二。

骆家大少爷常在外奔波,家中多是骆福管着,骆福是骆老爷身边的书童,自幼便跟在骆家,骆少卿更是他打小看着长大的,对骆福而言,骆少卿更像是儿子一般。而骆少卿对骆福,也非比一般的家仆。

感激骆福的救命之恩,锦娘在骆府尽心尽力的做事。锦娘与人和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性子随和说,心地也善良,手脚又勤快,很快就与府内的下人处的十分融洽。

除了做自己份内的事情外,锦娘还帮着丧妻的骆福洗洗刷刷,缝缝补补的,还帮着骆福誊写些东西,喜的骆福眉开眼笑,把这个乖巧温柔的姑娘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样的疼爱,尽量的照顾着她。

见府里后花园夏天的时候漫开茉莉花,锦娘便向骆福建议,将后花园里每年盛开的茉莉花采摘下来,晒干了泡茉莉花茶,这样既不增加开支,又不会让那满园的茉莉花白白的浪费了,骆福一听,觉得倒也不差,就把这事全交给了锦娘去做。于是,到了茉莉盛开的时候,锦娘便提竹篮执花剪,到花园里采摘茉莉花,晒干后备用。

小秀捧着水一溜烟的又跑了回来锦娘姐,赶紧喝口水。

见锦娘喝了水,小秀自己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拿手当扇子扇着风,说:“锦娘姐,你知道吗,昨天夜里少爷回来了呢,少爷已经出门有一年多了,总算是回来了,我听香儿姐姐她们说,少爷长的很俊哦,就是老板着脸,挺凶的样子,不大爱理人,不过,骆管家说少爷是面冷心善,听说少爷今年已经二十好几了,还不着急娶亲,可咱们骆府的大门都快让媒婆踩破了,可少爷除了身边的阿来,连个近身的丫鬟都没有呢!锦娘姐,你知道吗,我们这好多姐姐们都偷偷喜欢少爷呐!”锦娘听着小秀叽叽喳喳的说着,一边拿手绢替她抹着额头的汗。

“那小秀也喜欢少爷咯?”

锦娘姐小秀顿时羞红了脸,“不理你了,我去摘花。”

不由分说地,小秀接过锦娘手中的花剪和竹篮,将自己篮子里一半花儿到进锦娘的篮子里,自己提着空篮子走向花丛。

小秀今年才十三岁,单纯可爱,平时总爱粘着锦娘,整天锦娘姐这样锦娘姐那样的的叽叽呱呱说个不停,活像个小喇叭花。

小秀是家中老大,底下还有三四个弟妹,怜其小小年纪,便要为家里挑担子,锦娘自幼又没有兄弟姐妹,就把小秀当作了自己妹妹一样疼爱,平日里也很照顾她,甚至把自己第一个月的月钱借给小秀拿回家给母亲治病用,自那以后,小秀对锦娘就是死心塌地的好。

知道锦娘识字,会写信,小秀还央着锦娘每月给家中写家书,府里其他的下人们知道了,都来找锦娘写家信,锦娘也是笑眯眯的一一应承,大家因此对这个长相清秀美丽、孤苦伶仃的女子更是关怀备至,厨房的大娘还偷偷地给她送些好吃的,说是给她补补瘦弱的身子。

锦娘由着小秀拿去篮子,自己则坐在凉亭内,靠着柱子轻轻喘着气。

实在是倦的慌,这几天天半夜里偷偷爬起来练画,为的就是不想让人看见。爹是不许她在人面前画画,但也曾经说过,画功也是练出来的。

帮骆福誊抄东西时,悄悄地留下了一些边角料的纸张,拼拼凑凑的粘成一张大纸,用自己省吃俭用下来的月银买来了画笔和颜料,每每在夜深人静之时,躲到柴房去偷偷练习,画完一张便丢到厨房炉窼内烧掉。

没想到,昨晚上正独自练画练的入迷时,忽听得柴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喝到谁?谁在柴房?吓得锦娘忙吹熄了蜡烛,抓起画笔颜料就往柴堆里钻,慌忙之中把画纸掉在了地上。

锦娘再想去捡,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外,锦娘只能赶忙缩进柴堆,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来人发现。

黑暗中,吱呀一声,门开了,从柴堆缝隙内,锦娘看见半身锦袍,袍上挂一块玉佩,脚上一双云靴。是个男子,男子走进屋内,四下张望了片刻,脚往前一迈,踩到了地上的画纸。锦娘的心碰碰的跳得只打颤,只见来人俯下身,捡起了画纸,在他俯身捡起画纸时,锦娘看见了男子束发的发冠,发冠中间插着一支玉簪,透过柴房的月光恰好照在那发簪之上,簪子通体透白。

男子捡起画纸,又停顿了片刻,转身走了出去。

锦娘见人已离开,这才发觉一身冷汗早已湿透衣襟,她不敢久留,忙忙地揣着自己的东西,一路小跑着溜回自己屋中,小秀兀自睡着,并没发觉她离开过,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藏在暗处的一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想起昨晚的事情,锦娘便觉得右边的头愈发的痛了,象有个小人拿着锤子一下下的捶打着她似的,锦娘觉得眼前直冒金星,池塘里的水反射着阳光,刺得眼睛发胀,渐渐地,锦娘觉得视线和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她想站起来,却软软的的向着水面倒了下来。

“扑通。”

“哎呀,来人呀,救命呀!”

小秀看着锦娘掉下池塘,吓得大叫起来,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身影跳下池塘,不多会,锦娘被捞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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