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是她,真的是她,我们找到她了。”唐琳顾不得挺了个大肚子,在秦青衣的怀中高兴的直跳,突然,哎哟唐琳脸色一变,手抚上了肚子。
“师妹师妹,怎么了?”秦青衣吓的脸顿时青了。
“敢踢我,等你出来看我不打你屁股!”唐琳边抚着肚子边嘟囔。
秦青衣一头汗碍,“小师妹啊!有你这样当人家娘的吗!”
“秦夫人,烦你赶紧看看,她这是怎么了?”耶律旺急切的声音响起,秦青衣扶着唐琳来到锦娘的床前,锦娘毫无生气的依在耶律旺的怀中。
“耶律大哥,你先将她放下,我好替她诊脉。”
耶律旺依言将锦娘放下,唐琳托起锦娘的一只手,搭上三个手指,良久,没有作声。此时,阿达与绿依青红还有巴图鲁兄妹也已经来到帐篷内,大家见唐琳正在诊脉,均默不作声。
“师妹,怎样?”一旁的秦青衣见妻子脸色凝重,不由得担心的问道。唐琳收回手,从荷包内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颗雪白的药丸,用手捏着锦娘的双颚,迫其张开嘴,将药丸悉数倒入。
“师兄,你们出去,我要为锦娘施针。”于是男人们都自觉的离开帐篷,绿依与青红留下来给唐琳帮忙。
来到帐篷外,阿达升起了一个火堆,春日的夜晚,草原还带着些许的寒意。耶律旺坐在火堆旁,一言不发。秦青衣坐在了耶律旺的身边。
耶律旺捡起一根木柴,丢进火堆,溅起一片火星乱舞。“想问什么?”
“耶律兄快人快语,那在下就不客气了。锦娘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的?”
“一年前,她和绿依青红都是我从胡子手里买来的。”
“买来的?”
“是。我本是想买两个识字的女婢,帮忙照顾牧场,辽人女子多不读书识字,因此我才找到人贩胡子。后来胡子送来了三个女人,我本不要锦娘,因为她是个哑巴。”
“哑巴?”秦青衣讶异。
耶律旺眉头一皱,看了眼秦青衣,“现在我很庆幸当初买下她!”
“耶律兄,恕在下直言,你是不是很……喜欢锦娘?”
“是,我喜欢她。”
“耶律兄,可她是个哑巴。”
“那又如何?喜欢便是喜欢,难道锦娘不值吗?”
“耶律兄,你从没有怀疑过锦娘吗?”
“我为什么要怀疑她?她又不曾害过谁,相反,她却在被人伤害。”
“谁伤过她?”
“我不知道,青红告诉我说,锦娘的身上都是一道道的旧伤痕,绿依说那是鞭子留下的。而且我怀疑,锦娘根本就是被人毒哑的,她原先会说话,我能看懂唇语。若是让我知道,定不放过那个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毒手的混蛋!”
啪一根小孩胳膊粗的木柴被耶律旺生生折断。
“秦少侠,我不知道你们和锦娘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现在是我耶律旺的家人,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
秦青衣听完耶律旺的话,眉头越拧越紧。正在此时,唐琳从帐篷里走了出来,秦青衣立即上前扶住妻子。
“师兄。”
“师妹。”
“秦夫人,锦娘怎样了?”
“耶律大哥,锦娘是旧疾复发,我已经给她施针了,还喂她吃了几颗雪花玉露丸,明天她应该就会醒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多谢秦夫人。
”耶律大哥言重了,锦娘是我小师……碍,朋友,朋友之间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秦青衣适时的在唐琳后腰上捏了一下,没让唐琳说出不该说的。
“秦夫人,锦娘的旧疾是……”
“锦娘以前头部曾经受过伤,留下了旧疾,一旦劳累过渡便会发作,严重时才会人事不省。”
“那能治好吗?”
“好好调理个三年五载的,应可保无恙,若经常发作的话……”
“会怎么样?耶律旺问道,最严重的就是睡下去醒不来!而且,北地严寒的冬季并不适合她。”
耶律旺沉默不语,秦青衣也撇了唐琳一眼,唐琳冲丈夫眨了眨眼睛,又瞅了瞅耶律旺的神情,“碍,小师弟,你有麻烦咯。”
“耶律大哥,你这还有地方可以歇息么?锦娘这个样子,我也十分的不放心,不知可否在你这叨扰一夜?”
“秦夫人言重了,我这就去安排地方给秦夫人歇息。”
“那就多谢了。”
耶律旺三兄弟让出了自己的帐篷给唐琳住,可是唐琳坚决要在锦娘旁边,说万一夜里锦娘有事她不用跑来跑去的方便。
拗不过她的秦青衣只好同意,于是青红将自己的床榻让给唐琳,自己则和绿依挤一张床。
心事重重的耶律旺和秦青衣,守在帐篷外,耶律旺拿来了一坛酒,“秦少侠,夜深人静,不如我们一起喝一杯?”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都是习武之人,酒量都不错,你来我往,不多会,一坛酒就去了大半。耶律旺和秦青衣都觉得有点醺醺然了。
“秦少侠,你们会带她走吗?”
“你会放她离开吗?”
“如果她要走,我决不拦她,她,是自由的。”
“耶律兄,这杯酒,我敬你……”
“请!”
“锦娘的去留由她自己决定,我夫妇无权干涉。”
“少卿是谁?”秦青衣手中的酒杯一顿,“锦娘生病时一直叫的就是他。”
唉秦青衣长叹一声,俊朗的脸上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他一仰头,将杯中酒倒入口中。
耶律旺不再言语,噼啪作响着的,只有火堆中爆裂的木柴。
当黎明来临时,草原的上空扑啦啦的飞过两只羽鸽,早起正准备打开畜栏将羊群赶出来的巴图鲁望着天空,巴图燕好奇的问道:“哥,你在看什么?我好像看见两只鸽子你眼花了吧,这里哪来的鸽子呀,哎呀,快点干活吧,干完我们一起去耶律大哥家看看去吧,不知道昨晚上他们怎么样了呢奇怪,我明明就看见了……”巴图鲁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