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只好当她是大学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梁雪是高中生,自己是即将步入社会的大学生,彼此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各有各的人生,各有各的计划,两人之间不会也不可能迸出火花。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接下来的日子袁天有时去一下学校,有时窝在小出租屋里专心创作,更多的时间是在傻傻的想梁雪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一颦一笑,始终无法集中精神,画出来的画一幅不如一幅,觉得不满意了撕碎了再画,画了再撕碎,有时候当天晚上还觉得很满意的,第二天一看,还不如之前撕成碎片的那幅,心里痛苦万分。日出,日落,月升,月落……日子变成了一种折磨,许多个白天夜晚,许多次午夜梦回,袁天对梁雪的思念几成疯狂,门外的一点小动静都会让他的心抖一下,是梁雪吗?是梁雪吗?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把袁天陷进绝望里。
她不会来了,她不会来了,袁天内心在强烈的思念、渴望、痛楚与挣扎中,终于断了小雪会再次出现的念头,跟自己苦苦作战,强迫自己不去想她。
就在袁天极力压抑着自己快要把梁雪彻底忘记的时候,梁雪忽然又如鬼魅般的出现了。
那是他在风雨交加的夜晚与梁雪的第三个星期四上午,他撑着爬起来想把昨晚画好的水墨素描润润色,却发觉浑身提不起一点劲。这些日子他感觉越来越没有灵感了,梁雪的身影始终在心里如魅影般挥着不去,梁雪的出现让她若有所思,若有所盼、若有所获、也若有所失,让他陷入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
他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药了,竟然荒唐的为了一个半大的高中小女孩患得患失,没心画画。推开窗户,一缕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他看天气不错,决定出去外面透透气缓解心情,他如行尸走肉般在大街上逛了一通后,回到出租屋时手里多了一包东西,把刚买来的东西夹在胳肢窝上,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铁门已经开了一条缝,里面还传出电视的声音,他一愣,又想起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那天晚上的情形跟现在一样,也是突然发现里面有电视声的,他情不自禁的浮现出梁雪天真可爱的脸,“难道是梁雪来了?”满怀着期待,他推开门轻轻的走了进去。
“回来啦?”梁雪围着围裙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脸阳光灿烂的跟他打招呼,跟第一次见面时的看见的那个病怏怏的高中生完全判若两人,此刻,梁雪正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袁天,脸上写满了笑意:“我正在做饭,马上就好,今天你有口福了,本姑娘决定亲自下厨!”
果然是梁雪来了,袁天惊喜交集,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声音颤抖着问:“梁雪?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当然要上学了,我吃过饭就去。”梁雪说着,突然“呀”的一声,转身就朝厨房跑。
袁天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也大为紧张的冲进厨房关切的问:“怎么了?”
“没事,只顾着跟你说话,菜差点烧糊了。”梁雪用铲子在锅里铲了几下,转身说道:“厨房很窄,你别进来,乖乖的坐一边等着,本小姐亲自下厨的爱心午饭马上就好。”
“好。”袁天离开了厨房,坐在沙发上看梁雪清秀的背影,她消失了三个星期后,又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像女主人一样炒菜做饭,这一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最近没有找到“目标”,忽然想起我这个大傻瓜,死心不息,再次发起某种信号?
“不行,不行,她只是一个高中生,你不能这么做。”袁天想得脑袋都快要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