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画面洒落满地殷红的花瓣,银发男人背对着阿卡纳站在花瓣中央,长长的头发拖拽在远方,好似没有尽头一般。阿卡纳看着那人的背影,满心疑惑,这是梦吗?为什么会感到有些真实呢,他是那个格雷特吗,真是他吗。张张口想要问问可是最后阿卡纳还是选择了沉默。因为害怕答案所以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痛苦了。”淡淡的温柔的声音,前面银发男人转身,不过可惜的是阿卡纳并没有看到,因为她醒来了。印入眼帘的是一头银白的柔顺长发,红艳的双眸荡满柔情。阿卡纳呆呆的看着格雷特,然后使劲的揉揉眼。刚才是她眼花吗怎么会看到格雷特满眼柔情的看着她。
“你终于醒了。”格雷特起身说道。
“什么意思?”阿卡纳不明白的看着格雷特,为什么他说的话好像他一直在等着她醒来一样。
“没什么,只是担心你见不到多菲尔最后一面。”格雷特的话让阿卡纳激动的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为什么见不到多菲尔最后一面,多菲尔到底怎么了?”不好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阿卡纳紧张的看着格雷特。期待却又害怕他的回答。
“多菲尔被陛下判处死刑,就在郝斯贝洛中心广场进行处决,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吧。”格雷特说道,意思再明显不过就算阿卡纳现在想要赶过去也是不可能的。但是下一秒阿卡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格雷特的面前。格雷特睁开血红的眼睛看着空空的房间。
“一切都只是让你华丽舞蹈所设下的舞台。阿卡纳哟。”
“西沽烈的恶魔之子多菲尔,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神遗族的长老站在多菲尔的面前冰冷问道。
多菲尔看向远处高台上端坐的尤里,因为距离太远他看不清尤里此刻的表情是怎样。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他知道从他离开这里就不应该再回来,但是心底却有如果不回来就会后悔一辈子的念头。
“没有。”多菲尔抬头看着天空。这片瓦蓝的天空,曾经的美好还有那微小的几乎已经消失的约定。
西沽烈是郝斯贝洛人最害怕憎恶的恶魔,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子多菲尔被传言成了恶魔西沽烈的儿子降临到这个郝斯贝洛要毁灭这里,证据就是多菲尔的异色双瞳。传言迅速的在郝斯贝洛散开,人心惶惶但是最终传言被父皇压下,虽然他不知道父皇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压镇住的。所以父皇在要求他继承皇位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
“哥哥,你还会回来吗?”多菲尔离开的那晚上,因为挂念尤里去看了她最后一眼,然后在离开的时候原本熟睡的尤里忽然抓着他的衣角问道。
“尤里!”看着迷蒙着睡眼的尤里多菲尔试探着说道。但是尤里却是半垂着双眼都不知道看向那边。多菲尔松了口气,看来尤里并不知道他今天要离开,她应该是在做梦吧。这么想着的时候多菲尔拍拍尤里的脑袋。
“一定会的,哥哥一定会回来看尤里的。”
“真的吗?”尤里松开多菲尔的衣角重新躺回床上继续酣睡。“哥哥不可以说谎,不然鼻子会变长的。”
“恩,哥哥不会说谎,哥哥和尤里约定,哥哥一定会再回来看你的。”轻轻的在尤里的额头印下一吻。再见了,我的尤里。
“为了郝斯贝洛的美好未来现在我宣布,对西沽烈之子多菲尔进行死刑处决。”神遗族长老的话刚说完,广场中央竖起的高台上多菲尔被绑成十字架,十字架的周围停了一圈扇动着翅膀的神遗族人。
听不懂的古老语言充斥着整个邢台,淡淡的血色光圈从下面缓缓上升将多菲尔团团罩住,烧灼的感觉从身体各处传来,多菲尔痛苦的邹眉,地狱炎火,可以毁灭一切的地狱炎火,神遗族人打算用地狱炎火将他烧死吗,这份到死都带着痛苦的极地死刑,看来他们是多么的憎恨他,即使他之前都已经消失了那么久但是这份憎恶似乎有增无减。今天他真的要葬送在此了。朦胧视线看着远处尤里。嘴角挂着淡笑他实现了他许下的约定,尽管对方可能已经忘记了。不過他已经没有遗憾了。
阿卡纳感到刑场的时候多菲尔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只有一团血红在半空中燃烧的火炎。她来迟了吗,又有人因为她而不幸了吗。为什么?她离开了韦迪斯岗原以为不会再给别人带来不幸,但是为什么只要一和她有所牵扯大家都会不幸。
不要!她不要再这样,不要再看到别人因为她而再不幸了,不要再看到人因为她而受伤了。阿卡纳此刻心中涌出强烈的感情,不要多菲尔死。
“住手!”阿卡纳忽然大喊,伴随着她的大喊身体突然一怔,呯呯!呯呯!身体里怎么会有另一个心跳,好难受!呯呯!意识好像要消失了。阿卡纳半跪在地上看着半空中被火炎包裹住的多菲尔,不行!她要去救多菲尔。伸出去的手费力的前伸,但是在阿卡纳感到身体忽然爆裂开来的感觉中意识瞬间被黑暗代替……
“怎么回事?阿卡纳她怎么了?”坐在尤里旁边的米提提从上方观看到阿卡纳忽然倒在地上的样子紧张的起身。
“谁知道呢,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尤里不紧不慢的开口,视线盯着半空中燃烧火炎,袖笼下的纤指不自觉的抓紧衣袖。
“你让这几个家伙把这个解开放开我。”米提提吼道,他是和多菲尔一起被押往这里的,但是这个女人却只是将他囚禁在这里,用这个不知道被覆上什么咒语的带子将他绑成了个干尸,只露出一个脑袋,身体也因为碰触到这个而无法动弹,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这个郝斯贝洛也尽是古怪!来历不明的神遗族还有那些古怪的生物,似精灵却又不是精灵。似人却长着颜色各异大小不等尖尖耳朵,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类。总之这个郝斯贝洛处处透着古怪。
“现在不行。”尤里干脆拒绝。现在时机还没有到。
“人类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米提提湛蓝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绑着他的发条也都滋滋的作响不停。
“不要白费力气,你接下来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尤里示意米提提看向场中央。
“这是。”米提提的瞳孔收缩不置信的看着场中央。
黑色长发随风肆意飞舞,身体没动甚至连语言都未出口身体却直直的向上飞去,然后停在那团地狱火炎面前。墨黑深不见底的眼眸看向那团火炎,火炎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向一旁的神遗族烧去。痛苦的低喃喊叫过后一切归为虚无。一个接着一个最后连那簇火炎也消失不见。
阿卡纳飘到被烧到半死的多菲尔面前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不要死!”淡淡柔柔声音轻轻穿过耳膜进入多菲尔心里。“你不能死,那个孩子需要你,所以,醒来吧。”
多菲尔睁开眼睛看着近在迟迟的阿卡纳。“阿卡纳。”刚刚说完就发觉到了不对劲,站在面前的这个人不是阿卡纳。“你是谁?”
“我是阿卡纳。”温柔的笑温柔的话温柔的双手抚触着多菲尔的脸颊回答。
“不对,你不是阿卡纳,我虽然和那个女人相处的不久但是这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你和她不同。”多菲尔吃力的说道,他现在只要一说话浑身上下都痛的不行。
“我是阿卡纳,只是和你认识的阿卡纳不一样,但是我确实是阿卡纳。”阿卡纳温柔笑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