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宫。
马冰冰优雅的端坐在金丝软榻上,娇艳的脸蛋上冷笑连连,“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月蓝失踪了,听说是被人劫持了,至今没有消息。”回话的是马冰冰的贴身侍女秀儿。
马冰冰端详着十根手指上的蔻丹,唇角勾着恨意,“派人去找,找到后……杀。”
“是,只是……”秀儿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马冰冰冷眼扫过去。
“太子殿下听说月蓝失踪,已经出宫了。”
马冰冰一听,平伸的十指骤然紧握,恨得差点咬碎满口白牙,充满恨意的眼中有着一丝凄然,“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多看我一眼,却每每为了她的事紧张忧愁?我要她死,她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多看我几眼,把我当成你的妻子?”
晨王府。
纳兰钰一掌将红木高足方花几上的兰花挥落在地,青瓷花盆碎裂,开得正香的兰花无辜的躺在蚕丝织成的地毯上。
“全是废物,找个人都找不到,本王要你们何用。”
一对年轻男女单膝跪在纳兰钰脚边,脑袋低垂看不见相貌,“属下无用,请王爷责罚。”
纳兰钰捏紧的手指泛白,一脸阴寒沉郁,看着跟了自己多年的两个人,硬是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起来吧。”他不该将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连他们都找不到月蓝的下落,看来,那个李云狂绝非等闲之辈。
“来人,去梧桐居把那对双生子叫来。”他要从这两个人口中问出李云狂的来历。
李国文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只有白牧出现在了王府大厅。
“王爷找我有何事?”白牧对纳兰钰抱拳道。
“你可知道李云狂的来历?”纳兰钰坐在主位,冷眼看着站的挺直的白牧。
“不知。”白牧冷淡的说。
纳兰钰明显的不相信,“真的不知?”
“既然王爷不信,又何必问我。”白牧眼帘下两块青黑,明显一夜没合眼形成的。
纳兰钰一口气噎在喉咙,偏偏又不能把他怎么样,深吸口气,又问:“可有侧王妃的消息?”
白牧眸低闪现忧虑,心中弥散开微微的疼,“没有。”据她被李云狂带走一天两夜了,能找的地方他们都找过了,而她却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音信全无。
想到她可能会受到伤害,他的心就揪着疼,恨不得将李云狂碎尸万段,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的在树梢叫的欢快,阳光穿透破烂的木窗照进草垛上相拥而眠的男女身上,正对门的山神像头上盖着一件暗金色绣着暗纹的男袍,地上更是散乱的丢着男女的衣裙鞋履,绣着桃花的粉红色肚兜可怜兮兮的躺在山神像的脚面上。
山风早已将满室的迤逦吹散,两具雪白的身体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黄。
“吵死了……”月蓝被外面欢快的鸟叫声吵醒,想伸手揉揉眼睛,发现手臂被什么压着,睁开眼,一张银光闪闪的面具出现在瞳仁中。
而她的整个身子被他两条长臂禁锢住,怪不得抬不起手呢!
连续眨了十几次眼,脑海中快速闪过无数画面,最后定格在一男一女抵死缠绵上。昨夜,她跟这个男人……
月蓝心中很郁闷。好歹找个浪漫点的地方呀!在这个破庙里……怎么想都有种偷情的感觉!
再者,两人都‘坦诚相见’了,她还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呢!
月蓝小心的将他手臂挪开,手伸到面具上方又停住,“算了,万一长得很抱歉,我一个月都吃不下饭了!”
收回手,身子在地上一滚,脱离了他所能及的范围。对了,自己失踪这么久,白牧白歌一定急坏了,还有,爹出征了没有?
月蓝快速的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将那幅画和玉佩再次揣进怀里,还不忘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放在男人身边,“这是对你昨夜的酬劳,现在,我们互不相欠,再见还是陌生人。”她可是标准的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主。
月蓝走了没多久,面具男人睁开眼睛,看着空荡的身侧,面具下的眉轻皱。自己竟是睡的这般熟,她何时走的都不知道!如果这时候有人要对自己不利,自己岂不是连睁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优雅的坐起身,一条白花花的手臂搭在曲起的膝上,看着满地凌乱的衣服,脑海中猝然蹦出昨夜她急不可耐拉扯他衣服的场景,面具下的薄唇咧开,金色的瞳眸中也映上了笑意。
但是,当他的另一只手按到那张银票时,所有的表情霎时僵住,顷刻间转变成愤怒,金色的眸子也染上一抹暗沉,“把我当成男妓吗?”
五根手指收拢,五百两的银票瞬间化作粉尘消散在空气中,“未免太便宜了吧。”这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他会缺这点钱?从小到大,那个女人不是巴望着他的垂青,敢在事后付钱给他的,她是第一个,“以为这样就可以撇清已经发生的事?做梦。”为了争一口气,他要将她找出来狠狠打一顿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