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来临前,‘运动’了一夜的两人驾着马车回到客栈,客栈门外的胡同口,马车主人正焦急的寻找自己的马车,就差去报官了!
还是白牧赔了人家银子才算完,而送亲队伍还没睡醒,两人悄悄的回到月蓝的房间,只见纳兰彻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前,而桌上摆着两盘月饼,两坛酒,还有一碗乌漆墨黑的汤药。
月蓝心中内疚,停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白牧看出她的心思,安慰的捏了下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语:“别担心。”
纳兰彻僵硬的转了下眼,看向月蓝,“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凉,无端的让月蓝心口发疼。
月蓝深呼吸一下,走过去,“嗯,回来了,你……等了我一夜?”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纳兰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推了推装着月饼的盘子,轻声说:“我借用客栈的厨房亲手做的,你尝尝?”
“你还会做月饼啊!厉害!”月蓝拿起一个月饼咬了一口,是她最喜欢吃的绿豆沙馅,“真好吃!”几口将一个月饼吃完,而纳兰彻始终看着他,脸上没有喜怒。
“那个……昨晚我……”月蓝思索着该怎样解释昨晚的事。
“你说过的话算数吗?”纳兰彻的大手覆盖上她的小手,没有情绪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在担心害怕她的答案,却不得不强迫自己问出来。
月蓝被问得懵住了,“什么话?”他搞得这么严肃,一定是很重要的话,自己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如果我们的孩子不是畸形,你……”
月蓝恍然大悟,那天她也只是说说,因为他们俩的血缘关系是无法抹去的,“当然,可是,我们是表兄妹,所以……”是不能在一起的。
说实话,她心里也为他的深情感动,可是,她和他之间不只是表兄妹这样简单,重要的是,他爱的是以前的‘月蓝’。
“没有所以。”纳兰彻端起桌上的碗送到唇边。
月蓝忙捉住他的手,“你喝的是什么?”
纳兰彻空着的手推开她的手,将碗中的药汁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她笑的决绝,“以后,你再也没有理由拒绝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话,看了他面上的笑,月蓝心慌的厉害,想也不想的就去抠他的嘴,“你喝的到底是什么?快吐出来……”
她的手再次被纳兰彻抓住,耳中是他决然而又温柔的声音,“今生我不会再有孩子,你的担心不存在了。”
月蓝怔怔的看着他,脑中翻滚着他的话语:今生我不会再有孩子,你的担心不存在了,不会再有孩子……
“那药是……是……”她都做了什么?而他怎么能这样?月蓝的心乱了,情也乱了,所有的坚持都在那一碗汤药中土崩瓦解,眼泪就这样不争气的流出眼眶,“是绝育的药。”
“这样,你还不肯接受我吗?”纳兰彻提着心问。
他为了跟她在一起,喝下绝育的药,只因她说:我们是表兄妹,生的孩子会成畸形。
他的情她不是看不到,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是太子,将来的皇帝,身边会有无数的佳丽相伴,所以,她固执地不肯相信他也是爱自己的。
现在,他为她丢了皇位,失去了做父亲的权利,逼得她不得不正视他的感情。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为她付出,她从来没为他做过什么,还要继续拒绝吗?心中的痛是为了什么?
月蓝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拳头却一个劲的往他身上砸,“混蛋,就算想要做我的男人,你也用不着喝绝育药吧,你诚心要让我一辈子内疚是不是!”
纳兰彻坐着不动任由她打,脸上的苍白被温柔的笑取代,“我不要你的内疚,只要你心的一小块位置。”
“什么一小块,现在是一大块啦!”月蓝粗鲁的抹了把眼泪,继续责骂:“你这是自残知道吗?以后再敢这样,我一定先揍扁你。”
纳兰彻心情大好,刮了下她的鼻尖,打趣的说:“蓝儿真的舍得揍扁我?”
“哼。”当然舍不得!只是,她已经有了白牧,又多了个他,她该怎么跟白牧说呢?
纳兰彻见她皱眉,知道她在为什么事忧虑,“你担心白牧?”
“你怎么知道?”他是她肚里的蛔虫不成!
纳兰彻的手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一下,面现尴尬,“昨晚我知道你是故意支开我,所以……我又返了回来……跟着你们……”
“这么说,你跟在我们后面,见到我跟大白在马车里……”月蓝也尴尬起来,对他的跟踪有些生气。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看你面色有异,担心你会出事。”
说到这里,月蓝突然想起回来后只顾得和纳兰彻说话,都没听见白牧发出动静,“大白……”
回头看向门口处,门已经关上,白牧却不在那里。
“他早出去了。”纳兰彻说。就在蓝儿对他又打又骂的时候,白牧就悄然离开,并为他们关上了门。
“彻,我已经有了大白,你……”月蓝想要问他介不介意白牧的存在,因为她不会为了他抛弃白牧,但是,同时拥有两个男人好像太水性杨花了!不,不能这样说自己,应该是太博爱了点。
“我不介意。”纳兰彻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认真的说:“我不能给你孩子,他可以,所以,我愿意接受他的存在,只是……”
他故意卖关子,月蓝等不及的问:“只是什么?”
“你不能厚此薄彼,我会吃醋的!”
月蓝乐的弯了唇角,拍拍他的俊脸,“放心吧,我一定会对你们平等对待,我先去找他,你乖乖呆在房里。”男人吃醋的样子还蛮好玩的,以后无聊的时候有事打发时间了!
如果她现在知道男人吃醋的可怕,她一定不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