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四周除了蛐蛐的叫声,只有‘哒哒哒’的马蹄声,和‘咕噜咕噜’的车轮声在响。
摇晃的马车内,月蓝皱着鼻子看晕的不省人事的月烈,忍不住嘀咕:“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
月烈头歪在车壁上,紧闭着双眼,月蓝的这声嘀咕似是吵醒了他,他的身子动了动,从他嘴里喷出的呢喃带着一股子酒味,一下子充斥在马车内,“冬儿……不要离开我……”
月蓝皱眉,从他的呢喃中听出了两个关键字,“冬儿?冬儿是谁?”她下意识的问。
可是,月烈不再动弹,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真的晕死过去。
满足不了好奇心,她的心口好像有一只猫爪在挠,就这样一路难受到了将军府。
管家带着两个侍卫将月烈抬回房,月蓝拽拽管家的衣角,“齐叔,冬儿是谁?”
管家齐叔止住步,怜悯的看着她,“小姐,你连夫人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小姐真是可怜啊!
夫人?“我娘?”
齐叔点了点头,又无奈的摇着头进府去了。
月蓝见小鱼儿和门神兄弟俩都齐刷刷的站在大门口,“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迎接郡主回府。”小鱼儿高兴的说。
“咦?小姐去宫里时不是穿的这套衣服呀?”白歌狐疑的盯着月蓝打量,那怀疑的目光令月蓝无法忽视。
再看白牧,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冷然的脸上明显的出现了跟白歌一样的怀疑。
月蓝伸手就朝白歌的头拍去,“臭小子,收起你猥琐的眼神。”好歹也是这家伙的主人,他怎么就不懂得尊重她呢?得想想办法,不能让他们骑到她头上去!
小鱼儿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主子的不同,“是哦,小姐进宫时穿的是桃红色的衣服,现在是海蓝色的。”
月蓝有屈指敲了下鱼儿的脑门,边说边往自己的院子走,“衣服弄坏了,换一件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换了件衣服,怎么想做了件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鱼儿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她只是一个下人,主子的事轮不到她管太多。
白歌可没有这个认知,一副好奇的样子追问,“怎么弄坏的呀?”
月蓝斜了眼默不做声的白牧,正好跟他射来的视线相撞,清楚地看见他眸低一闪而逝的好奇,“你也很好奇?”
白牧正经八百的收回视线,狠狠的瞪了眼白歌,“白牧不敢。”
白歌摸了摸鼻子,将脸扭向一边,看翠绿的树叶。
月蓝视线在兄弟俩身上走了一遍,一股恍然在心头划过,“听说双胞胎之间有感应,你们是不是也有?”不是白牧好奇,而是白歌,这兄弟俩整日形影不离,所以,白牧受白歌的影响了。
白牧点了点头,白歌插嘴道:“离得近就有,远了就没有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她居住的西院,下人们早已撑起了灯笼,将整个小院笼罩在如梦似幻的光晕中。
清风吹起,一阵荷香迎面扑来,月蓝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好香啊!对了,你们能感应到彼此的情绪,如果一个去找女人的时候,另一个是不是也有感觉?”
“这个……”白歌尴尬的挠挠头,白牧不自然的别开脸,耳根处现出不自然的红云。
月蓝兴奋了,“哇!真的会有感觉!你们以后怎么娶老婆?要是同时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办?”
白牧掩唇轻咳,就算他再镇定,面对这个问题也会很尴尬。
“只要距离远点就没事了!”白歌懊恼的嘟囔,他的表情一直都比白牧丰富。
月蓝贼笑不已,好想看看他们喜欢一个人时的样子!
正当月蓝只顾着垂头暗笑,小鱼儿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唤,“小姐……”
“干什么?”月蓝懒懒的抬头,入眼的却是一道白色的身影。这个时候他怎么来了?
纳兰彻一身飘然的白衣站在廊檐下,昏黄的光线照着他挺立的身姿,拖出长长的影子,你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能把白色穿的如此俊逸出尘。
“蓝儿,我只想来看看你。”见到她,他温润的眉目里荡开丝丝喜色,轻轻的开口,好听的男声中透着他特有的温柔,只对她一个人才有的温柔。
月蓝眨了眨眼,将刚见他时的惊艳掩饰去,走过去,懒散的将胳膊搭在他的肩上,调侃道:“兄弟,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吧!”
“蓝儿……”纳兰彻的眉皱的更紧,“你知道我的心思,我怎么会碰自己不爱的女人!”
宫里发生的事让他一直放不下心,怕她在受了委屈后,没有人可以安抚她,所以,他偷偷地溜出宫,在这里等她回来。
见她笑颜如花的走来,他担忧的心放下了,却有更多的落寞将他掩盖住。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月蓝脸上的笑僵硬了片刻,缓缓收回手臂,一抹狡诈在她的唇角显现,她拍拍他的胸口,“我懂滴,这样吧,我陪你喝酒,这么好的夜晚不要浪费了。”
月蓝失身的事一定跟那个太子妃有关系,那就小小报复一下太子妃,让她在新婚之夜没有新郎官。
温润的眸子里忧愁一扫而空,一点点蕴开浅笑,“好。”
月蓝转身大声对着小鱼儿道:“去准备酒菜,本小姐今晚要跟太子一醉方休,还有你们……”她又指向白牧白歌,“你们也一起喝,人多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