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牧白歌回到西院,遍寻不着月蓝的踪迹,将军府开始陷入前所未有的紧张,将府中各个角落都找翻也没有,就当月烈亲自带着一对侍卫准备上街寻找时,正巧小鱼儿回来了。
将发生的事大概交代了一遍,一听到有人要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卖到妓院,月烈马上怒了,又一听女儿现在跟一个陌生男人在外面喝酒,又担心了,命令白牧白歌火速去把她带回来,要毫发无伤的。
他们这边忙着寻人,而月蓝跟李云狂勾肩搭背的晃荡着回到将军府,两人醉悠悠的,脚步都有些虚浮,月蓝努力看清匾额上闪着金光的三个大字——将军府,“哥们,我家到了。”
李云狂只回以一声呵笑,“呵呵。”
下人们看见她和一个男人搂抱着走进来,一下子又乱了起来,去通报将军的,过来搀扶的,还有去打水给她梳洗的……
终于回到了房间,她往床上一摊,还不忘拉着李云狂一起躺,她的举动在现代只是跟小弟们的习惯,每次喝的大醉后,那里还分得那么清楚,随便往地上一躺就睡了,而在这里就成了惊天骇俗的大事。
可能她的性格太过于男性化,那些小弟们竟每一个对她有歪心思的,这点曾让她很是郁闷,难道自己真的没有一点女人的魅力?
而这个李云狂还说看不上她,这具身体明明长得清秀甜美,身段玲珑,到底哪里差了?他不能如此打击一个少女的自尊心!
月烈进来看见的就是一男一女横躺在床上,张开的手脚占了床上所有的面积,他隐藏在大胡子下的脸瞬间黑了。
月蓝还没醉到不醒人事的地步,听见有人进来以为小鱼儿来了,“小鱼儿,给我倒杯水,渴死了。”
月烈让开身让小鱼儿进来倒水,自己大步走到床边,揪着李云狂的衣领将他拎起,像扔垃圾一样将他扔到地上,就在扔出的同时,李云狂身体翻转,稳稳的站到了月烈的对面,俊美的脸上瞬间爬上懒散的笑。“这就是月将军的待客之道?”
“你是何人?靠近我女儿有什么企图?”月烈锐利的目光盯视着他,如Lie豹面对跟自己抢夺食物的老虎一样,蓄势待发。
“只是偶然遇见,跟蓝儿比较投缘,就多喝了两杯,仅此而已。”李云狂镇定地回答,就像在跟好友聊天一样自在随意。
这时,月蓝喝完小鱼儿端来的水,摇晃着走近月烈,双手如藤蔓一样缠上她的胳膊,嘟着嘴说:“爹,呃,他救了我,所以是我的朋友,呃。”话说得很不利索,老是打酒嗝。
月烈圆睁的眸中瞬间被一片柔意取代,随即脸又是一黑,“蓝儿,你的脸怎么回事?”他指着她脸上的青紫,抖动的大胡子显示出他压抑的愤怒。
“呵……被狗咬了……没事……”月蓝摆摆手糊弄过去,一副不想再提的样子。
被狗咬是这样子吗?月烈语气无奈的又道:“蓝儿,你又喝这么多酒!这样对身体不好!还有,要出去也带上白牧白歌,要是你有个万一,你叫爹怎么活?”
月蓝颔首,“好,从今天开始,我要练武,等我练成绝世高手,看谁还敢欺我……”
“你想学武?”月烈很怀疑自己听见的,这也不能怪他,因为月蓝自小体弱,体质根本不适合习武,以前是她也不愿意学,他就不勉强,现在她愿意学了,那就要想办法改善她的体质,而这并非易事。
“当然。”月蓝腾出一手指向李云狂,“至少也要能打得过他。”
月烈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心中重新审视李云狂的实力,这个人年纪轻轻,只看他刚才那一手,内力已经与自己不相上下,的确是人中之龙。
“好,爹答应你,一定让你成为绝世高手,天下无敌,你现在先去睡一觉,快去。”月烈哄着将月蓝推向床,细心地为她掖好被角,看着她合上了眼。
“咱们谈谈。”月烈斜了眼李云狂,背手先走了出去。
李云狂唇角的笑容加大,黑眸中幽光一闪,懒懒散散的跟在月烈后面走出去。
夕阳西下,染红了西面的半边天,红色的光线在小院的上方铺设出温馨的光彩,院内荷花开的更艳,芳香宜人,月烈背手站荷花池边,那宽厚的背犹如一座小山般伟岸坚固,稳稳当当的支撑着将军府,乃至整个燕国。
他的确是个少有的将帅之才,可惜现在国泰民安,他这样的人只会让帝王心生防范,如刺在喉。李云狂的眸低快随闪过一抹惋惜,然后又被懒散替代。
“不知月将军想跟我谈什么?”李云狂飘忽的声音打破了院内的沉静。
月烈回头认真的盯视他,“你有二十了吧?”
“二十零三个月一十六天。”
“可有家室?”
“独身一人,无亲无故。”
月烈满意地点点头,“嗯,你可愿意娶蓝儿为妻?并今生只有她一人。”
月烈的这句话打碎了李云狂眸中的沉静,好奇之色顿生,“将军放心将爱女交给我?”
“放心,以你的能耐,足以保护蓝儿。”月烈一脸郑重的说。
“呵呵。”李云狂再次呵笑出声,“这样决定令千金的婚姻岂不是太儿戏了?如果我们不能彼此相爱,她也不会幸福的。”
月烈圆睁的眸中隐现一缕忧思,驽定的说:“这个不用你教我,我的女儿我知道,你会爱上她的,至于能不能让她爱上你,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如果将军府出了什么事,他只希望有一个能保护蓝儿平安离开的人,至于这个人的身份,顾不了了。
“那就等我爱上她再说。”不会有那一天的,因为他连自己都不会爱,又怎会爱别人!
“在这之前,若有什么危险,希望你能护得她周全。”月烈几乎是恳求着说。
“可以。”李云狂明白月烈的顾虑,很干脆的答应,眸底闪烁着一丝期待。与她相处其实蛮有意思的,但有一件重要的是不能忘了,这才是他进将军府的初衷。
月烈眼中的忧思散去,换上笑容,“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将军府吧,看得出蓝儿很喜欢你。”
“那就打扰了。”李云狂一点也不推辞,住进将军府正合了他的意。
月上中天,月兰从酒醉中清醒,小鱼儿就告诉她,“小姐,将军一直在院子里等你醒来。”
月蓝意外了一下,只穿着里衣就准备出去。
这时,月烈似听到里面的动静,推门进来,月蓝看见这个时候白牧和白歌还守在门外,为了她的安全,这两兄弟都是轮流守夜的,今天竟全都在,月烈这个时候也不去睡觉,莫非出了什么大事?这件大事还与自己有关?
月烈示意小鱼儿退了出去,唤了声神游的她,“蓝儿……”
月蓝抬头就看见月烈满眼的郑重。果然是有大事!
月烈从衣襟里掏呀掏,掏出了一本线缝的旧书,看上去有些年代了,书本上的纸张已经泛黄,但还很完整。
“这是?”
月烈轻抚着旧书的书面,眼底竟涌现出眷恋之色,“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也是月家的秘密。”
月蓝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看向书面,张狂的字迹书写着两个字——控法,而封面竟还盘着一条金龙,似用金粉描绘上去的,尽管蓝色封面旧得几乎发白,但那条金龙却异常鲜亮。
月烈的话继续在房里回旋,仔细听,竟发现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似怕别人偷听了去。
“十八年前,我出兵夷国,在途中结识了女扮男装的冬儿,那时我还不知她是女子,相处中我们彼此吸引,很快就相爱了,我为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而纠结痛苦……”他的声音越来越柔和,彻底陷入了人当年的情感纠葛中。
月蓝静静的听着,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会有八卦细胞存在,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