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钰今日穿了件金线绣祥云的黑袍,黑色布靴,金蟒刺绣的腰带,发拢在脑后,尊贵中透着抹闲适,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噙着压抑的怒气,一双喷火般的眸子望着月蓝,似要将她烧成灰烬,再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而他的身旁站着对眼前情形迷惑的严明宇,仍旧是那身招摇的粉袍,发鬓上插着朵娇嫩的石榴花,明艳中透着股子纨绔气息,似乎每次见他,他头上戴的花都不一样,“你……你来做什么?”
严明宇看清月蓝的面容后,惊怔的指着她问,下一刻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俊秀的脸瞬间爆红,飘忽的眼神中闪现着懊恼,垂头咬唇欲语还羞的模样仿佛月蓝怎么滴他了。
月蓝额上划过一道黑线,心想道:他一定是想到那天的人工呼吸事件,可是他羞个什么劲?吃亏的是她好吧!莫非……哦嘿嘿……他还是处男?嗯,嗯,是滴!是滴!就是这样。
严雪无助的望着纳兰钰,双眼一翻就要晕过去,只见月蓝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的腰,并毫不客气的掐了一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若敢装晕,信不信我立刻扒了你的衣服?”
严雪泫然欲泣的眸低闪过恨意,扶着额头站直了身体,在纳兰钰没有走过来前,她相信月蓝会说到做到,这是女人的直觉。
月蓝没有空闲理会严明宇,成功的威胁了严雪后,她脸色一变,一副小孩做错了事,等着被大人狠劈的表情,嗫嗫的走到纳兰钰面前,清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钰,你若是真的喜欢严小姐,我……我……”她咬着唇,状似做了好大的决心才能说出下面的话,“我同意你娶她为小,要是他想做大的,也是……可以商量的。”
纳兰钰眸光阴沉,紧抿着唇盯着她,背在身后的大手捏紧,再捏紧,“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这个女人演戏的功夫他已经见识过了,这次又想做什么?
月蓝无辜的眨眨眼,注视他的目光中多了丝挑衅,可惜除了他没人能看到,“我来告诉严小姐,你我的‘情谊’有多深。”
纳兰钰又将目光投向严雪,后者一脸的楚楚可怜,悲伤万分,“钰……”
严雪颤着唇叫了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这样的无奈让纳兰钰心疼万分,心中对月蓝的厌恶瞬间飙升为恼恨,“雪儿,你先回去等我。”说完,他拉起月蓝的手腕,在所有人的‘深情’注视下离开了现场。
严明宇看了看严雪,又看了看两人的方向,“姐,我去看看。”说着追在两人后面而去。
群众意犹未尽的瞪了眼严雪,纷纷散去,老远还能听见他们的议论声,“看来,二皇子喜欢的人是月小姐,一来就带着月小姐走了……”
白牧白歌也从怔愣中回神,“哥,怎么办?”白歌喃喃的我问。
“追。”白牧丢下一个字,大步追了上去。
热闹的严府门外又恢复了平静,严雪怔怔的站在原地,骄阳下她的额上爬出一层汗珠,垂在身侧的纤手捏紧,长长的指甲刺进肉里也没有知觉,噙满愤恨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月蓝,我不会放过你的,死都不会,钰是我的,是我的……
另一条街的胡同里,纳兰钰和月蓝面对面站着,她的脸上早没了方才的柔弱,而是挂着大大的痞笑,“钰,你的眼珠子要掉出来了哦。”
“不准你叫我的名字。”纳兰钰阴沉的道。
“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难不成是吃的!”
纳兰钰深呼吸了一下,不怒反笑,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眸子里轻鄙毫不隐藏,“本皇子还不知道,你对我竟是用情如此之深,还有了我的孩子?嗯?”
月蓝扭头躲开他轻佻的举动,翻着白眼咕哝道:“让我不痛快的人也休想痛快。”那些流言蜚语不管是谁传出去的,她都不会缩在家里让人骂,要做坏人大家一起做。
纳兰钰笑脸一收,阴沉的俊脸上掠过一道暗光,眸光流转间是她看不懂的幽暗,“既然你如此喜欢我,我请父皇赐婚,让你做我的皇妃,如何?”
“你不是喜欢严雪吗?”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什么注意!
纳兰钰笑的讳暗莫名,“我也会给她一个名分的。”一个你永远望尘莫及的名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也就是说,他想享齐人之福喽?做梦去吧!“纳兰钰,让我做你的皇妃这个梦,你做都不要做。”凭两人目前水火不容的情形,他会真心想娶她?哼,是想利用月家的军权谋夺太子之位吧?
且不说这个,就算他真心想娶她,她也不稀罕,这个男人自己老爹的女人都敢偷,还不如牛郎呢!
纳兰钰眯了眯眼,“你想嫁给纳兰彻?”如果她敢说是,他一定会立刻杀了她,永绝后患。
“为什么不能?”月蓝眉眼弯起,半认真半玩笑的说,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胡同口。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纳兰钰心中动了杀机,如果她真的嫁给纳兰彻,那么月家的兵权就会落在纳兰彻的手里,到时就再难撼动他的地位了。
如果不能把她变成自己人,那么只有除去她了!
这样想着,他扬起手去掐她的脖子,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块粉色的衣角,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心头一松,竟是有了种松口气的感觉,“纳兰彻已经有了太子妃,就算你帮他,他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还有,我警告你,不要找雪儿的麻烦,否则我不敢肯定会对你做出什么。”
说完,纳兰钰扬长而去,月蓝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怕你不成,谁稀罕他回到我身边?他喜欢的又不是我。”
“你不该招惹他!”纳兰钰的身影刚消失,严明宇就出现在她面前,俊秀的眉目里带着淡淡的担忧。
而在他的身后,白牧和白歌如山一般的挤在胡同口,将这里围成了一方严密的小天地。
他在关心她?还是为自己的姐姐担忧?
月蓝的目光赤果果的打量着严明宇,“你担心我?”
严明宇抬了抬下巴,哼道:“谁关心你?我只是不想姐姐因为你伤心。”
果然,他是担心严雪。月蓝心中很不服气,脸一拉,一个爆栗赏了过去,“小子,记住你是谁的小弟,以后你得听我的,不然,我找个老女人破了你。”
严明宇憋红了脸,恼羞成怒,“你敢,我爹是……”
“打住,你是你,你爹是你爹,别老把你爹挂在嘴上,有本事你也去混个尚书当当?若是不成,就乖乖做我的小弟,是男人就要说到做到。”这孩子就会狐假虎威!
“你……”严明宇‘你’了半晌,一咬唇,扭头走人,“管你死活。”
月蓝看着他的小孩子举动,乐的趴在墙上大笑,还不忘冲着他的背影挥手,“明天一早在这里等我,敢不来小心点。”
啊!明天!明天!她伟大的收保护费事业将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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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纳兰钰有什么看法?其实他也是个可怜滴娃!最后要不要收了他就看亲们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