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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黑发散落在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上,无辜而又黯然,暗暗的影子里是他俊逸的面容,柔和的线条此时变成了决然的坚持,温润的声音似一汪清泉,清洌洌的流进月蓝的心头,让她尝到了甘甜的滋味,同时也泛起了酸楚。

他温润如玉,俊逸若仙,一举手一投足无不尊贵,可是,就是这样完美的他,为了她,不惜匍匐在这个帝王面前,虽然这个人是他的父亲,但她却感觉到,他是不愿的,他不愿向任何人屈膝膜拜,这是他骨子里的骄傲。

“彻……”喉头一紧,眼眶也跟着酸胀,模糊中,那一袭月白颤了一下,却没有抬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纳兰宸在沉默了好久之后,沉声问纳兰彻。

“儿臣知道,求父皇成全。”

“不,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请皇上处罚我吧。”月蓝跪着前行几步,跟纳兰彻并排,小脸上隐含着愤怒。

“求父皇成全……”纳兰钰好似没听见月蓝的话,只重复着这几个字。

“好,朕就成全你,来人,将太子拉出去杖责三十,命月蓝在旁督看,意为警示。”

纳兰宸冷酷的下了命令,两个侍卫来到纳兰彻身边,“太子殿下,对不住了。”

纳兰彻对着纳兰宸又是一拜,然后起身走出太极殿,低垂的眼帘始终不看月蓝一眼。

两个太监过来拉起了月蓝,跟在纳兰彻后面走出太极殿,来到外面的空旷地,那里已经架好了行刑的长凳,边上还立着两个手执木杖的太监。

月蓝咬着唇,袖中的玉手捏紧,那一袭月白趴在长凳上,终于抬眼看她,轻柔一笑令万物失色,这一刻,她的心揪疼了一下,一滴泪沿着眼角滚落,在阳光中折射出五彩的晶光,蹦跳着落在青砖地上,再无踪迹可寻。

“哧哧……”木杖打在皮肉上发出声响时,他开了口,好听的声音带了丝颤抖,“蓝儿莫怕,我习过武,打几下没事的。”

什么叫打几下没事?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也是骨肉长成的吗?“我不怕,我在为你数着数。”她笑,却是比哭更难看。

那一下一下的‘哧哧’声,听在耳里比打在她的身还要难过,“彻,已经十六下了,很快……很快就完了。”欠你的这份情……我一定还!月蓝在心中暗暗发誓。

纳兰彻玉白色的面容上爬满了汗水,唇角的笑已经僵硬,但他的眼睛却一刻不离她的身影,“蓝儿,你现在就像一只小花猫。”

“很丑是吗?”

“呵……很……美!”

压着月蓝的连个小太监视乎被这风轻云淡的谈话吓到,竟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月白的袍衫已经猩红点点,月蓝迈动脚步,每一步都要用去她好大的力气,努力将眼中最后的湿润眨去,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依然俊逸出尘,如她初见他时的样子,在这一刻,这张脸永远刻进了她的心里,再无发忘怀。

纳兰钰站在门内,遥遥的看着外面的一切,当她走向那袭月白的时候,他心里攀升出一丝的烦躁,适时,纳兰宸的声音从上而来,“你下去准备吧,下月初八娶月蓝为妃。”

惊诧在纳兰钰漂亮的眸子里划过,等他转身时又恢复平静,“儿臣领旨。”

目的达到了,他却没有愉悦的感觉,反而更加烦躁。

纳兰钰离开太极殿的时候,纳兰宸举目望向月蓝的方向,唇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钰儿,路已为你铺好了,你可不要让父皇失望啊!”月蓝啊月蓝,这可是你自己送给朕的好机会!

正午的太阳正毒,月蓝突然觉得背上一寒,似被什么可怕地东西盯着,但她此时顾不上深究,她的视线紧紧的黏在纳兰彻的身上,三十大板打完,他腰下的部位已是猩红一片,触目惊心。

深深的无力感扼住她的心脏,变强的信念从没有这样强烈过,这里不是法制社会的现代,这里是强者为尊的古代,要想保护身边的人,只有自己成为那个强者。

回头望向太极殿内那道明黄身影,她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冷冽的暗光。

太子宫,纳兰彻外袍已被换下,只穿了白绸里衣趴在床上,白色布料一沾身,马上被伤口渗出的血染红,御医为难的直皱眉,“太子殿下,伤口要尽快处理。”

“把药留下,刘太医请回吧。”纳兰彻对着刘御医温和地一笑,合上了眸子。

刘太医无奈,只好将一瓶治疗外伤的药膏放在床头,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月蓝扶着月情皇后等待着,看见刘太医出来,月蓝急急的问:“怎么样?伤的严不严重?”

刘太医苦着脸摇头叹气,还没来得及说话,月蓝脸色一变,就要往里冲,却被月情皇后拉住了胳膊,“蓝儿莫急,先听刘太医说完。”

刘太医先对着月情皇后行了一礼,才说:“微臣无能,无法为太子殿下诊断。”

“刘太医的医术本宫信得过,何以这样说?”

“太子殿下不让任何人碰他,连衣服都是自己换的,微臣已经留下了伤药。”

月情皇后看了眼月蓝,摆手让刘太医离开,然后语重心长的说:“蓝儿,你知道彻儿为什么这样吗?”知子莫若母,彻儿的心思瞒得了别人,瞒不了她。

月蓝摇头,柳眉拧成了一股麻绳,她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由于担心他的伤势,更是无心去细想。

月情皇后叹了口气,说:“你自己去问彻儿吧,记得让他抹药。”

说完,让两个宫女扶着离去,向着太极殿的方向走去。

月蓝的动作很轻,走进去的时候纳兰彻似乎睡着了,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墨色的长发散在枕上,还有几根不听话的攀爬在有些苍白的脸上,黑与白极致的反差,美的让人怜惜。

目光沿着他的背脊往下,殷红染透了薄薄的布料,艳丽的刺目,她微微迟疑了一下,一手拿起床头的药瓶,一手去掀他的衣裤。

伸出的手在半空中被捉住,纳兰彻温润的眸子还带着一丝惺忪,“别碰,休息一会儿我自己上药。”

“为什么不让刘太医诊治?”月蓝捏药瓶的收紧了紧,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瞪他,“你怎么能替我受罚?你是想让我欠你的情,一辈子不能心安吗?”

纳兰彻晒然一笑,拉她坐在床沿,“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要先回答那个?”

“随便。”月蓝绷着脸,目光中的担忧却掩饰不住,不停地往他的伤处瞄。

“不让刘太医诊治是因为……我承诺要为你守身如玉。”

所以,从那天起他不让任何人碰触他的身体,刘太医也不行。

“替你受罚是因为……打在你身,痛在我心。”

皮肉之伤易治,心痛却难捱!反正都是痛,不如打他!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他温润的目光中带上一丝痛,“我已经欠了蓝儿一生的情,蓝儿就当我是在还债吧!”不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终归是欠了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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