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防寒的衣物,万松儿就这样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她感觉全身都虚脱无力,就连意识也开始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了。
“我是不是快要晕了?我在这里待了几天了?为何赖婆婆还不来?”万松儿想到这里微微的左右晃动了一下,想要变换一个角度让原本就已经失去了知觉的双腿,能够有些感觉,可以她失误了,虽然想法很好,可是刚一实际操作就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啊……好痛……”
当原本承受着全身重量的膝盖一下子等到喘息的空间时,只一瞬间原本淤塞的血液一下子没有了阻碍直达小腿的每一个部位,那种麻中带痒,痒中透着麻木的感受真真是折磨的万松儿连伸腿的勇气都没有了。
“呼啦”一声,暗示的一个小窗户被人拉开了,明亮光线透过小小的窗口照射了进来,万松儿在听到拉窗户的声音后,有些欣喜的看向光亮的地方。
“在历代狐主的牌位前跪了两天两夜,你可知错?”赖婆婆标准的男中音在窗口处响起,而且伴随着声音,小窗口处被来人的身影一遮,光线立刻黯淡了下来。
“松儿……松儿知错了,松儿不该惹赖婆婆生气,可是……可是”万松儿一边忍受着一阵阵麻痒袭上头顶,一边犹豫着想要将自己的心里话讲出来。
“可是?可是什么?”赖婆婆在听到可是的时候表情转瞬间沉了下来。
“可是,可是松儿是真心新欢那位公子啊,松儿真的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有错。”吞吞吐吐了半天之后,万松儿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看来你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你还是继续跪着好好反省吧。”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赖婆婆离开的脚步声在门开响起,而那个仅有光亮的小窗户也被人再次关上了。
万松儿艰难的坐了起来,努力想要将腿伸直,但是现在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妈妈,我错了吗?爱一个人真的有错吗?那当年你是怎么和爸爸在一起的?呜呜呜……妈妈我好想你……这里好冷。”
而赖婆婆刚走不远,袖子就一下子被一个人拉住了。
“大祭祀,请等一下。”小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穿着宽大厚重的象征着无比尊贵身份地位的服饰,这件以黑色为地绣着金丝枫林鸾鸟图服饰仅仅是供奉神灵的用的,而此刻却被平凡的狐类突然扯住,这多少让大祭祀的脸上微微显露出不悦之色。
一抬手甩开了这个年轻族类的莽撞之举,赖婆婆表情冷漠的说:“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好,别多管闲事。”
“大祭司,她是公主,是万狐之首,也是整个族里唯一的没有遭受天劫的女孩子,你就这么狠心不给她吃喝?难道你不怕公主出事?”小刀显然是豁出去了,没法子从小跟着那个可爱的公主一起长大,就算是死,他也要保护她——这是小刀小时候的许诺。
看到原本冷漠的大祭司表情似乎有了变化,但是依然一声不吭的看着自己,小刀又继续说:“大祭司,求你了,她可是我们狐之一族的唯一希望了,我承认公主任性的放走了那个人,破坏了你的计划,但是当时公主也是不知情的啊,已经都关了两天了,就放公主出来吧。”
“你知道她放走的那个人是谁吗?如果不是我回来的及时,恐怕我们狐族就要灭亡了。为何你们这些愚蠢的同类就看不到危机呢?”
显然这些话里带着鄙视和讥讽,大祭司还是头一次在自己的族类面前说出这么长的句子。
当时在得知了那个人被放人跑了后,就立刻赶了回来,没想在道上正好看到那个人,那个拥有灭掉狐族力量的可怕之人正焦急的带着官兵向着狐族的驻地赶去。如若不是自己施展了术法拖延了时间,估计自己再晚到一步,就只能帮着自己的同类收尸了。
“当真是天要灭我族类。”想到这里大祭司我紧了拳头仰望着乌云蔽日的天空长叹了一声。
“大祭司。”看到大祭司扬声长叹,小刀似乎突然间能够感知对方的心情一般,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也罢,你去把公主放出来吧。”短暂的沉默后大祭司这样说。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打祭祀。”小刀听到大祭司终于肯放出公主了不免有些激动。
“我已经洗去了那天所有见过公主之人的记忆,所以就算她跑去了,也只会受到伤害,你还是劝她早些死心吧。”说完大祭司头了不会的走掉了。
“爱上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忘记,何况……何况公主为了救那人还想要……”
一想到当时在门口无意间看到房中的情形,小刀连忙拼命的摇头想要忘却,说实话难怪公主会动心,就连自己最初看到此人时也有心嘭嘭乱跳的感觉。
“不行,不可以胡思乱想。”小刀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下,想要把自己的坏念头都打掉。
而此时的云德镇大街上,行人一边议论着一边向着一处地方跑去。
“少爷,你看真些人如此兴奋,跟过节了一样,好热闹啊。”仲景此时坐在一件茶楼的雅间,而他口里的少爷此时正坐在他的对面,休闲的端着茶碗品着上等的茶水。
“如此多的人都向着街尾赶去,恐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你去打听一下。”不动声色,表情淡然,太子熙将茶杯放下,转而看向窗外的人群。
“是,少爷,我这就去。”没有片刻懈怠,仲景转身出了门下楼去了。
“老板,知道外面这是怎么了吗?”仲景下了楼,走到柜台前,想要向正在打算盘的掌柜打听打听。
“这位大爷恐怕不是本地人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掌柜的依然在打着算盘。
“呵呵,这也能看得出来?在下确实刚来不久,确实不知今天为何外面如此热闹,难道是遇到节日?”仲景陪着笑脸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听人说,十方赌庄今天有人要挑战三年为逢敌手的骆家三公子,能叫骆公子出手赌一把的人,大家当然要去看看是何许人也了?公子要是有兴趣也快快去吧,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掌柜的越说越兴奋,居然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不就是赌嘛,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仲景不以为意,他总觉得这个掌柜的话有些夸张。
“公子你太不了解了,这几年骆家就是因为这个三少爷才能在这赌坛雄霸这一方的,想要和三少爷赌一把的人身价至少过千万,所以这几年骆三少很少出手。”
“什么?千万一把?用得着这么夸张吗?”仲景这个每月捧着几十量俸禄的大内侍卫又怎么可能理解千万一把的豪赌,不禁有些吓到了。
“这是骆少爷的规矩,嗨,老夫若不是因为这茶馆离不得人,我自己也跑去看了。”无奈的店掌柜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打起算盘来。
而此时仲景才注意到,原本来时茶馆还是人声喧闹的样子,而此刻却一个人也没有了,就连端茶蓄水的店小二此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心下越发的好奇起来。
不敢怠慢,仲景立刻折返了回去,准备向少爷禀告此时。
“少爷……”仲景刚到楼梯口就碰见从楼上走下来的太子熙。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
“哦,那少爷咱也去看看啊?”
“走……”
可能太子熙还不清楚,此时的赌场里除了陆小雨和骆文宇这片地方是敞亮的,其余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而周围的人此刻正为陆小雨绝世的容颜而议论纷纷,一传十,十传百,转瞬间陆小雨的长相就被夸大了数倍传了出去,当然就算不用夸大,此时的陆小雨也让对面的骆家三少爷看呆了。
“骆公子?你这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你突然出手这是何意?”陆小雨生气的这样说,因为现在蒙着左眼的白纱正在骆文宇手里。
而此时的骆公子就像被谁摄了魂魄一般全然没有反应,只是那样呆呆的看着对面连生气的表情都很赏心悦目的的陆小雨。
“骆公子?骆公子你怎么了?”陆小雨察觉到似乎对面的人有些异样,外加上此时四周的人声吵杂起来,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这多少让原本生气的陆小雨感到一丝尴尬,于是小声提醒着失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