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小四正在收拾东西。
那骚包的老头，就像赶苍蝇一样，明天就要她下山。
小四很哀怨，一般来说临走前不是应该表达一下自己的不舍的吗？
他说这叫潇洒。
骗子！有这么没人性的潇洒吗？
小四嘀咕着，收拾着，等准备去取那些银叶子做盘缠时，又有些怔忪了。
那人是知道的吧，昨晚那么纠结的神情，盯着她看了好久。她就要走了，下山后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出现，小四觉得，有点想见他。
这两年来，小四对他的感情……恩，很复杂。
刚开始小四总觉得他的眼睛太过深邃，黑漆漆的似要将人的魂儿给吸进去吸进去，但他冰冷的气质却又拒人千里之外。可后来，这潭深水慢慢有了些波动。
有时候练完舞，或者刺杀追杀结束，他会轻轻碰碰小四的伤处，问一句：
疼吗？
疼吗？当然！
他不问，小四就不觉得，反正小四是个坚强的，一点小伤转眼就过去了。可是他一问，用那么认真的，温柔的语气，小四莫名其妙就觉得委屈。
“疼，疼死了。”
小四也知道，小女子用软软糯糯的语气抱怨，在男人耳中听来有多么像撒娇，但她就是故意了。
那人会轻轻柔柔地给小四上药，他说女孩子不能留疤。但转眼，一到训练，该狠的劲一点儿也不少。
有次小四伤到了后背，自己够不着，又不能让师父师兄们帮忙。眼看着就要让伤口溃烂了，小四很心疼自己那一身好不容易变得雪白姣好的肌肤。
那人不声不响出现了，二话不说就把小四往床上带。也没个什么交代，轻轻扯下衣服，就开始往她背上涂药膏了。
清清凉凉，凉凉清清，很是舒服。渐渐竟然有了很细微的轻柔触感，有点痒。
轻柔？痒？！
小四僵住了。她很明白，不是那人的手。他的手有厚厚的茧，那么久的接触，一碰小四就能认出来。那是……？
小四脸很红——
他在吻，吻她的背，吻她的伤。
细腻，轻柔。像是对着最心爱的珍宝，那般小心翼翼地呵宠着。
“你……”小四出声，低哑性感。
“别动，还没好。”
没好？小四第一次发现，那人脸皮是相当厚的。这叫没好，没好你怎么不干正事？
“小四……我感觉很好。”
轰……小四顿时觉得有什么排山倒海而来，冲击得她不知如何是好。这混蛋有必要把自己的感觉讲出来吗？又没人问他。
小四“唰”一下蹿开，虽然她见人家欢好很来劲，怎么长针眼怎么做，但自己接触毕竟是第一次。恩，还是得修炼修炼，等哪天变成成了精的妖，老子再来捡回场子。
小四轻功真的很好，一蹿就是好远。但是——
“小四，这么晚了你去哪？”小四看看环着自己的手臂，是哦，那人轻功比她还好，而且很了解她。
“小四……小……”
小四觉得他再叫下去，她就焚烧了。这丫今晚很明显不对劲，手上力气大得吓人。于是——
小四转身，唇很干脆地贴住了他。那人一瞬间眼眸比山上夜空的星星还亮，但是——
“小四，你……”
小四啃他，只是为了分散他注意力，趁机点个穴。武功没人家高，小四只能用贱招了。反正贞洁什么的，在小四眼里算个屁，身外之物，身外之物啦。
小四完全忘了刚刚臊的那个人是谁，也不记得就是为了这个所谓的身外之物，她才用了贱招。她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者，啃一啃总比别的什么好吧。
看多了风月的小四，是很容易想得比较深入的。
总之一句话，小四和那人，是有奸情的！只不过谁也没有说出口，大家不清不楚，暧暧昧昧。如今小四就要下山了，那人还没出现。
小四望望窗外天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
郁卒的小四在床上辗转反侧，总觉得今夜特别烦躁，浑身懒洋洋的，不是滋味。
好容易有了点睡意，下腹那种奇异的酸累感却越来越重，甚至有些坠胀。然后是浅浅的疼痛，慢慢慢慢竟就变成了无处宣泄的难耐。忽然脑中闪过些什么，小四有些不安——
不会吧？小月月来了？
小四一骨碌爬起来，下身那一下子的涌流让她立住不动了——
完了，真的……
小四在风月场中摸爬打滚，对这个是有些朦胧了解的。但她只知道女子有这么回事，却不晓得到底该怎么做。小四委屈了，这就是没有老娘没有小姐妹的下场。真他妈闹心啊，老子就不该生成女的！
小四打了盆冷水想要洗洗，可下腹一抽一抽的锐痛愈发密集，她不禁弯下腰来……
所以当那人一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女子皱眉捂着小腹，煞白的小脸几近透明，嘴唇被咬得痕迹深深，眼角竟濛濛似有泪珠酝酿。这样的小四脆弱地像个破布娃娃，只怕风一猛就会吹坏掉。
男人的心猛地一抽，就要上前。
“哎，你别过来。”
“小四，你……”
“没事，我捡东西呢，真的。”为了增强可信度，小四试着站了起来，可是额上细密的冷汗却出卖了她。
下一秒，小四落进一个微带夜间凉意的怀抱。然后，他愣住了——
软玉入怀，隐隐一股处子幽香，再带点初潮那种微妙的涩腥，男子一瞬明了。
“你……？”
“……”
“你……知道怎么做吗？”
“……”
“那，恩……我先出去，好了叫我。”男人的脸奇异地红了，虽然面具发挥了良好的遮挡，但脖颈很快就会蔓延到。
“……”
那人轻轻将小四扶到床边，正准备往外走，突然衣角被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