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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奚商,今日躬逢九曲盛事,得四方贵使,天下名流,纡尊于此,甚感荣幸。锦城城门三月不必,海纳四方,此番心意,望众咸享。”

城主奚商话刚落,那道给人神秘诱色的屏风后,就依次转出几人。

真真是万千风华,一朝竞艳!

最前端一人王冠紫袍,极轻极缓的姿势,像是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每个月上柳梢头时分,江南春闺楼头豆蔻女子做着的,甜蜜而又不足为外人道的梦。

小四说不上那种感觉,这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但他的温润绝对是最冷漠的拒绝,让人想接近却又深觉危险。

算了,农民地形容一句:有仙气!

当然让小四愣住的,绝不是他的仙气。小四只是惊讶自己那种无由来的亲昵感,仿佛骨子里血液里亘古的存在。她就是觉得,他们之间,可以很近。

当然,如果忽略掉不久后他的不良行为所带来的深远影响,他们的确可以很近。

叹一口气,莫名其妙。

小四正想转头,发现人家瞧过来了。

死了,他在笑什么?!怎么一看她就盯住不转了呢?不会吧?老子的旧情人?

边儿上小二本来兴奋得像自家母猪一下产了大把崽子一样,可小四这个冤孽,不停地扯他衣服,非要问出那人是谁。小二只好赏个看白痴一样的目光,告诉她那是大律唯一的王爷——律意。

哦,律意。

某皇子看小四眼珠子都要胶人家身上了,立马用很有实质性的目光直接射向她。

就知道这死女人眼睛没长好,人家有他好看吗?那天用了张娃娃脸也就算了,今天可是实打实的,底下叫他名字的声音都快疯狂掉了,她怎么还没意识到重心在哪里?

再不想理,那道视线的灼热度还是烧到小四了。

妈的!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盯住已经够炸毛了,这贱人凑个什么劲儿!

小四很不爽地白了他一眼,嗤,忒骚包。

再白一眼,我了个叉,他身旁那两只是什么?女人?!

对,没有错,胸脯能圆滚滚不停颤啊颤的,肯定是女人。自己骚包也就算了,带俩女人也这么骚。

可是,这不是很隆重的天下聚会吗?这样可以?不丢老祖宗的脸?

小四很怀疑,元诩很无奈。

姑娘啊,就因为天下聚会,才要做给人家看好不好?

他荒唐,他刁钻,他不可理喻,他颠颠倒倒,他邪美到骨子里的精致,四海皆知。他以“宠”出名,以“荒诞”闻世,不管真真假假,千百双眼,仰慕有之,窥探有之,他光鲜至极,却也艰险至极。

在他的国度里,那位帝王给了他一个宠的名目,宠的表象,从此所有的目光嫉恨都在一身。他只有更逆天,更蛮横,更理所当然的无法无天,才能隐瞒下真实世界里所有的骚动与暗涌。

而此刻,那些所谓的皇兄皇叔、肱骨大臣,甚至于那位“爱他母妃成狂,爱他至宝”的帝王,你永远无法想象他们千里之外,却能多么及时地接收到你的消息。

不荒唐一下,可以?

不过小四绝对是个小没良心的,昨晚刚收了人家的宝贝,转眼就没心思鸟他了,飘个眼神算是给你面子,管你荒不荒唐!

不得不说元某人受到的忽视实在是过了点,因为转眼小四虎目二度圆睁,眼珠子黏另一个人身上了——

唇线是分明的起伏转折,但行处,冷硬逼仄;将尽时,微微缱绻。紧紧闭合的唇间一线细缝,似藏尽了日月经纬,显得神秘深奥。

你妹,天下就是她师门的吗?!

那深沉有礼、端坐不动的货,不正是封图,她的大师兄吗?

看见封图,小四的脑中会不自觉浮现出一张时刻表——

寅时三刻,上左峰打坐;午时一刻,草窝煮饭;午时三刻,泡药澡;未时三刻,通筋骨;申时一刻,扎马步;酉时再煮饭;戌时背心法……

那是当初封图带她打基础时的安排,每天每天一个样,准时得要死。

大师兄,三师兄都是皇族,那她家老头什么来历?不会那素未谋面的二师兄也是吧?再不会,她也是?

想到这,小四突然有些索然无味了。

在山上近五年,原来真的是处在世界之外。要待到下了山时,才知道自己身边人如何了得。那人也是,大师兄三师兄也是,师父也是,他们对她好则好矣,但是多可惜,皇权野心下,真诚能几时?

她小四不是矫情地非要你坦诚自己的身世,没有秘密地交心,只是五年那般珍贵的日子,很难再继续了吧?甚至那位没见过面的二师兄,她都已经当亲人了呢。

难得一次,小四走了忧郁路线,默默离开了。

——

“小四,山下的日子可好?”封图轻轻问道。

“……”

小四望望四周——

无月,稀疏的星辰下,隐约可见歌江起伏的线条,舟子上客家女子的笑骂声断断续续传来。

他们在歌江江畔的树巅!他抱来的!

小四的轻功,用师父最文艺的评论——

于百花之中掠影,影动而花不惊;于苍松之顶驻足,身止而叶不震;于秋水微波之上翻飞,波纹不改;于细叶荒草之间旋身,纤雪不坠。

这样的轻功,需要人家抱上树吗?

小四傻了……

然后她更傻了,因为他说——

“封国的宝物,是我为你而备。小四,你要来。”

突然有个大钟,狠狠砸中小四脑袋。

什么意思?师父让她取宝,可这东西就在他的亲亲爱徒们身上,那干嘛要她取?而且只准取一国的,恰好又是这两活宝的国。

嗅一嗅,明显的阴谋!

“小四,师父只是想考验你。”

小四转头,俩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人家瞧。这么端正严肃的人,要是撒谎应该会脸红吧?

然而,人家从小在各种倾轧中长大,没两把刷子还不如趁早自个儿抹脖子上吊死了算了,脸皮那是必须的学问!于是——

“小四,你有话跟我说,对不对?”脸红吗?没有,人家直接扭曲她的意思了。

“呵呵,呵,没有。师兄啊,你可以不用‘扶’我,我站得很牢。”小四很客气地用了“扶”。

鬼啊,明明是抱,抱着了就不松手。怎么这人一到山下就全变了样,山上那会这位大哥看起来多么纯,多么冷,多么安静,多么清心寡欲啊,现在他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抱着一个女人。她情愿天天脑袋插裤裆,也不想看见这形象大颠覆的一幕。

“没事,不累。”

好了,服了,又扭曲了。

又扭曲了!人家哪里是怕你累啊!小四算是明白了,这才叫真正的软抗力,她就不信他还真不明白了。

身份那么沉甸甸的一个人,脑袋瓜子都是金子做的,你一皱眉,指不定人家就连你想放个屁的心思都晓得了。装!装!

“嘿嘿,师兄,你……”

“小四,我是封国太子,想必你已知道。”

点点头,这丫今天不对劲。

果然,他再一张嘴,小四顿时被雷得里焦外嫩,虎目第三次圆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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