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冯妈妈再怎么问,冯君怡都没有将卓琬卿去江南汇工作的事情和冯妈妈说。
第二天上午,正巧是班主任张老师的课,冯君怡的心情到第二天都没有再好。听课也是心不在焉。下课的时候,卓琬卿出现在了教室门外。所有人看见卓琬卿都在窃窃私语,张老师看见了她也不免脸色难看,示意让她进教室。卓琬卿一进门,站到讲台上,对着讲台下的同学和身边的张老师说:“我要退学。”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张老师更是有些呆若木鸡,手中的书本都掉在了讲桌上,冯君怡更是不自觉的站了起来,看着讲台那个说要退学的卓琬卿,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卓琬卿眼神转过去,看着君怡,眼睛似乎在隔空传说了对不起对不起,时间似乎就停在那一刻。张老师摇摇头,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了句:“来办退学手续吧。”
最终,卓琬卿还是退了学,不管冯君怡的万般哀求。冯君怡站在教务处的门外,等着卓琬卿出来。卓琬卿拿着退学证明走出了教务处。看着冯君怡,冯君怡也没与她打招呼,而是自顾自朝着楼梯走去。卓琬卿跟在后面,欲言又止。只有这样默默的跟在她后面。
回家吃了晚饭,冯君怡心神不定,七点的天气,已经变暗了。冯君怡透过自己房间的窗户,看着院子。突然起身,随意拿了一条围巾,挂在脖子上就跑了出去。
“妈,我出去一下,你们别等我了。”冯妈妈追了出来,“你去哪儿啊,那么晚了?”冯君怡门一关,尾音道:“琬卿家。”
冯君怡一路小跑到了卓琬卿家,从门缝中一看,只有卓母坐在桌旁,继续做着针线活,观望了许久,也没见到卓琬卿,想必卓琬卿是在江南汇了。
冯君怡跑到街上,叫了一辆三轮车,从卓琬卿家道江南汇,就算拉着三轮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车夫问道:“小姐,要去哪里?”冯君怡晚上很少出门,有些害怕的说道:“江南汇……”那车夫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冯君怡,想着这么清秀漂亮的姑娘竟然要去江南汇,又摇摇头,心想着,这世道,不一样啦……
赶到江南汇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车夫要了一块大洋,比平时都要多,因为他觉得这样的姑娘可不差钱,有富商包养着,有老爷养着,可谓靠山雄厚,才不会在乎这么点小钱。冯君怡也懒得与他计较,幸好出门时多带了钱,这才安然无事。
冯君怡徘徊在江南汇门外,进进出出的人分外多,有男的,有女的,一个个都醉意袭人,这红灯绿酒、醉生梦死的地方,如此有自尊心的琬卿怎么会甘愿来这里。过往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冯君怡,冯君怡没办法,自己又不敢进去,只有在门外等着琬卿。
九点整,江南汇乐声起,里面十分的热闹,看的人都心痒难忍。冯君怡却厌恶的很。从大门处转去了旁边可以避风的小台处。这天有些人,冯君怡不断哈着气取暖。
柯少东的车停到了江南汇的门外,后面也跟随着几辆,出来的人,个个西装革履,聚到一起时,都互相点了烟,这才一起走进了江南汇的大厅。冯君怡看着厌恶,便望了一眼,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江南汇大厅传来一声悦耳的笑声,随后便是一阵歌声,冯君怡集中精神一听,那不是琬卿的声音吗?她真的在里面。冯君怡一阵激动,朝江南汇的大厅跑去。
冯君怡站在门口,舞台上一个穿着黑色抹胸长裙的女人长得像极了琬卿,艳丽的口红,金色的眼影,头上戴着一顶网纱饰品,正好遮住了她的一只眼睛,手上套着一双黑色的手套,时不时举过头顶,又顺着肩膀下来,妩媚至极。身体随着音乐摆动,看过去实在是美极了。
冯君怡还是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那个爱笑,青春靓丽、与自己情同姐妹的卓琬卿。
一曲毕,舞台下掌声响起,卓琬卿唱的确实动听,连冯君怡都沉浸在歌声里。卓琬卿谢场,她显然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冯君怡。她下了场,身后的小厮往她身上披了件大裘,她径直朝着一个小方台包厢走去。
冯君怡看不清那边的情况,大厅里的人全部随着轻快地音乐曼舞,冯君怡被挤来挤去,根本无法走动。
舞厅那头,卓琬卿举起一个长脚杯,坐到柯少东身边,一手挽着他,与他碰了杯:“柯少,果然没有骗我,今天还来捧我场,琬卿先干为敬了。”说完,卓琬卿仰头将洋酒一饮而尽,身边的一群阔少全部开始起哄:“原来如此,怪不得想今天大忙人柯少怎么会有空叫我们出来喝酒,原来是冲着后起之秀卓小姐来的?”卓琬卿显然很喜欢大家开她与柯少东的玩笑,只是柯少东有些不领情,仍旧面无表情,对着那群阔少说道:“喝你们的酒。废话那么多。”卓琬卿倒是顺着那群阔少的意思,把酒倒满杯子,对着大伙说道:“谢谢大家今天的捧场,不管是不是柯少的意思,我都先干为敬了!”卓琬卿又是豪饮一杯,那群阔少最喜欢这样的女人,不用逼着就会自己喝酒,鼓起掌来,有几个凑过去还要和她喝,柯少东这才开始动嘴:“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等下没人送你回去。”
卓琬卿不禁嘴角一弯,笑盈盈得靠倒柯少东肩上:“你是在担心我吗?”那群阔少更是来了劲,把她拉了过来,几杯酒下去,果然是有些醉意了:“没事,他不送你回去,我们送啊,哈哈。来,喝了。”
那人举着杯子硬是往卓琬卿嘴里灌,卓琬卿不愿意喝,一不小心,呛到了,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柯少东一把将卓琬卿拉过来,对着那人道:“玩归玩,别太过了。”
卓琬卿知道他这是关心自己,心想着非得让你紧张我不可,就将桌上的杯子排成一排。将酒全部倒满,举起一杯刚准备喝下,一只手伸来,夺过了杯子:“卓琬卿,你是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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