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是怎么了?心神不宁,魂不守舍?”被岁月染过风霜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笑容,异乡近四十年,磨就了她一个苍老般的心,却依然保持着大周长公主的风范和贵气。那骨子里透出的大周血脉依然存在。
“姑姑,朕昨晚梦见乐于绯心了。”依旧是那张模糊的脸庞,背着身子不愿回头再看他一眼。
朱嗪稍愣,抬眼望向眼前至始至终都让她感觉陌生的帝王,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大周君主。提起这乐于一家时的口气依然如此平静,尤其是乐于绯心这个人名时,他更是一脸的漠然。
“站在同是可怜女人的身份上来讲,若陛下对她还心慈仁念,就放下她吧。毕竟,她与乐于家族而言,是个无辜的存在,于此,她也曾是陛下的皇后。”朱嗪看一眼朱篙,反问道:“陛下当年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在陛下手中,她翻不起多大的浪。”
朱篙轻抿一口茶,风闻而摆的青竹响起哗啦哗啦之声,轻轻发下茶盅,他情不可闻的叹一口气:“姑姑,朕忽然发现,无人再默默的看着朕,念青她,也是如此。”后宫的女人,没有了‘真’的双眼。
朱嗪‘哦’一声,低低道:“唉,绯心那个孩子倒是痴情,毫无埋怨的等了陛下十几年,放眼天下之间谁能做到如此?”茶香四溢,嫩绿儿的茶叶漂浮面儿上,可终究要沉下去的。
十几年强的年少气盛的心已不复存在,她这个侄儿现在需要的是有一个人,默默陪伴。
一时间二人默默无声,彼此想着心事,周遭是一片逸心的景致,朱篙忽道:“姑姑,你说,朕幽闭乐于绯心,是对是错?”
“那也是陛下您的意思。”朱嗪心中一动,从乐于绯心身上她似看到了自己昔日的身影,终于忍不住柔声劝慰一番。“陛下,一个女子光华几许,乐于家族与她终究是不同的。”在这一点上来讲,陛下终究是错的。
谈话之间,时间飞逝,沉默片刻,朱篙起身行礼:“朕还有公务在身,另日在来探访姑姑。”
随意的摆摆手,朱嗪慈爱一笑:“我希望看大周日后一切都好,无是朝政,后宫,还是陛下。”
朱篙眼底一暖,行礼而去,朱嗪躬身恭送了瞧不见影儿时,她方才轻声叹息一番。
端坐在车辇上的朱篙,蓦地又想起瑾岚那一张俏丽的面容,心底一颤,眸光一沉。
文轩殿,一丰神俊朗的斯文男子拱手道:“臣参见陛下。”
朱篙淡淡‘嗯’一声,他对公输家还是十分宠爱的,公输文与公输武年纪轻轻就被他器重,层层提拔之际,他们也不曾使朱篙失望,缄默了众人之口,证明了的确是大周人才。
“朕记得公输爱卿似还未成家,对么?”朱篙问,不待公输文出声,又道:“朕下旨许公输卿一门婚事如何?嗯……就皇后的侄女吧,孤独瑾岚!”
孤独家族?公输文心一咯噔,捉摸不透这是孤独念青的意思……还是朱篙的有意的一举,转念一想也便罢了。当浩命夫人将女儿送入宫中时,心思那可是明亮着呢,众人猜测朱篙是否会再纳入孤独家的女子,可才短短几日的功夫。
公输文捉摸不定,心下一横,便道:“臣谢主隆恩,但臣……”
“莫要给朕说推辞的话口,朕觉得你们二人般配的很,择日完婚吧。”阖眼斜斜躺在卧榻上,满心都是那舒婷那冰冷的双眼,心烦意乱的将此事定了下来。
“孤独家……哼!”朱篙的声音在文轩殿内清清楚楚的响起,语气令人回味,当时烛火通明的大殿之上,铺着软软的毡毯九九阶梯上,珠帘摇曳之间,李福看见朱篙嘴角那一抹冷笑。
李福见过很多,只要对朱篙忠心耿耿,他就能性命无忧,他人的生死荣耀与他毫无干系。
没有什么消息比娇鸾殿来的更快,孤独念青觉得诧异,心思复杂,喃喃道:“没有想到陛下将瑾岚嫁到公输家,想来日后瑾岚不仅有个依靠,对孤独家族也是好的。”公输家族公子个个人间骄子,日后前途无可限量。
她十分不明为何陛下会将瑾岚嫁给公输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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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快来瞧瞧。”董文公欢喜的直奔寝房,文香怜放下手中的棉被笑道:“瞧你高兴地。”
于是将舒婷那一封饱含血泪的书信递给文香怜一看,文香怜也是一惊,脱口而出道:“妹妹入我们家也有一个多月的身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