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瑓终于开口,淡淡道:“我的母亲有什么好,让你日日挂念她?这么如渴得到她?”沙巴克瞪着眼很难相信朱瑓能说出这种话,朱瑓讥讽一笑:“她是我的母亲!你们一个个如狼的看着她做什么?我告诉,我的母亲,就该配天下最好的东西,你一个草原的部落的大首领能给我母亲什么?”
沙巴克研判的眼神死死盯住朱瑓,朱瑓的决定和认同间接决定舒婷的判断,没有人比朱瑓更得到舒婷的在乎。他忽然一笑:“你给你母亲谈生意来的吗?”
朱瑓面露不屑的看他一眼,自嘲的一笑:“我现在才发现,我竟是这般的愚昧。”而后拂袖而去,传来他的落音声:“天下间,只有大周皇太后的位置,配的上我的母亲。”
佳人心思善懂,可朱瑓的心思还真没几个人猜透,在舒婷眼前赫然是个乖巧的孩子,笑眯眯的漂亮得不像话,可四下无人,认识他的人还是恐得罪他的,沙巴克对朱瑓一来充满了忌惮,二来还有几分意味的讨好。
“站住!我让你站住啦。”桑卓挡住朱瑓的去路,六岁的她长的很高,抬起尖下巴道:“听说你要走啦是不是啊!”眼里泛着雾气。
朱瑓破天花的回答不说,还驻足。“是,我要走了,回大周。”
“那、那你以后回来吗?”桑卓嘟着嘴,看似不依不饶口气却带着可怜兮兮的味道,生出几分小姑娘模样。
“不知道。”朱瑓淡淡一笑,幽幽道:“或许,以后会吧。”
“那……那等我十岁,我就上大周来找你可好?然后嫁给你!”桑卓“啊”一声懊恼不已,随即又掩饰性的骄横道:“听到了没有,等到我十岁的时候我就嫁给你,你一定要等我啊,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朱瑓当场拒绝:“我不会娶你的。”不耐烦头也不会地离开。
“你,可恶!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别不识好歹!”桑卓气的眼睛发红,见朱瑓一句话也不曾反驳的离开,吸吸鼻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恨死你了,我恨死你了,啊——”
伺候女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大为惊诧,脱口道:“小姐,谁欺负你了?”一想不对,素来都是自家小姐闯祸欺负旁人,当下又问:“小姐,是不是挨大首领骂了!”
桑卓一马鞭狠狠抽在女奴身上:“你才被骂了,你才被骂了。你这个可恶的大周人,你可恶的大周人,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嫁给你更是福上加福,你不知感激就算了,还居然嫌弃我,嫌弃我。”
女奴被打得哇哇叫,她和桑卓关系很好,桑卓待她如同亲姐姐一样,现在明显是气极了,迁怒可怜的她。把她打得哇哇叫,还哇哇跳。
“对,是他没有长眼睛,没哟,啊,没有……瞧见小姐的好,哇哇,瞧见了,一定会喜欢上咱们小姐的。”
“嗯,就是,没有长眼睛。”桑卓一边打,一边骂,更加叫绝的是一边哭,没有瓢泼架势,更像是连绵不绝永无止尽。
腻人在帐篷内正在秀针线,就见帐篷帘一撩,一个黑影冲过来,伏在腻人身上哇哇痛哭起来,吓得帐篷内的两个人不知所措起来,身后跟来的女奴根据自己丰富的想象,对桑卓多年的了解,然后绘声绘色的讲述她家小姐被人抛弃的前前后后经过。
“唉。”腻人摇头一声叹,爱怜的摸摸她的脊背:“他是大周的皇子,不是寻常人。”
“啊,什么?”桑卓惊呼未脱口,倒是身后的女奴惊呼道:“大周皇子?那……那夫人呢?”
“自然是大周尊贵的女人……”
十一月初,舒婷离开这个让她短暂栖身三年的草原,这日,驻留在草原外的大周军恭迎舒婷回宫,似费了大手笔,这无疑是董文公的心思,可,这样回去意义也就大不同了。
随行人约计一万左右,没有朱篙的同意,董文公一介文官之力怎会调动这么多人?
“走吧。”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舒婷看着沙巴克的脸,知道他在怒,紧抿的唇,微蹙的眉头,双眼炯炯有神,舒婷对他微微颔首,转身入车辇。
“站住。”
朱瑓上车的身子一顿,桑卓一甩手里的皮鞭,对他娇呵道:“朱瑓,我十岁一定会来找你,一定会嫁给你,你给本小姐等着。”
朱瑓静默,并不说话,转身步入车辇。
唉,亲们,大转折,不回宫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