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兰睡到晌午才醒了过来。她欲起身,但身子却像被车碾过一般,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她低声骂道:“该死的凌昊然,等我好了看我怎么罚你!”
“兰兰。”凌昊然从外面进来便听到君兰的话,他小心地陪着笑,拿着她的衣服坐到床边,“兰兰,我帮你穿衣服。”说着,他扶着君兰坐起来,锦被顺着动作滑落,凌昊然一愣,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君兰双颊一热,忙扯过被子挡住他的视线,吼道:“不准看!”
凌昊然悻悻地摸摸鼻子,“我帮你穿衣服。”
“不用!我自己来!”君兰从他手里夺过衣服,推了他一把,“不准看!外面等着去!”
凌昊然听话的起身,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兰兰,你可以吗?要不,我把玉莺叫来?”
“不准叫!快出去!”身上那惨不忍睹的情景,怎么好意思让别人看到!
“哦。”凌昊然应了一声,往外面走去。走到屏风处又忍不住回头,“兰兰,真要不行就叫一声。”
君兰深吸一口气,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请问敬王爷您啰嗦完了吗?”
“呃,完了。”凌昊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完了就快滚!”君兰指着外面大声吼道。尼玛,气死人了!凌昊然呵呵笑着,大步走了出去,到外面去布菜。已经该用午膳了,兰兰早膳都没用,一定很饿。
君兰胡乱穿上凌昊然拿来的衣服,略有些艰难地走出去。凌昊然见状,忙找了个垫子垫到凳子上,看的君兰的眼一抽一抽的。“你垫垫子干嘛?”
凌昊然对她暧昧一笑,“兰兰不是身子不舒服嘛,为夫心疼娘子,当然要好生照顾娘子了。”
听这话,侍候在一旁的丫鬟捂嘴偷笑。君兰瞪了她们几个一眼,在一个没垫垫子的凳子上坐下,执起筷子就要进食,却被凌昊然挡住,他盛了一碗汤献宝似的递给君兰,“来,先喝点汤,乌鸡汤有营养,给兰兰补补身子。”
君兰没有看他,接过碗一口一口低的喝完了汤,这才开始吃饭。她面前已经摆满了这个那个各种营养又美味的饭菜,而他面前只有一个碗。君兰心中满满的感动,她把菜推到见公婆面前,“我又不是猪。”
凌昊然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就算是,为夫我也养的起。”
君兰傲娇地轻哼一声,一点点往口中送着饭。
用过午膳,夫妻二人在花园里赏了赏花,喂了喂鱼,罗靖文从外院走来,在凌昊然耳边低语几句,凌昊然嘱咐了君兰两句便和他一起离开了。看着他们离开,君兰撇撇嘴。溜达了两圈,无事可做的她窝在凉亭里发呆。
天黑时,凌昊然在瀚云轩与月柳苑两处院子都没找到君兰,他忙找到花园,寻到人时,发现她睡着了。已近深秋的夜晚自是有些冷的,君兰的手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他脱下身上的外袍,包住她蜷成一团的身子,抱着她回去月柳苑。叫醒她先洗了个热水澡,待她身上回复了温暖才去用晚膳。二人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第二天君兰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凌昊然的身影,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失落。玉莺见她醒了,对她说道:“王妃,王爷让奴婢告诉你他去上朝了。”
“哦。”君兰点点头,一边起身下床一边问玉莺:“你怎么改称呼了?听着怪不熟悉的。”
玉莺搔搔额前的刘海,“是王爷让奴婢改口的。他说叫你小姐,会被别人误会你还没嫁人。”
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君兰笑着穿上玉莺挑选的衣服。此刻,皇宫勤政殿内,殿内文武大臣分两列站在两侧,高高的龙椅上,凌昌隆一袭明黄九龙抢珠龙袍,头上玉冠垂下九条珍珠穿成的冕旒。他下手边,是太子凌岳宸,温润儒雅中又带有几分未来天子的威严。一旁的太监总管周宁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启奏!”
殿外突然响起男子低沉有磁性的声音。殿内大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此人是谁。
正在疑惑之时,一道俊朗的身影大步迈进殿内,他走到众臣前面,拱手作揖:“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到来人,凌昌隆难掩激动,“免礼,免礼!”
“谢皇上!”他直起腰来,两侧的大臣才看清了他的样貌。来人身着深紫亲王袍,腰系一根白玉腰带,脚蹬乌紫朝靴。五官俊美,与已去世的敬王凌昌庆极为相似。朝中一些资历较深的老臣都已确定了他的身份——先敬王凌昌庆的独子,早在十二年前便已继承了爵位的凌昊然!“你是,敬王爷?”一个大臣激动地问道。
凌昊然看向那人,薄唇抿出一丝笑意,“正是。多谢刘尚书还记得本王。”
“王爷说笑了,老臣怎会忘记王爷?王爷您的痴疾,好了?”
“是,本王好了。”听出他语气中的激动,并没有一丝试探与虚情,他弯弯唇角,以晚辈的态度回答。他回过头,对凌昌隆道:“皇上,臣有事启奏。”
“哦?何事?”凌昌隆坐直了身子,问道。
“臣要说的事,与十二年前臣父王的死亡有关。臣的父王,是被奸人毒杀身亡!”
一语落,朝中顿时犹如炸开了锅,众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王爷是被人毒杀的?”
“不是吧?不是遇袭中箭身亡的吗?”
“……”
“静一静!”高座上的凌昌隆开口,大臣们渐渐静了下来,发话之人,可是当今的天子!“然儿,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当年父王的尸身运回王府时,父王身上的流月甲已变为了黑色,各位大人应该知道流月甲吧?”
大臣们点点头。这流月甲乃是银白色,凌昌庆死后变成了黑色,其中缘由,不是傻子都知道。
凌昊然接着道:“而且,从伤口流出的已凝固了的学也是黑色。将箭拔下,本王发现箭头上涂着见血封喉的剧毒!靖文——”
话毕,殿外进来一个俊俏的青衣男子,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几支生了锈的箭。他走到凌昊然身侧,对上首的人行了个简单的礼,“微臣参见皇上,太子。”罗靖文在军中也是有将衔的。
凌昌隆摆摆手,“免礼,你手中的是?”
“回皇上,微臣手中的箭,正是当年使敬王爷丧命的凶器。”
一片哗然!“皇上可以请太医来检查一下。”
凌昌隆摆摆手,立刻有一个小太监跑去宣太医过来。不多时便有一个太医进来,他恭恭敬敬行了礼,认真地检查着那几支箭的箭头。他脸色大变,将箭放到托盘上,“回皇上,箭上的确涂有剧毒!”
殿内又是一片震惊!凌昊然优雅地转过身,目光落到武将中的一人身上,“吴将军,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吴将军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紧,他出列,跪下,“臣知罪!毒箭,是臣射向王爷的。”
凌昌隆大怒,“好你个吴辉,当年敬王救你一命,你竟这般恩将仇报!来人,将吴辉打入天牢,听候处治!”
------题外话------
好难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