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柔柔的一句:“你喜欢桂花糖吗?”让上官明澈彻底放下心来,伸手刮了黛玉的鼻子一下:“你呀,什么时候想起来的?”黛玉道:“一见你就有一种熟悉感,总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你。”上官明澈长出了一口气,从里怀一个荷包一个锦囊。黛玉接了过来,叹道:“这还是我最开始的时候做的,手法稚嫩的很,难为你保存的这样好。”说着将香囊打开,里面装着几块桂花糖。
黛玉一愣,取笑道:“这样大的男人,每日里揣着桂花糖就不怕别人笑话吗?”上官明澈笑道:“那有什么,每隔几个十日,我就将这些桂花糖换一遍。”黛玉拿起来闻了闻,又看了看,道:“扬州郑正宗云氏桂花糖?”上官明澈点点头:“黛儿当给我的是什么样子,我当然要用什么样子了。”黛玉微微一笑。
上官明澈遗憾的道:“只是黛儿,这里面的银子却是被我花的一干二净了,当年黛儿又要十倍百倍的还你,这里可是装不下的。”黛玉羞赧一笑:“快不要说了,都是小时候的淘气。”上官明澈一下,轻轻的在黛玉耳边道:“黛儿,我给你的所有的嫁妆,还有那些银钱,都是我自己挣来的,是干净的,不是民脂民膏哦。”
黛玉怔了一下:“你还记得那些话?”上官明澈也陷入了回忆:“那个时候可以说我是陷入了绝境,本就和家人失散,我又被人追杀,那样丑陋的一个残疾少年,别人见了躲还来不及又哪里愿意多看一眼呢。没想到你一个稚嫩的小女孩,竟然看到了我,还给我治了伤,还那么的关心我,就是这份情谊到什么时候都是不能忘记的。”
黛玉淡淡一笑:“你不顾我声名狼藉,一心一意的要娶我,也是这个原因吗?”上官明澈本能的道:“当然不是,我哪里有那么好。我这个人向来是随心所欲惯了,不会为那些所谓的恩怨影响自己的心情,我娶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要保护你。”黛玉摇摇头:“我们见面的那个时候,你才多大,我才多大,你能保持这些年,这个我却是不信。”
上官明澈笑了笑:“黛儿还记得两年前你到清虚观的事情吗?”黛玉心中一动:“两年前?对了,那一次是我病重刚好,那个时候的我万念俱灰,一心求死,却没有死成,还没那些奴才说三道四的,那时候大观园中有妙玉,四姑娘也一心一意的要出家。我不愿意去做尼姑,想着出家的道人也是不错的,就想着出家为道……”
说到这里黛玉的脸上有一份凄凉。上官明澈急忙搂紧了黛玉:“黛儿,清虚观可是遇到什么事了?”仿佛感觉到上官明澈的紧张,黛玉道:“倒也没有什么,只是遇到了一个放浪形骸的道人,讲故事一般给一个小道人讲道观中的那些龌龊,我才知道原来方外之人也是红尘中人,既然都要在这污悼之中生活,那里不是一样呢?那个时候也就绝了我出家为道的念头。难不成那个成年的道人是你?”
上官明澈笑道:“其实那也是机缘凑巧,我和一个朋友打赌作耍,看到你在三清殿中喃喃自语,知道了你心中的苦闷烦恼,想着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儿若是出家可是太可惜了,所以我就说了那些话,没想到,黛儿,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黛玉摇摇头:“这也算不得什么,你呀,何必取笑我逗我,其实我没有关系的,对于我来说,以前的那些事早就是过眼烟云了,再细究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说到这里黛玉看向远处:“龙舟赛已经赛完了,我们就呆在这里吗?”上官明澈笑道:“谁耐烦呆在这里看他们,黛儿,我领你去个好地方,好不好?”
黛玉不置可否,上官明澈可不管那些,抱起黛玉,一个纵身就向城墙内落去。黛玉笑道:“这可是惊世骇俗了,我们一步一步走下来不是更好,何苦这样吓人?”上官明澈笑道:“黛儿不喜欢吗?”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落到了一个偏僻的所在,幸好没人,不然会被吓坏了。
黛玉终于脚踏实地了,笑道:“我曾经听爹爹说过,练武的人即使是会飞也是一口气憋在心中,飞的时候是不能说话的,怎么我看你竟是这样的轻松自如呢?”上官明澈赞赏的看着黛玉:“黛儿知道的确实多,不过你说的那些居多,我却是在流浪的那几年有些奇遇,这一方面要比他们强上许多,黛儿也不用惊奇。黛儿,你的身子是不好的,我已经让人寻找了一个好的医者给你诊治一下。”
黛玉眼神一暗:“嗯,随你吧,只是恐怕你要失望了。”上官明澈也不说什么,两个人安步当车慢慢的向前走去。当走到人多稠密的地方,上官明澈低声道:“黛儿可是累了,我们坐车吧?”
黛玉摇摇头:“好容易出来走走,又坐在那闷罐子里做什么,你看那边很多卖东西的,我们去看看如何?”上官明澈看去,果然是一个小集市,就领着黛玉过去。黛玉心中很是高兴,即使是戴着纬帽,也能看出她在笑。看黛玉的情形,上官明澈暗暗点头。
很快的两个人来到一个摊床,上面摆的都是一些书籍。黛玉轻笑:“这书竟是摆在这里卖的,不知道怎么样呢?”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起一本诗经翻看,看了几句,黛玉抬起头来,对那小贩道:“你这书中错字太多,还有一些解释也是不对的,里面字迹模糊,这不是误人子弟吗?与其在这里摆卖这些徒有其表的书,不如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才好。”
那小贩听黛玉这样评价他的那些书,心中很是恼怒,可是看着旁边的上官明澈,什么都不敢说,只是连连点头:“姑娘说得对,小的一定照办。”黛玉笑着摇摇头,将那书放在摊床上,又向前走去。上官明澈摇摇头,急忙跟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就听到一阵马嘶,不管黛玉还是上官明澈都是一阵,尤其是上官明澈,心中一凛:这京城之中怎么会有这样的马嘶?黛玉也看向马嘶处,只见就在不远处的一家小酒馆处,一匹污浊不堪的看不出来皮毛颜色的马伸爪舌头再添一个刚刚降生不久的小马驹,那马驹躺在地上,好像已经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