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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房子的建筑装饰真好看,”冬梅一边将汤递给雪海,一边接着道,“我从厨房一路走来,周围的好些小雕塑我在上海都没见过。”

雪海用勺子舀了一口汤放在嘴里后,才指着不远处的炭雕说道,“你去看看。”

冬梅走过,只见炭雕不是很大,却满是鸟,且栩栩如生,质地光滑。

“炭雕都这么好,更何况其他呢,”雪海咬着勺子,点点头,“这房子的主人的倒挺有品味的。”

冬梅想了想,“小姐,晚上真不要我守夜吗?”

雪海摇摇头,这房子不像中式那样,分里屋外屋。其实,雪海挺想开卧谈会的,可是这床也太秀气太小了,不随人愿。

“冬梅,这汤你有没有给徐小姐送一碗过去?”雪海擦了擦嘴说道。

“送过去了,徐小姐直夸好喝,”冬梅点点头,一边收拾碗勺,一边笑着道,“徐小姐说话真是好玩有趣。”

冬梅不说还好,说了刚好撞到雪海的枪口上,“哼,因为徐小姐说话风趣好玩,所以就合起伙来揭我的短,是不是?”说完不解气,又狠狠地哼一声,“果然,胳膊肘都是向外拐的。”

这时侯的冬梅,做眼观鼻,鼻观口的木头,绝不说半个字,这是她总结的经验。

“你以后还会这样吗?”

“不了,”才怪。

“和我拌嘴也要私底下,知道吗?”

“嗯,”只有输的份。

“明天会烧黑米银耳汤吗?”

“厨房有黑米就会烧的,”馋嘴猫。

这样的一问一答约半个小时,雪海才满意地点点头。跟冬梅一起出去,洗了把脸后,雪海便躺在床上补觉。

“局座,与会人员的座位布置图,”唐生明双手将文件放在桌上。

戴笠拿起文件翻了翻,站起来望了眼唐生明,“开车随我一起去棠园吧。”

唐生明点点头,朝门走了去,刚打开门,便见到行色匆匆的毛人凤。

“宋部长的事查出来了,局座,”毛人凤接着道,“跟王亚樵有关联。”

见戴笠愣了愣点,毛人凤顿了会儿,才接着道,“是沈醉手中的一个眼线发现的,嫌犯在盐城当保安队长,经过一番审问,才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据此人招供说,刺杀宋子文是奉了‘刺杀王’王亚樵之命。他还招供了另一个同谋,宋部长的前司机。”

“程慕颐向宋部长出示那人的照片,得到了宋部长的证实。那姓陈的司机不开车后,便在扬州的一个机械厂工作,应该在此期间被王亚樵策反。”见戴笠挑了挑眉毛人凤接着道。

戴笠转过身,踱到桌边,点着一根烟。

过来好一会儿,戴笠才开口道,“他们这件事办的很好。”

“宋部长也来电表示谢意,对了,沈醉还说,宋部长要给他现金奖赏,”毛人凤笑了笑“沈醉那小子说,钱算什么,要让他欠我们军统的恩情。”

“让他过来重庆,”戴笠点点头,略微思忖,“将程慕颐升为上海情报站的副站长。”

毛人凤应了一声。

“没什么事就都出去吧,”戴笠将头仰躺在椅背上。

毛人凤和唐生明相互望了眼,便都走了出去。

唐生明用肩蹭了蹭毛人凤,“那王亚樵真有那么厉害吗,局座听了都为之一愣?”

“直系军阀淞沪的警察厅长徐国梁,就是死于他的利刃之下,”毛人凤皱了皱眉,“他曾立誓要铲除一切有害人民群众的人。”

唐生明点点头,“原来是民族英雄啊,”见毛人凤瞪了自己一眼,突然记起被自己称作民族英雄的人,前不久才暗杀党国的重要领导。暗自吐了吐舌头后,笑嘻嘻道,“这样的人才不为党国所用,沦为草寇,可惜了。”

毛人凤点点头,“此人枪法极为准确。斧头帮有很多名枪手,都是他的功劳。”

听到斧头帮,唐生明脸上有些变色。在上海,谁不知道这个斧头帮不能招惹?

“有些人传言,斧头帮是他创建的,”见毛人凤点点头,唐生明心里一顿,真是佩服这个王亚樵,忍不住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不知与局座相比,能不能较之高下。”

毛人凤望了眼唐生明,“我先去吃口饭,”说着转身离开。

怪不得局座那么重用他,真是拿废寝忘食换的,唐生明叹了口气。

戴笠放下手中的布置图,盍上眼,抽了口烟,吐了个烟圈。

单单一个王亚樵不难对付,共产党单枪匹马地过来,也只能扰人厌烦。但倘若二者纠结在一起,想到这里,戴笠慢慢睁开眼,嘴角勾起,将烟随意地扔进烟灰缸,那就让他们拭目以待吧。

戴笠站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扣好衣领的扣子,便向门外走了去。

“唐生明在哪。”

听到戴笠的问话,门口的守卫立即双脚一碰,身躯笔挺地答道:“报告局座,唐副组长在车上等您。”

戴笠“嗯”了一声便朝门外走了去。

雪海翻了翻身,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见戴笠正斜躺在离床不远处的沙发上。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见戴笠还是醒了,雪海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对不起,我把你给吵醒了。”

“一直睡到现在么,”戴笠揽着雪海坐到沙发上,含笑道,“预备晚上当夜猫子?”

雪海拿着梳子笑着道,“嘿嘿,这睡觉的功夫嘛,我要屈位为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头发怎么不留长些,”戴笠微笑着夺了雪海手中的梳子,顺着头发梳起来。

雪海歪着头,“长头发就好看么,麻烦又不好洗。”

“你要善待我的头发啊,”雪海顿了顿,笑嘻嘻地接着说道,“不过,就算弄得乌七八糟,我也会认了的。”

戴笠接过雪海手里发绳,将头发捆扎起来。

“前面的麻花要比我编得好,”雪海凑近镜子,又偏着头看了看,“后面也不乱。”

“这双捉笔的手,真不能小看了啊,居然既会开枪,又会梳头发,”雪海拉起戴笠的手,笑着道,“嘿嘿,老天待我不薄啊,让我捡到宝了。”

戴笠揽过雪海的肩,下巴搭在雪海的头上,柔声道,“这世上,我给两个女人梳过头发,也只愿给这两个女人梳头发。”

雪海从戴笠的怀里挣脱开来,“另一个是谁?”

“老夫人?”雪海想了想犹犹豫豫地问道。见戴笠点点头,雪海笑了起来,箍住戴笠的手,“雨农,等你忙完重庆的事,我们就回江山吧。”

看到戴笠一脸疑惑,雪海笑着道,“怀特来信说我不用送他了。他啊,既然抱得美人归,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如果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多不好。唉,都是貌美惹的祸。”

“照片上看不出那女子的思想如此开放,倒更像是一个养在深闺的人,”戴笠顿了顿,“你为什么会把怀特当成朋友?”

“缘分呗,不过这都是托你的福,如果没有你和那份白皮书,我也不会有怀特这样一个好朋友,”雪海笑着说道。

戴笠哼了一声,不说话。

雪海撇了撇嘴,“人家都有女友了,你还放在心上?”

“怨我?”戴笠勾了下雪海的鼻子,“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现在你是不是就呆在法国了?”

雪海兀自地点点头,“好像是这样的。”

自己也许会和冬梅姐弟俩在法国开一家中国餐厅,闲着的时候,就在艾菲尔铁塔前晃悠一下,逛逛商场买香水,当然是有节制地买。说不定,还会谈一场浪漫的异国恋爱。

回过神后,雪海看着戴笠脸上山雨欲来的样子,赶紧傻笑,见戴笠的脸色还没缓解,便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戴笠的嘴唇,而戴笠,不仅加重了这个吻,更是一番肆意地掠夺。

“雨农。”

听到这软侬吴语的一声轻唤,戴笠出神地望着满脸绯红的雪海,喉咙紧了紧,顺着雪海的脸颊脖颈一路吻着,而雪海生硬的回吻更是激起戴笠心中的涟漪,一时间,屋子里满是旖旎。

“做我的妻子,”戴笠一边解着雪海的扣子,一边顺着雪海的肩胛吻了下来。

冰凉的唇触到自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雪海忍不住地嘤咛,心里像是被羽毛来回地轻拂,有一种莫名的悸动,不知该做什么,只知道缠抱着眼前人,不自主地一声声地轻唤着他的名字雨农。

“咚咚咚,”听见有人敲门,雪海赶紧从戴笠的怀里挣脱开来。

戴笠沙哑着嗓子,呵斥一声,“走开。”

过来好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来,见戴笠紧皱眉头,雪海赶紧问道,“是不是你,冬梅?”

“小姐,徐小姐已经准备好了,在客厅等着你呢。”

雪海神色慌张地扣着扣子,“知道了,我一刻钟后就过去。”

戴笠看着雪海一脸酡红,手忙脚乱地扣着衣服,像一只迷了途的小鹿,心里被冬梅打扰的阴郁转瞬不见,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雪海斜睨一眼戴笠,嘟着嘴。

见戴笠低着身子帮着自己扣着扣子,雪海才扑哧一笑。

“给你扣扣子,你很开心”最后一个扣子弄好后,戴笠看了一眼雪海,戏虐道,“要不,以后我天天给你扣?”

雪海点点头,后又使劲地摇摇头,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因为觉得这话太暧昧了。

“跟徐来说一声,你不去了,”戴笠用手轻轻摩挲着雪海绯红的脸,笑着说道。

雪海摇摇头,“那怎么行?是我央求她的,现在又说不去,不奇怪啊,”顿了顿,接着道,“而且,我也挺想逛逛重庆,顺便随徐来见见她朋友。”

见戴笠还要说什么,雪海抢言道,“好了,就这样,晚上给你带重庆的名点小吃。”话一说完就要走,却被戴笠拉住胳膊。

“徐来还在外面等着呢,”雪海一边说着话,一边却很无奈地被戴笠拉到梳妆桌前。

戴笠笑着道,“你就准备这么出去?”

雪海一愣,因为镜子里的自己,头像是顶着块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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