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主子没说,不过凭着他对主子的了解,和最近主子的表现,他知道如月对于主子来说是不同的。而且很重要,甚至比主子府里的那些女人都重要。
虽然他们看不出来那女人有什么好,甚至还因为她让那么多兄弟下落不明……不过主子在意,这就够了。
这么多年都没见主子对哪个女人这么在意过,他们也愿意看着主子幸福,当然要成全主子。
云景坦然地笑:“知道了还不快去安排。”
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看来平时对他们太宽松了。
不过,这最后一句话虽然不是我安排的,却深得我心。
云景虚弱地笑笑,再也抵不住劳累和疲乏,安心地睡去了。
换了木键守在门口,清风出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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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外厅的门,我马上转身靠在门边听外边的动静,果然几个人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进了隔壁的房间。然后很久都没有人出来,估计是在疗伤了。
这就好,他们武功都那么高强,云景应该会没事的吧?
又过一会听见清风出去的脚步声,看样子疗伤完毕,木键还在云景的房间里,那就是有人照顾了,放心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赶紧打开包袱看看,发现东西都在,尤其是秘笈和银票都在。想想这清风还挺细心的,那么短的时间还能想到把自己的包袱给带出来。还是,云景交待的?
现在才有时间好好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从房间的窗子看出去,我们住的这个小院有些类似于北京的四合院,由四排两两相对的平房围成一个大大的院落,院落外面就是高高的围墙。所有的房间靠着院里的这面都有窗户,可惜大夏天的对面那些窗户都关着,窗户都是用纸糊着的,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人。
想来早上听到的那些人就住在其他房子里,不过半天也看不到有人出入,不知道是不是都被要求深居简出了。
我和小桃的房间在我们这排房子的走廊尽头,应该算是个套间,进屋就是一个大大的类似客厅的地方,小桃说叫外厅,招待客人用的。转过一个木质屏风,就是我们的卧室门。
我们的外厅和卧室都有窗户,也一样是朝着院子的方向,一样的纸糊的窗户,也一样的关着。
用惯了前世的塑钢玻璃窗,再看这由纵横交错的细木框和整张纸糊成的窗户,真的感觉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别说外面的人捅开窗户纸就可以把窗栓给打开了,就算栓着的窗户也是一脚就踹碎了,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
这样的窗户倒是让我很有亲切感,记得我小时候家里还是这种纸窗户。下半部分是固定在窗框上的两层小格子,上面的一扇是可以向上拉开的,用一个从房顶上垂下来的钩子勾住把手,就把窗子打开了。看到房顶上真的垂下来一个钩子,真想试试看是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想了想,为了不把自己曝光,还是算了。好奇害死猫。
小桃在屋里把梳妆台上的东西翻来覆去地看,惊喜地一件一件地拿给我看:“小姐,你看这个珠花,多漂亮啊,小姐戴上肯定好看。”
“小姐,你看这个玉簪……”
“小姐,你看这个发钗……”
“小姐……”
我好笑地看着小桃在那兴奋地摆弄来摆弄去,她一点都没有觉得我们一伙人的行为很诡异,也没觉得我们已经是人家砧板上的肉。也许在她的眼里,只要跟着小姐就什么事都不用自己操心了。
再一次感叹:无知果然也是一种幸福。
坐下来练习内功, 调息了一会,又温习了一遍内功心法,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不知道云景的伤怎么样了?刚才听到清风回来了,却再没见隔壁有什么动静,是云景睡着了,还是伤又严重了他们在救他呢?真有点担心。
又有点生自己的气:他都那么利用我了,我干嘛要担心他,还不是他咎由自取。
不过,凭我两世的经验,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哪个世界上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毫无条件的好,如果不是因为要利用我完成他的计划,他为什么要拼了自己的命,还要搭上那么多兄弟的命来保护我?
不管是不是出于自愿,也不管是不是被欺瞒,事实上你已经接受了人家的保护。而且很可能已经有人为你送命了。谁的命也不比别人的命值钱,凭什么要用人家的命去换你的命呢?
或许我该抱怨云景不该把我从皇宫里面骗出来?从那天晚上的情况来看,在皇宫里面也未必安全,而且还没有这么多人保护我,说不定我死得更快。
何况皇宫里面还有心思不明的皇上,和心思很明白的皇后呢?
就算我如期出了宫回家,处境只怕会更糟糕,想杀我的人一样要杀我,那时候不但没有人保护我,还拖累了慕容钦一家人。
只是不知道云景的计划是什么,如果不涉及性命的话,看在他们保护我的份上倒是好商量的。不过,如果要我用命去换的话,还是算了。就算用那么多人的命来换我的命,我也不干。
想来想去,现在被云景带出宫来利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这样,我不但有活命的机会,或许还有逃跑的机会。就算他主观上是为了自己,至少客观上也保护了我。
这么一想,心里就轻松多了,也舒畅多了,也安稳多了。果然,人还是得往开了想,往好了想――果然,我很会安慰自己,呵呵。
况且这么一想就觉得,其实云景也没那么可恶。以后,就和他和气相处,直到分道扬镳。
现在他的欺骗和保护,我的气愤和感谢,我可以理解为是因为各为其主――他为他的计划,我为我的小命。本来也是互相不讨厌甚至还互相欣赏的两个人,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那就从现在开始吧:既然我这么担心他,就去看看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