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走的远了,人群中贴上来一个容貌平凡的男人,朝后望了一眼,此等功夫高强的人接近小姐当是要小心。
“查!”
“是。”
边走边思量着这其中的关系,抬头的时候一身红艳艳的公孙奉云就在身前,笑开一朵花,“夫君特意来接我的?”
“夫人这么久都不见人影,为夫着急啊。”说着上前拉起她的手,一双利眸在她身上扫视,钱多福坦然的让他检查。
“夫人偷跑出来不知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见钱多福嘴角翘起,淡然的问。
“没有,”摇摇头,“夫君可认识一些带着奇怪面具专门暗杀的人么。”
公孙奉云一僵,仔细的瞧着她,抓她的手紧了紧,自心底升起一股腊月寒意,“找上你了。”
钱多福笑得越发灿烂,“可不是,幸好有两位壮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算是保住了性命。”
对于他的沉默不语,钱多福倒是对突发的事件没有过多的余后惊悸,忽的从背后拿起一束玫瑰花递到他跟前,“公孙奉云,送给你。”
愣愣的看着跟前的黑色玫瑰花,在这里黑色的玫瑰是很少见的,不过她的青花堂里培育着也不奇怪,自从有了青花堂,经过她钱家的宣传,送花就成了很普遍的现象,多用于男子向女子求爱……
暧昧的打横抱起钱多福,两人也不顾大街上人来人往,攀上他的脖子钱多福嘻嘻的笑了起来,“喜欢吗。”
细细啄了她一口,幽深的凤眸波涛汹涌,“喜欢,只要是你送的都喜欢。”只听闻她出手霍绰,送人的东西莫不是价值连城,不过于他而言一束玫瑰花就足够了。
“笨蛋。”蹭着他的脸,嗔怪的呢喃了一句。
满心愉悦的公孙奉云早已忘记了钱多福私自偷跑的事,她一个举动就比其他女人更令他在意。
自打钱家的人知道她被盯上后雪片似的信件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穿过厚重的宫墙放在了她的桌上,“春屏,不是说这种信以后不要接的吗。”
“奴婢不敢。”撅了撅嘴,她多希望这些一天都读不完的信能够打动小姐,被人谋杀啊,钱家的当家人被人谋杀啊,她有几个胆子敢扣留这些各地来的劝说信啊,这些全是各地主事人八百里加急飞过来的。
“正事不见你这么积极。”睨了她一眼,揉了揉看见这些信就发麻的眉头。
“你吩咐奴婢做的事奴婢一件也不敢落下,奴婢已经传下去,说小姐被人暗杀是秦不申授意的。”为了拆散二小姐跟秦大人,小姐可是把“命”都搭上了,真阴险。
郁闷多天的心情此时稍微缓了一下,只要再加把火,他们的缘分就一刀两断。
“禀皇后娘娘,玉英公主在殿前等候。”
“不知公主大驾光临,本宫倒是怠慢了。”坐下来看着下面的玉英。
玉英仔细打量她的脸色,钱多福神色略有疲惫,不过不见大碍,不是说皇后出宫受惊重病在床么,不动声色的行礼,“玉英听说皇后身体不适,很是担忧。”
“没事儿,一些小病而已,”笑着摆了摆手,“不碍事的,倒劳烦你们过来一趟。”
“皇后没事就好。”微有失望的垂头,听说皇后受了重伤,怎么现在好好的。
把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里,钱多福失笑,“宣安宫已经收拾干净了,公主今天就可以搬过去,一应侍候的公主自己挑着顺眼的吧。”
寒暄了几句,钱多福就打发她走了,玉英走后,吩咐夏荷,“把我们的人都安排几个过去,去看看等下跟她接触过的人。”
“是。”夏荷低头应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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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世上还有程兄查不到的人物?”司徒嵩冷目半合。
一身黑衣劲装的程术只是摇头,“那已经不是我等可以过问的买卖。”
素有黑阎王之称的程术从属煞鬼三大强手之一,找他做买卖的都是位高显赫的人,而得知最近有人出三十万两黄金蓄谋暗杀那天荷亭里的女子,这是组织里最为诡异的交易,接受人竟是煞鬼的尊主,除了老大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外,其他的信息不为人知,或被抹杀,遵从组织里的规矩,其他杀手不得追查接手人对象的身份。
这更使得司徒嵩好奇心大起,价值三十万黄金的人命,除非女子手里握有重要秘密或者是重大人物,如果那天只是试探,那接下来女子的性命岌岌可危,最糟的是自己的人也找不到那人的蛛丝马迹,这更加可以确信,女子确实是身份诡秘。
就连程术也按捺不住,可以说这是赌上一个组织的力量就只为杀一个女人,那人根本毫无生机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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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大将军已到城门。”
“什么大将军。”公孙奉云搁下筷子准备起身,她没听说过哪位大将军要进京觐见。
“是五皇兄。”净手漱口,淡淡的挑眉。
五皇子公孙中书,受皇命驻守边境,多次御敌有功,日久了人们便只叫他大将军,只是无缘无故的进京干嘛,狐疑的瞄了他一眼,“是你召的?”
公孙奉云不置可否,冷凝的神色已经说明他对这位皇兄的不待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猪养肥了,也该是时候宰了。
皇上走后,一封帖子飞到了钱多福手里,冷笑一声,“手都伸到本宫这里来了,春屏,起驾!”
当时烤鸭一别,想不到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入视如神祗的蓬莱苑,只是这里的主人心术不正,虔诚的佛啊,请原谅我吧,如果做出什么有违道义的事情,那不是出自本愿。
踱步穿梭在回廊之间,周遭宁静怡神,此行如果不是别有深意,她一定要好好的游览一番这里的别有洞天。樑上墙上随处可见雕画着普渡众生的佛像神画,笔工细腻色彩鲜明,让人不自禁的生出膜拜。
直到几个侍女出现在眼前,她才知道邀请的客人不止她一位,玉英公主早就赶了过来。
不动声色的坐下,倒不知姬明静对玉英说了什么,整个人都按不住兴奋的脸红扑扑的,见到钱多福进来了只是心虚的瞄了一眼,而后又羞涩的低下头。瞥向背对他们合十礼佛的姬明静,一定有猫腻!不知又是什么阴谋诡计。
玉英倏的想起来对面的那个是皇后,敛了神色就要起身行礼,钱多福开口阻止,“菩萨面前众生平等,公主就不必多礼了。”
“是。”娇滴滴的坐下,姬明静转过身来。
“难得祭师邀请本宫,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事。”摆出一个高贵的笑容,望进姬明静漆黑的眼底。
姬明静一个手势,立刻有一个侍女托着一套衣服上前,“请皇后更衣。”
钱多福此时才注意到玉英身上的衣服跟眼前的是一个款,搞这么多仪式干嘛,“本宫如今还是一头雾水,难道是要举行什么大礼吗。”
“皇后娘娘,这里是神圣的地方,我们要干干净净的在神的面前祈祷忏悔。”玉英虔诚的双手合十。
哦,她可听到了忏悔,她有什么可忏悔的,隐含犀利的盯着姬明静,就等她给一个解释。
“由于皇上的一意孤行,相信皇后也知道朝臣们的非议,妖女一说已经传了开来,为了减轻臣民的怨愤,这是最好的办法。”无视周围冰冷的气氛,姬明静依然故我的讲解。
“祭师真的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认真的看着钱多福,姬明静一言不发,这是默认吗。
“愚昧!”嘲讽的勾起一个弧度,如果她真的进行所谓的忏悔,不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承认她是一个十足十祸国殃民的妖孽。
“皇后娘娘,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玉英惶恐的睁大眼,“这……个说法,反正我们都是为皇上分忧,难道做个样子都不行么。”
看来玉英已经被同化了,就会做些招摇撞骗的事欺骗无知少女,干脆一甩手,“有什么事就找皇上,本宫谁都不听,就只听皇上的。”
皇上皇上,这钱多福心里眼里就只知道迷惑公孙奉云,姬明静语气都变了,“皇后难道连这个自觉都没有吗,就算到了皇上跟前,你都没有办法抗拒本祭师的要求。”
“就是就是。”玉英附和的点头,她以前都很讨厌姬明静,可是现在才知道姬明静这么厉害,连皇上都要给她三分面子,而且不是说了吗,自己才是皇上命中注定的女人,只要皇后这个妖女消失了,皇上一定会好好疼她的。
见过好骗的,没见过这么容易就被收买的,三言两语就摆平了玉英这个花瓶,“你总算承认这所谓的忏悔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了。”
“身为皇朝的祭师,我有这个责任。”
“好一副大义凛然,只是身在这个地方而心术不正,枉你还敢口出狂言。”拍案直起,有这些个歪扭心思,处在这个位置真是为祸不少。
“钱多福!你不过是皇上利用的棋子,有什么资格跟我平起平坐!”姬明静恼羞成怒,直直的瞪着钱多福,“不要以为皇上是一个笨蛋可以任由你呼来喝去,你有如今的地位完全是用钱买来的,就凭你这样的身份也做得了皇后,不过是一个不知好歹的贱人。”
“呵,”蔑视的一笑,“原来受万民膜拜的祭师就是这样一个嘴脸,本宫是领教了,只是下次别被本宫抓住了尾巴,要不然你姬家就等着喝孟婆汤吧。”
“你别危言耸听,”姬明静使一个眼色,眯着的眼睛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给皇后更衣。”
“放开!”她早料到姬明静心胸狭窄,只是没想到竟然动了这样的心思,皇后的身份都不能吓住她。
“你……,”看着晕了的钱多福跟周围的几个暗卫,玉英真是被惊骇住了,“她……她可是皇后。”
“什么皇后,在本座眼里就只有你一个皇后。”姬明静皱眉的反驳,锐利的双眸像一把刀插在玉英的心口上,又惊又怕,“成大事就要有胆量,你畏畏缩缩的,难道想要被人一辈子骑在头上?”挥手叫人把钱多福搬到了里室,而双手难敌的春屏被敲晕绑了。
玉英吞了吞口水,好强的心思被点燃,咬牙看了看被抬进去的钱多福,狠下心来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