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枫子和天麟经过了多次反复实验,还是没有达到理想中的效果。这已经是他们两个进行的整整第一百次实验。硫磺、木炭、土硝分别按照比例调制好。
柳青青在一旁说道:“你们两个小心点!”
杜枫子毫不以为意,对着柳青青说道:“放心吧!这次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在点燃火药的那一瞬间,那一座假山被炸得飞石乱窜,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柳青青的身子忍不住往后一腿。然而瞬间,天麟那高大的身体便挡在了她的前面,他的手掌捂住了她的耳朵。
杜枫子满身狼狈,但是那脸上却是带着一抹神采飞扬,“成了!”
柳青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次可是辛苦你么两个了,想要什么赏赐,就尽管向三殿下去要!”
杜枫子故意装作不情愿的样子,“要是三殿下不给怎么办?”
柳青青笑了笑,“你放心!你们的三殿下可是不会这么小气的!”
柳青青的话刚说完,就看见一抹紫色的身影朝她走来,嘴边挂着朗朗的笑意,“这是谁在说本王的坏话呢?”
这般风姿绰约,浑身透着一股望着霸气,不是宇文熠泽是谁呢?
柳青青瞧见他,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我们刚刚可是在谈论,他们两个如今立功,你可是愿意给赏赐呢?”
宇文熠泽剑眉上扬,朗声一笑,“想要什么赏赐,直接去军库!”
三殿下如此器重,又是如此信任,杜枫子怎么还是去在意那些物质上的东西呢?他甩了甩头,就像甩去了那些疲惫,“我现在要的赏赐,就是希望三殿下能够允许我大睡一场,我把这几天失去的睡眠好好地补回来。”
这回,连天麟都忍不住骂他一声“大懒虫”。
秋叶随风轻舞飘扬,河水滔滔,涌起白色的浪花。
时间是越来越紧迫了,他们在等待,等待着一个时机。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此番便是要引诱敌人来此,然后借助洪水的力量,将他们一举歼灭。
夜寒,露重。
东侯府内,两名侍卫收到了西王传来的飞鸽传书。原来西王这次正想顺着渝江往上,然后到锦州汇合,并且西王希望东侯能够派兵援助。然而东侯在收到新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了鄙夷的清醒,随手将信一扔,鼻子里一声冷哼,“需要的时候便厚脸皮来求助,不需要的时候弃之如敝屣!把我东侯当什么了?”
原来这东侯曾经和西王有过节,西王曾经为了一季之利,限锦州于不顾,这件事东侯还没跟他们算清,此时袖手旁观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然而东侯却忘记了兵家最大的忌讳便是,外敌来侵,内如散沙。三藩之地,本事相辅相成,如今这般各人自扫门前雪,便是给了敌人可趁之机。
江水悠悠,烟波浩渺。无数的客船在州上穿梭,如同灵活的小鱼一般。小船越往上,理应这水是越急才是。然而,今日行走在这条水路上,却感觉到水流特别平静,甚至比起以往还更缓了。
一个侍卫从船舱中跳了出来,望着这烟波浩渺的江面,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是哪里。再说了,这次深夜沿着渝江投奔东侯也是不得已之举。
夜,静得让人有些害怕。站在船头的侍卫正感觉到有些不妙,然而,长枪出鞘,婉若游龙,那锋利的刀尖处划过他的脖子,整个人坠入江水之中,溅起一道血花。埋伏在江边的士兵正是铁甲军,带头的正是易畅和青陵。他们身手凌厉,武艺高强。悄无声息间,已经有一大批的船沉入了水底。
这时江面上一片大乱,嘈杂声,求救声,混作一片。易畅一抬手,大声喊道:“撤!”
这少数精兵随着易畅的口号,驾着轻舟,迅速往两边撤离。一时间,江面大乱,嘈杂声不断。两边的江峰上燃起了滚滚狼烟,冲天而起。
宇文熠泽身着紫袍立于江头,目之所及,是一片白色的花岗岩,十分美观。急流被这高高的堤坝挡住,自堤坝一下,便是风平浪静。那紫色的袍子在风中飞扬,仿佛天地之间,便只剩下了这傲然的气势。
然而突见远方的天空中一片火光,并且夹杂着浓烟。宇文熠泽眸光闪过一道亮色,“来了!”
微微抬手,伴随着一股凤翥龙翔的气势,薄唇轻启,“放!”
火药顿时落入江中,震天动地的声音传来。堤坝被炸毁,滔天巨浪随卷着雷霆之势,倾泻而出。白浪溅起两米高,如同猛兽振威一般。巨大的声响,让人的心也忍不住微微震动。这一次,西王的主要势力瓦解,西王也葬身于这场战乱之中。
成败往往在一念之间,这一步棋走活,全盘皆活。
西王剩下的一些士兵,群龙无首,大部分都向朝廷投降。他们不是罪魁祸首,然而确保被迫无奈,又不能违抗命令,这才听从了指挥。如今西王已拜,却也是他们能够再次求得生存的机会。宇文熠泽原本想将这些叛将全部诛杀,然而柳青青却制止了他,也是她提出来说服他们,将其纳为己用。
最终宇文熠泽还是听从了柳青青的意见,毕竟他们这些士兵还是罪不至死,大多数也是无辜的受害者。按照宇文熠泽以前的想法,他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要么就是斩草除根,然而在遇见柳青青以后,他发现自己正在被她慢慢地改变。生活中,甚至是军事指挥上,都在不知不觉地改变,他会因为她的提示,而去考虑到更多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