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蝶,快,快帮我收拾收拾包袱。”安馨儿急急忙忙的跳下绣塌,一边拿出自己的衣物,一边说道,细嫩白皙的小手还不停地指指这,指指那的,圆溜溜的大眼睛溢满焦急。
狗皇帝,不封后就不封后嘛,还想要她的小命,她可是好不容易重生呢,哪能那么容易的就让你把这金贵的小命儿给拿去,想到此,安馨儿更是火急火燎的收拾着细软。
看着有些慌乱,惶急不已,还小嘴唠叨不停的安馨儿,心蝶灵动的大眼睛充斥着满满的疑惑,未听从安馨儿的吩咐,略略疑迟的开口:“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老爷唤小姐到前厅接旨么?为何还要收拾包袱呢?”
闻言,安馨儿气恼的翻翻白眼,长长叹一口气,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气势,大声开口道:“我说心蝶,你怎么就那么笨呢,昨日在前厅皇帝亲口道出不封后的事实,这会儿接旨你觉得会是好事么?肯定是为了不封本小姐为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而杀人灭口呀!”
“什么?”心蝶惊叫出声,“小姐被杀人灭口,那岂不是老爷也难逃一死,或者说整个宰相府就这样在圣王朝销声匿迹!”越说心蝶越是心惊肉跳,灵动的眼眸躺下晶莹的泪水,说话间也马不停蹄的帮助安馨儿收拾包袱。
说到死有谁不怕,更何况她才五岁的小女娃,大好韶华,韵味悠长完全还未曾体验过就那样命丧黄泉,她可不想,想到此心蝶更是脖子一缩,便麻利的忙碌起来。
“对呀!”安馨儿听闻心蝶的话以后,猛然醒悟过来,她怎么就忘了她的宰相爹爹呢,她保命也不能忘恩负义的将自己在圣王朝唯一的亲人弃之不顾呀,想罢,安馨儿便往门口走去。
“小姐,等等!”心蝶见安馨儿不明原因的往外跑,便以为安馨儿想撇下自己一个人远走高飞,便急急道:“小姐,什么对呀?你现在去哪里?你不能丢下心蝶不管的。”
闻言,安馨儿无奈地转过头,道:“我这会儿去前厅唤爹爹和我们一块儿离开,我安馨儿,当朝宰相安之清的女儿可不能作出忘恩负义、大逆不道之事来吧,丢下自己的亲爹爹,独保性命。”
微微仰头沉思片刻,仍旧不放心,“那心蝶和小姐一块儿去前厅。”心蝶微微嘟哝上小嘴儿,泫然欲泣道。
看到心蝶梨花带雨的模样安馨儿妥协,微微点头,然后快步的走出馨玉楼,心蝶也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跟着安馨儿的身后,快快的往前厅方向走去。
方踏出门不远,安馨儿霍然转头,对着心蝶吩咐道:“心蝶,把咱们收拾好的包袱也带上!”
“是,小姐!”心蝶甜笑道,更加确定小姐不会丢下她一人不管,也愉快的去拿放在绣榻上,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小包袱。
宰相府前厅。
古色古香的大厅正位上坐着一身锦衣华服的宰相安之清,剑眉皓目,风流俊颜,墨黑鬓发用嵌宝紫金冠高高束起,面目含笑的看着一旁闲适品茗的李兼,面色红润,唇若桃花,已看不出他本来的性别,一双眼眸却那般精明,果然是在深宫高巍之中铸就的一身铁腕。
半晌不见安馨儿到前厅来,李兼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白玉瓷杯,开口道:“不知宰相千金为何还不前来接旨?”
闻言,安之清淡淡一笑,温和道:“李公公稍等片刻,馨儿毕竟乃闺中女子,羞怯见客那是难免。”说罢便吩咐身后的管家安骏前去看看情况。
安骏点点头,便往门外走去。
不多时,安骏急急的跑进前厅,对着安之清一阵耳语,随着安骏出口的话语,安之清原本温和微笑的脸渐渐转为紫色,再由紫色慢慢变青,最后一片煞白。
眼见安之清脸色变化无常,李兼风雨不动按如山,仍旧淡淡笑道:“宰相如若有事,公公我在此等候便是,圣旨也不急于这一时宣读,更何况是令千金的封后圣旨。”
无奈安之清温和回笑道:“有劳公公在前厅再稍等片刻!”说罢,便急急的走出前厅向着馨玉楼走去。
望着安之清离去的背影,李兼淡然一笑,继续品着手中青烟袅娜的香茗。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看宰相安之清的脸色,李兼心中便略知一二,但他也不骄不躁,当今天下,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太后对宰相千金的宠爱胜过自己的孩子,更是三番五次的接安馨儿进宫陪伴个三日或五天,更何况,今日早朝过后皇上才命他前来宰相府传封后圣旨,现在的宰相府的主子,谁也得罪不起,安馨儿才五岁便封为圣王朝母仪天下的皇后,那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世之举,等就等吧,他大内第一总管就屈尊将这未来的皇后新贵伺候好就行,想到此,李兼更是淡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