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皇贵妃在平儿一出宫,立即另外派人快马加鞭赶在平儿前面,通知了她的弟弟。当平儿的马车一到“运来客栈”时,高皇贵妃的弟弟,已经领着几个随从,收拾好一切在客栈门口等她了。
高皇贵妃的弟弟,倒生得眉清目秀,只是不学无术,又性好渔色。一心想借着其姐的身份,成为官宦之人,无奈皇上再宠爱其姐,也绝不允许众臣内有靠裙带关系当官的。姐弟俩只好将目光定在驸马的位置上。姐弟俩想皇上把康茵长公主指配给高少爷,让高少爷把康茵长公主娶进自家门。但是皇上说了,康茵长公主是“协政公主”,她的婚姻,她自己作主。再说了,康茵长公主的驸马早在先皇亲封她为“协政公主”时,就已经选定了。何时成婚,也是由康茵长公主说了算。另外四位长公主,除了福兰长公主年龄相当,较温柔之外,其他三位不是太小,就是太难缠。高皇贵妃通过皇上,想把福兰长公主许配给她弟弟,好抬高她娘家的身份,也能借此显示皇帝对她的恩宠。当时皇上准备点头同意了,没想到康茵长公主插手,不允许皇上把福兰长公主指配给高少爷。姐弟俩确实气得半死,又无可奈何。
“高少爷。”平儿一下马车就向高少爷福了福身。
高少爷把平儿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宫中的女人就是不同,又白又嫩又美,身材高佻,又丰满。那皇上真是艳福不浅啊,不过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儿,皇上也没有珍惜。他轻声而紧张地道:“平儿姑娘,咱们要快点离开了,否则宫中发现你潜逃了,肯定会立即封锁京城,只怕到时我们插翅也难飞了。”
平儿点点头,跟着高少爷上了他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高少爷又打赏了宫里出来的马车,然后才跃上马车,吩咐车夫立即赶路,务必要在天黑之前离开京城。
宫里的皇贵妃估计平儿已经和弟弟联络上后,立即怒气冲冲地去找皇上。
高皇贵妃刚进明子殿,刑部的刘大人也进了来。
白龙远示意高皇贵妃先退至一旁,然后转向刘大人问道:“刘爱卿,怎样了,查出下毒之人了吗?”
刘大人恭敬地道:“回皇上,查出来了。是一名叫小月的宫女。臣才吩咐用刑,她就吓得跪地求饶,然后全招了。”说着,刘大人看一下一旁的高皇贵妃,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说。
白龙远扫了皇贵妃一眼,又看一下刘大人,冷冷地道:“刘爱卿,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无论谁是幕后指使,朕绝不轻饶。”
刘大人这才放心地说:“启禀皇上,小月招供说是皇贵妃身边的平儿姑娘指使她在宁颐郡主的膳食中下毒,还骗她说那些毒药,毒不死人,只会让人昏昏欲睡。还说平儿姑娘答应事成后,给她一千两银两。”
白龙远暴怒地一掌拍在案台上,恶狠狠地骂:“可恶的狗奴才!为了区区一千两就要把主子送上西天。毒药毒不死人,会叫毒药吗?”他又瞪着高皇贵妃,咬牙切齿地问:“你那个狗奴才呢?这件事与你有关吗?”
高皇贵妃副被冤枉了的神情,连忙跪下哭道:“皇上请明察,臣妾根本不知情。臣妾虽然与宁颐郡主有过小小的过节,可是臣妾怎敢对她下毒手。而且臣妾现在来,也是请皇上替臣妾抓回偷了臣妾所有钱财逃跑了狗奴才平儿。”
白龙远皱眉,“又发生了什么事?那恶奴真的不是受你指使?她与影儿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下毒,毒死影儿对她有什么好处?”
高皇贵妃哭哭啼啼地把平儿如何爱慕皇上,如何得不到皇上的注意,而迁怒于得到皇上特许的宁颐郡主,又如何趁她不注意时,将历年来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全部偷走,然后潜逃出宫去了。
白龙远气得脸色铁青,他起身把皇贵妃自地上扶起来,相信了皇贵妃的说词。然后朝刘大人吩咐:“立即全国通辑宫中重犯平儿!燕宁宫的小月立刻打进死牢,待抓到平儿后,再一起处斩!”
“臣遵旨。”
刘大人领旨匆忙离去。
高皇贵妃高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她就知道皇上一定会相信她的。
白龙远替高皇贵妃拭去脸上的泪水,深沉的目光飞快地扫了皇贵妃一眼,捕捉到皇贵妃眼中一闪而逝的放松。他爱怜地安抚道:“爱妃别哭了,朕一定会把那恶奴抓回来的。”他相信有的宫女会因为一直得不到他的临幸而迁怒得宠的其他女人,但是他始终不相信平儿会因此而在影儿的膳食中下毒,因为影儿毕竟不是他的后妃,只是他的义妹。要是平儿是因此引不起他的注意,平儿更应该讨好影儿才对,而不是下毒。他也不愿意怀疑自己一直宠爱有加的皇贵妃,但是除了她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这样做。现在没有证据,他也不好打草惊蛇,只能等到抓到平儿,才能确定谁才是最后指使者。
白龙远把高皇贵妃拥进怀里,实在不希望怀中的女人是下毒指使者。影儿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显得很重要,他不允许有人害她,还是在他眼皮底下对她下毒手。但是他对皇贵妃确实有感情,要是真是皇贵妃所为,他该如何处置?真的砍了她的脑袋吗?他狠不下心来,把她打进冷宫?他又真的有点舍不得。现在只希望尽快抓到平儿,希望平儿真的是幕后黑手。
两人各怀心事,互相拥抱着。
逃出宫外的平儿,自从上了高少爷的马车后,她总是觉得心神不安。身旁的高少爷,总是用轻佻的目光盯着她看,看得她越加的心慌。
天黑时,一行数人终于逃出了京城。
平儿紧绷的心,稍稍舒展。只要再走一段路,她可以下车,自己雇马车,逃去他乡,从此隐姓埋名。省得跟在高少爷身边,忍受他轻佻的注视。
高少爷把目光从平儿身上收回,掀开车窗,发现天已经全黑了,而野外显得寂静无声,只有他的马车在行走,还有他几位随从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他放下车窗,重新在平儿身边坐下。
平儿不自然地坐开,怯声道:“高少爷,可不可以不坐这么近?”跟在皇贵妃身边几年了,她也知道这位少爷性好渔色,当时为了逃命,没有多想,就跟他上了马车。现在已经出了京城,加上又天黑了,她真怕这位高少爷会对她不轨。
高少爷轻佻地笑着,伸出大手,捏住平儿的下巴,抬起注视着,轻佻地笑道:“平儿姑娘真是天姿国色呀。可惜后宫美女如云,皇上又怎么会注意到你呢?”他的脸凑近平儿,轻笑地道:“不如跟了本少爷吧,本少爷包你吃香喝辣的。”
平儿慌忙拍开他的大手,害怕地站起来,坐到对面去,脸色变得青白起来,结结巴巴地道:“高……少爷,请……自重。奴婢,奴婢虽然是一个奴才,也是好人家的女儿。”
高少爷冷笑地道:“自重?本少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作‘自重’。”说完他扑上去,把平儿扑倒在车上,一双狼爪在平儿身上乱抓。他姐姐说过,这宫女任他处置,但是一定要取她性命。这么美的女人,又还是处子,他当然要先玩玩,再杀了她。
平儿吓得大呼救命,拼命挣扎。
马车外面的随从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马车动来动去,对于平儿的呼救无动于衷。
平儿趁高少爷脱衣服时,猛地抬脚用力把他踢开,她趁机跳下了马车。顾不得跳车时跌得有多痛,她自地上爬起来,急忙往路边的荒草地奔去,想借着高高的野草逃避高少爷的追捕。
高少爷气得喝住马车,跳下马车追赶而去,那几个随从也下了马帮忙追赶。
平儿一个弱女子,加上跳车时又受了伤,哪里跑得过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很快就被抓住了。高少爷把她摁倒在草地上,扬手就给了她几个巴掌,恶狠狠地道:“想跑,你以为我姐姐真心送你出宫逃跑吗?她是把你送到本少爷手上,让本少爷取你狗命!”说完开始撕扯平儿的衣服,当着随从的面,夺去了平儿的清白。
平儿此时真是哭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了。她压根儿想不到皇贵妃会这样子对她。她想,她要是能活着离开,她一定要回宫去指诉皇贵妃历年来的罪行。但是现在,她还有生还的机会吗?高少爷会放过她吗?不行,她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回宫揭穿皇贵妃的真面目。她想了想,唯今之计,只有哄这个强行夺去她珍守了二十年的清白的男人,哄得他开心,她才有机会生还。于是,她从地上坐起来,稍稍整理一下衣服,便反身抱住高少爷,娇柔地道:“高少爷,奴婢已经是高少爷的人了,不如高少爷就收了奴婢吧,奴婢一定不会把皇贵妃的事說出來的。”
高少爷冷笑地道:“你以为本少爷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姐姐早就把你的个性告诉本少爷了。本少爷要是不杀了你,以后就是你杀本少爷了。”他甩开平儿的手,起身离去,并对几个随从道:“随便你们怎么处置她,务必要把她弄死。”
高少爷向马车走去了,身后传来平儿撕心裂肺的呼救声。
燕宁宫。
因为知道是小月下的毒,其他人全部无罪释放。
影儿坐在院落里,皱着眉头,她想不明白,小月为什么要害她。她对这些太监宫女一向很好。没想到还是有人贪财要置她于死地。小月要是真的缺钱用,为什么不找她商量呢?她是没有太多的钱,但她可以找立恺借呀,或者找几位长公主帮忙。何苦为了一千两而在加害于她,到现在还害了自己。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呀。
事情都过去几天了,她的心情依然没有好转,差点死于别人的毒害下,她如何也没有办法像平常一样吃喝玩乐。
“皇上驾到!”
白龙远在一大堆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见到影儿随便地坐在院落的地上,他不禁皱眉道:“影儿,朕没有凳子给你坐吗?堂堂一个郡主坐在地上,成何体统。”知道她还在为下毒之事,放不开心情,他特意抽空来看看她。没想到她还是这样乱七八糟的,见到他来了,甚至都没有自地上站起来。
影儿扫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没心情和你吵架。皇上请回吧。”在她被人下毒时,他的匆忙而来,让她心里对他多少有点感动,可是现在他又开始指责她了,他要是看不惯,可以不来。
白龙远上前一把将她自地上拉起来,拥紧她的纤腰,恶狠狠地瞪着她,低沉地道:“朕好心来看你,你就用这样的态度迎接朕的吗?”她什么时候才会像个快乐的小鸟一样扑进他的怀里?那种欢迎才是他最想要的。
“放开我!”影儿推开他的拥抱,后退几大步,警告地道:“不可以再动不动就占我便宜,我不是你的女人!”神经病!
白龙远脸色沉了沉,回头对众奴才道:“你们全在外面候着,朕有话要单独和宁颐郡主谈谈。”说完把影儿往屋里拉去。
影儿想挣开他的大手,她和他之间能有什么好谈的?
白龙远拉影儿进入大厅后,还把门都关上了。
影儿疑惑地看着他,问:“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为什么把门也关了?对了,抓到平儿了吗?小月真的要处斩吗?”小月虽然对她下毒,可是毕意是为生活贫穷所逼,她觉得应该给小月一个悔改的机会。
“刘大人还在搜捕,小月当然要处斩了。”白龙远看看她,问:“你该不会是想朕饶了小月吧?那是不可能的!”他自怀中掏出八封玉石来,说道:“不谈那些狗奴才。你看看,这是什么?”
影儿一见到他手中的玉石,立即扑上前去想从他手中抢过玉石。白龙远连忙收起来,笑道:“这玉石是朕从立恺那儿要来的,以后由朕替你保管。”他就是要把她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影儿拉住白龙远的衣袖,哀求道:“好皇上,我求求你了,把玉石还给我吧。我保证从今以后,见到您来了,我一定欢笑着迎接你。这玉石值不了多少钱的,您就还给我吧。”现在离八月十五还有一个多月了,她真的很需要这个玉石。
白龙远好笑地道:“这玉石是值不了多少钱,但是它却能帮朕留住你。”他也不想她离开,无论以后怎样,他希望她留下。
影儿呆呆地看着他,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会也像立恺一样喜欢她了吧?可能吗?就算他也吻过她了。她的长相在他的后宫中,根本上不了台面,他不可能会喜欢她。他肯定是故意的,不想给她回去,让她留在这里给他当出气筒。
白龙远大手又抚上她的小脸,他越来越喜欢抚她的脸了,光洁嫩滑,没有任何的胭脂水粉。看着她呆愣的样子,他想也不想,俯下头去吻上她的唇。自从吻过她后,她的生涩甜美就一直留在他脑海里。就算他临幸后妃时,也总想起她的甜美。他意识到自己开始沉伦了,沉伦在她的自然大方,生涩甜美中。他知道自己的皇弟爱她,可是他不愿意把她让给皇弟,他想从皇弟手中抢过她。利用自己的身份,硬是从皇弟手中抢过玉石,想她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让她爱上自己。不会再无视他,而像他所有的女人那样,以他为天地神祗。
这次影儿没有像上次那样,呆呆地任他掠夺。当他一碰到她的唇时,她立即反弹性地推开他,后退几大步,捂住嘴巴瞪着他。
白龙远不禁懊恼地低吼,上前想把她抓住。影儿见状立即跑去开门,就往外面逃去。
“拦住她!”白龙远想也不想,朝外面的奴才大吼
众人以为两人又吵架了,立即拦住影儿。
影儿气结地回转身,气怒地嚷着:“我不是你的女人!你没有权利那样对我!”他们兄弟俩把她当成什么了?白立恺是因为喜欢她,才会吻她。他呢?他没有说过一句喜欢的话,而她也不相信他会喜欢自己。他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来整她。
白龙远俊脸一沉,她现在的确不是她的女人,但他可以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不过他想亲自征服她,而不是用身份去压她。他自怀中摸出玉石来,淡笑地道:“想要回这个吗?要是你敢走出去,朕立即把它捏碎,朕有这样的功力。”
影儿真想上前将他的笑脸撕烂。居然利用玉石想让她屈服,而她该死的毫无办法。她怒气冲冲地走回屋内,坐在凳上,仰起俏脸,闭上双眼,气怒地道:“来吧。”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白龙远好笑地道:“你这个样子让朕觉得朕是个登徒子。”
你本来就是登徒子!不过这句话影儿没有说出来。她睁开眼睛,凶巴巴地道:“不来,就把玉石还给我。你和立恺真的相当可恶,总是利用别人的弱点逼人家屈服。你后宫大把女人,你何苦要这样整我?整我很开心是不是?”来到这里,她都是被这两兄弟整,他们是她的克星。
白龙远失笑地道:“你认为朕是在整你吗?为什么不认为朕是喜欢你呢?要是朕愿意这样对别人,别人肯定高兴得跳起来了。你却一副要赴刑场似的,让朕倒尽胃口了。好了,不碰你了,这玉石还是先放在朕这里。现在朕想去打猎,不知宁颐郡主可否赏脸,跟朕一起去。”对这丫头急不来,她不同他后宫的女人。
影儿很想拒绝,不过想到几天来心情郁闷,也就答应了。她想他在高兴时能把玉石还给她,或者她能趁他不注意时,从他身上偷回来。
白龙远笑开了。立即吩咐杨盼,去安排一切。
皇帝打猎不同王爷,他不是到郊外去,而是去皇家猎场。那里的动物全是养来供皇帝打猎时捕捉的。
白龙远没有带太多人去,后宫妃子更是一个也不带,只带了御前侍卫许丹青、贴身太监杨盼、太医和几位懂武功的大臣。
影儿的马技不太好,白龙远不让她独自骑马,而是让她坐在马车内,气得她真想大骂。打猎坐马车?亏他想得出来。
到了皇家猎场,影儿心痒难忍,终于跳下了马车,走到白龙远的马前面,拦住白龙远,气呼呼地道:“我要一匹马。打猎不骑马,那叫什么打猎。”
白龙远朝她伸出大手,“没有多余的马了,你就和朕共骑一匹吧。”
影儿想了想,才极不情愿地伸出手。
坐在白龙远的前面,影儿显得极不自然,以前坐在白立恺前面的时候,她一点也不会觉得不自然,为什么坐在他的面前,她就有这种感觉呢?当他的大手揽上她的腰时,她的心忍不住打颤,也不知为什么。她内心怕极他的碰触,表面上又不得不装作不在乎,不想让他发现她内心的感受。
佳人在怀,白龙远显得意气风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白龙远更是龙心大悦,揽紧影儿,立即策马奔入树林。
几位大臣也立即策马紧跟奔入树林,许丹青是御前侍卫,更是不离皇上左右。
寂静的树林因为他们的侵入,而显得热闹起来。那些本来生活得无忧无虑的动物,听到马蹄声后,立即四散逃跑。
一只梅花鹿带着一只小梅花鹿从白龙远前方逃过,白龙远立即搭弓拉箭,准备猎射那只大梅花鹿。没想到影儿却大声嚷嚷着:“不要射它们,它们好可爱。要是射死了鹿妈妈,小鹿怎么办呢?”她指着远处飞过的野鸡,叫道:“打那只野鸡,烤来吃。”
白龙远只好放弃猎射梅花鹿,转而猎射那只野鸡了。
一箭轻轻松松地射出,远处的野鸡中箭倒在地上。
影儿兴奋地大叫,“中了,中了。哇!你的箭法好厉害哦。”影儿眼中不自觉流露出崇拜的目光。她知道白龙远有武功根底,没想到他的箭法也好。
杨盼立即策马上前,跳下马捡起那只野鸡。
白龙远笑问影儿,“再打什么?”在她面前显露他的长处,他得意洋洋。
影儿想了想说:“别的动物都太可爱了,不要猎杀它们,就专打野鸡吧。能帮我抓一个小兔子行吗?我想带回宫中养。上次跟立恺去打猎时,没抓到,还害我掉进地洞里去了。”被立恺占了便宜不说,还被他抢去玉石。
白龙远宠溺地笑道:“全听你的。”他又对众人道:“今天就来个打野鸡比赛,看谁打得最多,朕重重有赏。”他又吩咐杨盼:“杨盼,你先去生火,今天朕要在外面烤野鸡吃。”
杨盼欢笑地道:“奴才遵旨。”
白龙远低头对影儿道:“朕立即帮你抓一只野免。”上次立恺带她去打猎发现的书籍,他差点忘记差人去地洞运回来了,待回宫后立即安排人去办才行。
影儿兴奋地点点头。
皇上带着宁颐郡主去打猎的消息被玉鸾宫的奴才打听到了,立即禀报了高皇贵妃。气得高皇贵妃直躲脚。她入宫这么多年,皇上才带她去过一次猎场,还是带着大批后妃前去的。现在皇上却只带了宁颐郡主一个女性前去,甚至连宫女都不带一个。皇上对宁颐郡主已经不再是兄妹那么简单了,宁颐郡主由郡主成为后妃,是迟早的事情。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康茵长公主的计谋,也没想到皇上真的会喜欢那小丫头。清秀的模样居然也打动皇上的心,她只不过是比宫中的女人胆量大了一点,活泼了一点,来自人间而已。
皇上对她已经慢慢冷淡了,以前天天来她的玉鸾宫,可是现在呢,几天也不来一次,却常往燕宁宫跑。
高皇贵妃暗咬银牙,她一定要阻止宁颐郡主成为皇上的女人。呼来一名心腹太监,轻声吩咐几句后,便见太监心领神会地离开了。
高皇贵妃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下毒没有毒死宁颐郡主,她可以再用其他办法。
猎场上终于安静下来了。
众人打了十几个野鸡,白龙远亲自抓了两个小野兔给影儿,一只灰色的,一只白色的。一公一母,以后可以繁殖。
虽然这次打猎的结果,是最差劲的一次,但是白龙远却显得最高兴,因为他得到了影儿的崇拜。当他把两只小野兔交给影儿时,影儿兴奋的模样,也让他龙心大悦。
影儿坐在草地上抱着两只小野兔,不停地轻抚它们的毛发。白龙远坐在她身边一直含笑地看着她。其他人都在帮忙烤野鸡。
接近秋季,太阳显得很温柔。影儿的小脸还是被晒得红通通的,白龙远痴痴地看着她,而她却毫无知觉,只顾着对小野兔自言自语。
一阵凉风吹来,把影儿的头发吹乱了。
白龙远伸出大手,把她的头发抚顺。她的头发在宫中来说,不算长,但很柔顺,摸起来很舒服。她极少把头发梳成宫中的发型,只是随便地绑在脑后。她说在人间,女孩子的头发要不是披着,就是像她这样绑在脑后,早上起床时,省得浪费时间去梳头。
影儿没有躲避,任他抚着她的头发。
烤熟的野鸡香味飘来,影儿不自觉地舔舔唇,好香啊。她立即站起来,把两只小野兔塞进白龙远怀中,说道:“先帮我抱一下,我去看看是不是能吃了。”说完向众人跑去。
白龙远看着她的身影,不自觉地苦笑,她是第一个敢叫他帮忙抱小动物的女人。而他居然接受了。
一见影儿走近,杨盼笑道:“宁颐郡主闻到香味了?快好了,奴才帮您弄个鸡腿。”现在他是最清楚皇上对宁颐郡主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知道这位长相清秀,但对奴才很好的郡主迟早都会成为后妃。
影儿笑道:“我要两个。他也要。”她指指白龙远。跟他来打猎后,她对他能自然点了,也没有那么抗拒他的亲近了。
众人都能从皇上的眼神中看出皇上对宁颐郡主的情意,就算皇上不说什么,众人也心知肚明了,这位郡主不会当太久的郡主了。依皇上对她的特别来看,她以后最低的身份都会是贵妃。
野鸡烤好后,杨盼立即帮影儿撕了一只鸡腿,又撕了一只拿去给白龙远。待两人吃起来后,其他人才敢吃。
凉风送爽,佳人在侧,白龙远觉得是最快乐的时刻。
忽然有十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个个手握利剑,从猎场的另一边跃了出来。施展着轻功扑向众人。
“保护皇上和郡主!”杨盼立即大喊,并冲到两人面前,用身躯挡在两个人面前。其他人立即与那些黑衣人交起手来。
白龙远想不到会有人到皇家猎场来行刺,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只是他出宫打猎,并没有劳师动众,宫中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些黑衣人又是怎么知道他今天来打猎?难道是宫里人与外面的人勾结?意图谋反?他的几位皇弟有人想夺位吗?不可能,皇弟们没有一个对他这个皇位感兴趣。他们个个只想当个逍遥王爷,对于朝中大事都视为蛇蝎,避之唯恐不及,哪会想刺杀他。那会是谁?
黑衣人武功都不弱,个个出手又快又狠,除了许丹青之外,其他几位大臣都快无还手之力了。那个不会武功的太医,吓得抱头四窜。一个黑衣人一剑直刺向太医,太医吓得大喊救命。
许丹青迅速格开一个黑衣人的剑,立即跃到太医面前替他击退了黑衣人,并把太医推到一匹马前面,大声吩咐道:“快上马回宫搬救兵去。”对方人多势众,他们明显就不敌了。
太医吓得手脚都在打颤,连翻了几次都没有翻上马,最后还是许丹青把他送上马背。
白龙远把影儿紧紧护在身旁,影儿被这突然而来的刺客吓呆了。原来电视上放的都是真的,当皇帝的随时都会有人来刺杀。看着正在打斗的众人,影儿不禁担心起来,黑衣人人多势众,那几位大臣明显不敌了。她担心太医还没有搬来救兵,皇上就给黑衣人杀害了。虽然知道皇上也会武功,大概只是些花拳绣腿吧,哪里会是这些武功不弱的刺客对手?
有两个黑衣人持剑扑向白龙远和影儿。杨盼吓得大喊“护驾”。
白龙远抱着影儿迅速躲开两个黑衣人的攻击,杨盼则滚到一边去了。
两个黑衣人见状,对视一眼,然后再出招,逼得白龙远只能把影儿推到一边去,他自己力敌两个黑衣人。
影儿担心地大叫:“皇上小心!”
白龙远朝她笑笑道:“放心吧,朕的武功好得很。”皇室中人个个都是自幼习武,师傅全是一流高手。这大概就是为了预防刺客的吧。
其他黑衣人见到影儿身边没有任何会武功的人了,立即有一个直扑向她。
白龙远急忙闪去帮她格开那把利剑。可是其他黑衣人又接着扑了上来,都是直指影儿。
众人明白了,这些黑衣人的目标不是皇上,而是宁颐郡主。
无论白龙远和许丹青的武功再好,也沒有办法甩开围攻他们的黑衣人,而那几位大臣更不用说了。不会武功的杨盼只能拉住影儿撒腿就跑。
两个黑衣人立即提剑追去,很快就追上了两人。两个黑衣人同时刺向影儿的后背。
“郡主小心!”杨盼急忙用力把影儿推开,两上黑衣人的剑落空了。一个黑衣人一掌把杨盼拍飞了,另一个黑衣人接着刺向被杨盼刚才推倒在草地上的影儿。
影儿吓得大叫,闭上双眼,心想,死定了!
但是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听到黑衣人的惨叫声,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白龙远赶来,把黑衣人拍飞了,但是那个拍飞杨盼的黑衣人又刺了上来。白龙远只得抱着影儿就地一滚,万幸地躲过那一剑。其他黑衣人几乎全部甩开那几位大臣,扑杀而来。
白龙远只得抱着影儿施展轻功跃上马背上,策马狂奔。一个黑衣人从袖中摸出几枚飞镖,对准马的四肢“嗖嗖”几声,把飞镖射出去。马儿中镖倒在地上,马背上的两人随即也跌在地上。一个黑衣人迅速跃上前狠狠一剑直影儿心脏。
“影儿小心!”白龙远大叫着,想也不想扑上前去,用身体替影儿挡下那一剑。
黑衣人发觉后想收回剑已来不及了,只得将剑锋急转,在白龙远右臂上划过。
“皇上!”影儿连忙扶住他,看到他右臂上的衣服被鲜血迅速染红,她的脸色煞白,大叫着:“快来救皇上!”
黑衣人见误伤了皇上,也吓呆了,被赶来的许丹青一掌击毙了。
其他黑衣人见同伴伤了皇上,而宁颐郡主毫发无损,担心回去交不了差,于是更加疯狂地扑上来,想趁乱取影儿性命。
危急时刻,回宫搬救兵的太医带着大批御林军赶来了。
情势立即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皇上。”影儿用双手帮白龙远按住伤口,大叫着:“太医,太医,快呀,皇上受伤了。”他为了救她而受伤,让她很感动。
白龙远抓住她颤抖的手,安抚地道:“别担心,一点小伤要不了朕的命。”
“你别说话。”影儿的双手也粘满了鲜血。怕他说话会变得虚弱,影儿苍白着脸不让白龙远多说。
太医赶来替白龙远包扎。影儿一直在旁边紧张兮兮地问:“怎样?伤到筋骨吗?”
太医帮白龙远止了血,包扎好后,才道:“郡主别担心,只是皮肉伤,不会伤到筋骨,一个月都能好了。”
影儿不放心地问:“你没骗我?”
“臣不敢欺骗郡主。”太医示意影儿帮忙把白龙远扶起,朝影儿来时坐的马车走去。
那些黑衣人没有一个能逃脱的,全部被抓了,但是他们事先已经在嘴里含有极毒,一旦被捉,立即咬碎毒药,便会毒发身亡。他们宁死也不会供出幕后指使,这种人叫做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