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比就比。不过,不能在这院子里比:这里的人们都知道你我的身份,我估计他们会因为害怕得罪你而作出不公正的选择。”
王信可不笨。
“嗯,那你说要到哪里比?”
刘启倒也不是个喜欢弄虚作假的人。
“那个,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你们俩要是想知道自己在比试中的真实成绩的话,我个人觉得,比试地点应该是选择在对你们两人而言,无论天时、地利还是人和都处于空白状态的地方。”
秦精灵提议。
“嗯,妹妹提醒得极是,就按妹妹的说法办好了。”
王信笑了:兄妹同心,其利断金。
“臭丫头,既然你这么富有参与的热情,索性就由你来全权负责我们比试的具体事宜吧,只要你办好了,我会好好赏你的。”
刘启也笑了:王信跟秦精灵有亲情,他比王信有权力,要是秦精灵为了亲情而帮王信,秦精灵就会因为得罪了他堂堂太子而受他的摆布!
“好,既然你们两个都这么对我有信心,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们俩选一个你们意想不到的场合,出一个亘古至今最有趣的比试题目。”
其实,秦精灵才不怕刘启的要胁呢。他哪里知道,她这个人从来就不缺接受挑战的胆量: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
※※※
槐里,唯一的山大兴山上、唯一的一所寺院大兴寺里,今天,来了两个着装十分不起眼的少年儿童。
这两个少年儿童,少年嘛,就是刘启;儿童嘛,就是王信。
他们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卖梳。
是的,就是卖梳。
这是秦精灵给他们出的比试题目,用来测试他们俩人品、教养和能力方面的综合素质,灵感来源于现世所知道的一个卖梳笑话。
他们两个在刚听到时,认为太简单了;不过,当秦精灵告诉他们卖梳地点是选在寺院、卖梳对象是选在寺院的和尚时,他们都充分认识到简单问题所隐含的复杂性和趣味性,于是,这不,刚用过早膳,就一起屁颠屁颠地赶到大兴寺里来卖梳了。
“尊敬的方丈,你好!”
擒贼先擒王。
刘启抢在王启的前面逮住寺里正在如来佛像前穿着方丈袈裟闭目念经的一位大师,热情向他问好。
王信则轻蔑地一笑,偷偷绕道溜进了寺里的后院。
“小施主,你好!”
有礼貌的孩子总是招人喜欢一些。
方丈正沉迷于经文所烘托的某个奇妙境界里,慢慢睁开眼。
“你叫老衲所为何事?”
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一下刘启,方丈的目光流连在他左手提的一个小布袋和右手握的一把小木梳上。
“我能请问你老几个问题吗?”
刘启飞快在心里打好推销木梳的腹稿,脸上带着如春天阳光般明媚温暖的笑容。
“但问无妨。”
伸手不打笑面人,方丈有合作意向。
很好。
有戏。
刘启开始展开他的营销攻势。
“请问,你老的娘亲还健在否?”
刘启问。
“早已仙逝多年。”
方丈答。
“请问,你想念她老人家否?”
刘启又问。
“想念。若不是她,世上又哪里会有老衲?”
方丈感言。
“你老真是一个大孝子。我给你老看一样东西。”
时机成熟的时候最重要的便是要把握住时机。
刘启把右手的木梳递给方丈,绘声绘色地道:“这是一把虽然很普通、但是却让人感到充满温暖、温馨、温情的梳子。看着它,是否会让你老想起您小的时候,趴在娘亲的膝盖上,娘亲轻柔地为您梳头的情景?”
“老衲倒是一直渴望有这样美好的情景存在,只可惜,老衲的母亲在生老衲时是难产,老衲一生下来,她就仙逝了。”
方丈摇头、叹息。
生死由命啊、、、、、、
刘启目瞪、口呆。
世事无常哪、、、、、、
看来,睹梳思母的推销思路行不通。
“那么,你老在削发为僧之前,可有家室?比如妻女什么的?”
刘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老衲与佛祖有缘,三岁时就遁入空门、、、、、、”
察觉出刘启眼里的大失所望,方丈后面那些并无家室与妻女之类的废话就理智地省略掉了。
唉,睹梳思妻女的推销思路又功败垂成。
“好吧,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刘启不死心,出绝招了:他要让方丈睹梳思佳人!
他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凑到方丈的耳朵边,小心翼翼地问:“方丈,你老这几十年的孤单岁月里,究竟有没有见到过心仪的女子?”
“没有、、、、、、小施主,你是不是太、、、、、、少年老成?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
方丈大窘。
“哦,是么?究竟是我少年老成还是你老城府太深?”
刘启难以置信地上下审视他,道:“大家都是男人,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自古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你老也曾年轻过,怎么会没有心仪的女子呢?”
“小施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衲是和尚,比不得那些方内之人。佛家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明知色是空,老衲怎么会贪慕女色呢?”
方丈慧质禅心。
“唔,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既然空也是色,那又怎么可以不色呢?”
刘启故意反问。
“嗯,这个、、、、、、、就是悟性问题了。只要是凡事不钻牛角尖的人,都能够想得明白这一句话的。”
方丈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启一眼,尔后,闭目继续念经,不再理他。
“、、、、、、”
刘启吃鳖。
闹了大半天,可谓是费尽心机,到头来却让这方丈认为他的悟性有问题、爱钻牛角尖?
失败、失败、真是失败!
不服、不服、就是不服!
“哼,方丈,你有佛性、你不钻牛角尖。只是,你身为正常男人,一生要是对女人连想的心思都没有动过的话,那你一定是天生肾虚!(注:‘肾虚’是古人对阳痿的一种惯称。)”
刘启冷笑一声,愤愤憋出这么一句斩钉截铁的话,大踏步走出大兴寺。
“现在的少年人啊、、、、、、”
背后,传来方丈无可奈何的叹息。
※※※
※※※
“梳卖得怎么样了,太子哥哥?”
刘启垂头丧气地刚走到大兴山山脚下的一个茶亭里,早已跟很多人一起坐在那里等消息的六皇子率先蹦蹦跳跳地热心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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