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薄府正厅里,一场空前绝后的一对四才艺比赛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之中。
第一局:琴艺
参赛人员秦精灵(苏可心)与朱若茗(礼部侍郎之女、四位姑娘之一)面对面端坐在正厅,她们的正前方,各放了一张一模一样的琴,由朱若茗先弹,弹的是一支《凤飞天》的曲子。
但见朱若茗如藕节般白嫩中不泛圆润的纤纤玉手往琴弦上只是轻轻一抚,犹如流水淌过山涧青石,若行云飘向寥廓天际的琴声,便开始尽情地流淌开来,令人闻之,仿佛心随流水在悠悠闲涧信步,又仿佛思绪正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一曲终了,举座的人都流连在那琴声之中,如醉如痴,连原本抱着一副看好戏姿态的薄萱都保持着少有的沉静与微笑,只有秦精灵一个人还算比较超然于琴声之外:她在刚听到朱若茗的琴声时便明白自己是遇上琴艺高手了,因此,为了预防自己出现越听朱若茗的琴声越对自己没信心的情况,她十分明智地在当时便假装成双手撑脸细听琴声的样子、暗暗伸出两根食指死死的捂住耳朵,开始在心里偷偷想着如何出奇制胜、胜过朱若茗的方法。
“好琴法,好曲子,浑然天成,姐姐弹得真好!”
在看到朱若茗的琴曲结束了好一会儿、而在座众人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秦精灵想出奇制胜的方法也已经想到了,她率先从座位上站起,双手鼓掌,一边高声赞美着朱若茗,一边用手隔一根挑一根地在自己的琴上接连挑断了四根琴弦!
天啦,她是疯了么?
见状,在座的众人迅速从对朱若茗琴声的陶醉中摆脱出来,转而震惊不已地看向她。
“可心,你这是在干什么?”
薄夫人心直口快,第一个向秦精灵询问:“你是不是怕比不过朱姑娘,所以要断弦泄愤,不跟她比?”
“嘿嘿,才不是呢。”
莞尔一笑,秦精灵指着剩下来的三根琴弦,神秘兮兮地道:“薄夫人,我要用这三根琴弦来弹一首《缘之舞》的曲子,这样的弹法可是比弹七弦琴要难得多哦。”
“哦,原来如此。”
薄夫人恍然大悟,但是,恍然大悟之余,又有点难以置信:三根弦怎么可能弹得出曲子来?
“可心,你真的能用三根琴弦弹曲子么?”
薄夫人一脸的无限好奇。
“当然。”
事实上,三弦琴的弹法跟七弦琴的弹法在难度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多了点技巧性而已,不过,关于这个真相,我是怎么也不可能告诉你们这些还不到懂得三弦琴为何物时期的西汉古人的!
仍然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秦精灵边说边认真地调了调弦音,准备弹奏《缘之舞》的曲子。
在座众人见状,纷纷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看向她的双手,等着看她接下来的表现。
“《缘之舞》这支曲子讲述的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琴曲开始时,会有一位相思情未了的楼头闺秀,轻移莲步,坐到秋千上,荡漾着醉人的笑,勾起秋千墙外年少儿男不尽的思慕之心;接着,闺秀变成了倚窗思念的忧郁少妇,独自看花开花落,欲寄彩笺,却不知何处,长叹幽幽,愁丝竟成千万缕;再接着,少妇变成春江上翩翩起舞的仙子,在云水之间,自由地飞扬,直到天际……”
弦音调好之后,秦精灵先将《缘之舞》里要抒发的故事情节跟在座众人讲解了一遍,才姿态优雅地开始轻轻弹奏曲子,让自己和琴弦都随着手指拨动的琴音渐行渐远溶入到《缘之舞》所抒发的故事情节之中……
一曲终了,举座的人如同之前听朱若茗的琴声那样,都流连在秦精灵的琴声之中,一个个目光怔怔地盯着她的手,惊叹于她的三弦琴绝技,如醉如痴。
哈哈,看来,我成功了!
秦精灵见状,心里暗暗高兴,马上迫不及待地大声询问:“嘿,请问:大家觉得,我的琴艺跟朱姐姐琴艺,哪一个更好呢?”
“当然是你!”
内心里完全被秦精灵的三弦琴绝技折服的薄萱最先被秦精灵的询问惊醒回神,深情地看着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嘿嘿,萱,谢谢你的认可!”
由于急于要知道跟朱若茗比赛的最终结果,秦精灵根本没有留神去注意薄萱眼里的深情,在听到他的回答以后,只是像个孩子般开心地笑了笑,便转而又看向薄夫人:“薄夫人,你觉得呢?”
“可心,如果你刚才是用七根弦来弹《缘之舞》,那么,从琴艺上来讲,我估计你很难胜过朱姑娘。”
薄夫人倒是并不倒薄萱那样露骨地对秦精灵表示直接的认可,她实事求是地道:“由于你用的是三根弦,而且,你的三根弦还弹出了七根弦才能弹出的琴音,这样的弹琴方法,别说是朱姑娘不可能会弹,就是在我们整个大汉,会弹的都恐怕没有几个人——至少,我自问算得上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却也还是在今天第一次从你这里见识到。所以,的确是你赢了。”
“哦,真的?太好了,既然你和萱都说我赢,那么,我跟朱姐姐的这一局,便是我赢了!”
秦精灵听了薄夫人的话,心花怒放,立时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