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担心皇上的身体,想前来看看。”
“让他们进来吧。”皇上不安地说。这两天他虽然没有出过寝宫,但也从小豆子口中听到了关于皇后下毒的传闻。从他对皇后的了解,他相信皇后不会做出这种事。但是所有的证据显示,对皇后极为不利。他虽有心包容,但是有时候也不得不顾及一下各位大臣的想法。这真是让他头疼。俗话说天下人都是皇上的,但也不能不说皇上是天下人的。他希望大臣们能不要提及这件事,让它慢慢冷处理就好了,但是看来,有很多事情是你躲也躲不掉的。
“臣等参见皇上。”刚想到这里,大臣们已经走了进来。
“哦,众卿平身。”皇上说着欲下床。
“皇上,您千万要保住龙体,千万不能有事啊。”周泰安看到皇上虚弱的身子,担忧地说。
“各位爱卿请放心,朕的身体已无大碍,不用挂念。”皇上给予周泰安一记感谢的眼神。
“皇上一定要多加休息,朝中的事情,老臣一定会鼎力处理的。”周泰安受宠若惊地说。
“看皇上龙体恢复,臣等也就放心了。”王铭微笑着说。
“朕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各位爱卿也不必多费心。朕休息两日便好。”皇上心想,说到这里,大臣们也应该识趣地跪安了吧。
“是,皇上要注意龙体。只是皇上,这加害皇上之人,臣以为应该早日查找出来才是。像这种连皇上龙体都敢加害之人,实乃我大明的祸害。”文将军愤不平地说。
皇上冷笑着看着文将军。还真是哪壶不开,他就提哪壶。
“是啊,皇上,这一日不查出来,臣等一日也不放心,担心她会再加害皇上的身体。”王铭含沙射影地说着,眼睛不住地往周泰安那儿瞟。
周泰安听出了王铭话中带刺。他也对皇上说:“皇上,臣以为,这件事肯定是要查的,千万不能冤枉任何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试图诬陷的小人。”
“哦,周爱卿说的是。这件事要查,不过不能冤枉任何人。当然也不能放过那些另有图谋的人。”说完他又加了一句:“这样吧,各位爱卿说说,这件事要交哪里查好呢?”
“皇上,臣以为这件事要刑部办比较好。刑部张大人为人正直,办起公务来也一向秉公处理,从来不徇私舞弊。臣以为交给刑部查比较妥当。”周泰安义正言辞地说。
“恩。”皇上听他这样说,满意地点点头。“小豆子,传朕旨意,让刑部彻查此事,必须要仔细,不可冤枉任何人。”
“遵旨。”小豆子接旨。
“慢!小豆子,先让刑部出布告,看有没有去自首的。若有自首者,朕当从轻处理。”
“遵旨。”
皇上说完以后,挥手示意大臣们跪安。
“皇上保重龙体,臣等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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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皇上出布告,说是前来自首的要从轻处理?”明贵妃愤慨地说。“这不摆明了要徇私舞弊吗?”明贵妃听王铭如是说,马上激动起来。
“妹妹,先别慌张。我看这次皇上就算是想包庇应该也不行。”王铭胸有成竹地说。
“哥哥何以这样肯定?”明贵妃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哥哥。
“妹妹,这次的事情,除了我们在乎,我看月贵妃他们也相当重视。而且这件事的过程四王爷是看在眼里的。你可别忘了四王爷是什么身份,他还不瞅着这次机会做点什么,我想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
“呵呵,是么?那这次皇后她,哈哈,我看她这次是大难临头了。”明贵妃幸灾乐祸的说。
“只是,这件事难道真的是皇后做出来的吗?”王铭担忧地说。
“哥哥,就算这次事情不是皇后做的,她也难逃干系。桂花糕是皇后亲自做的,也是从她寝宫里端出来的,她就算不承认谁会相信。”明贵妃边说边往手上抹玫瑰油。“哥,那这次刑部处理,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别,周泰安他们岂会坐视不理?如果我们做什么动作,反而会把矛头指向我们。只要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一下各位臣工,让他们不要忘记了这件事,就一切OK了。”王铭满意地微笑。
“那他们会不会徇私舞弊啊?”明贵妃不放心地说。
“放心好了,虽然现在刑部张大人目前并没有归属我们,但他为人倒还正直。”
“这就好。”明贵妃满意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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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可怎么是好啊?现在大家的矛头都指向你,而且刑部也出了布告,我担心……”秋兰见布告已经张贴出来两天了,可是还没有人出来自首。而自己的主子还像没事的样子,照例抚琴作画,完全就当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一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娘娘,你可说句话啊?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韵棠放下手中的毛笔,一脸平静地说:“秋兰,你不用着急,我想刑部一定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做的。”
“可是主子,现在没有人去自首。这件事到最后,最不利的就是我们。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担心有什么用?一样于事无补。”说完韵棠又低下头继续作画。
“小然子,你到底说说这该怎么办啊?”见皇后没有反应,也不着急。她只好去问小然子。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发现小然子人挺聪明,心思也挺细密,希望能从他那里的到一些意见。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逸然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陷害韵棠。但是目前苦于没有证据,根本就没有办法拨乱反正。
“那可怎么办啊?”秋兰见身边的人都没有办法就着急地哭起来了。“我敢用性命担保,根本不可能是小姐做的。她那么善良,又深爱着皇上,怎么会做这种恶毒的事啊。呜呜……”
逸然看着秋兰哭,其实他的心里也一样不是滋味。他怪自己没有能早一点来到韵棠身边。如果能早点过来,也能早做防范,估计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而韵棠又像一个不设防的孩子,太善良也太脆弱了,根本就不适合在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后宫呆。
“小然子。”见逸然闷在一旁不说话,秋兰更着急了,她走上前去,拉住逸然的袖子边哭边摇。“如果到时候找不到真的凶手,皇后娘娘一定要受牵连的。要是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一定把她碎尸万段。简直太可恶了,我诅咒他,不得好死。不,我诅咒他全家,出门就摔死,不被摔死也被撞死……”
“哐嘡!”一声,逸然和秋兰不约而同地往门外望去。月娥站在门口,神色慌乱地杵在那里,手上端的果盘掉在地上。几个石榴落在地上,四处打滚。
“月娥。你怎么了?”秋兰走上前去拉着月娥的手,关切地问。“你的手心怎么全是汗水啊?看,你的脸也通红,是不是生病了?”
“我……我……感觉有些头疼。”月娥吞吞吐吐地说。
“你没事吧,有没有吃药啊?我看你一定是着凉了。”
“没,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月娥慌乱地把手从秋兰的手中抽出来。“本来是想让你们尝尝石榴的。现在全掉在地上了。都怪我,刚才走到门口头一晕就不知所以了。”
“哦,没关系的。你人不舒服就早点去休息吧,石榴掉在地上捡起来就是了。”说完秋兰用手袖擦去眼角的泪水帮着去捡石榴。
“那我先走了。”说完月娥便转身离去。
逸然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地看着月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从他到坤宁宫看到月娥到现在她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老是慌慌张张的,有经常一个人发呆,叫她名字,她还会被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让他觉得怪怪的。难道这次的事情跟他有关?……
“小然子,你要不要吃石榴啊?”秋兰手中捧着果盘,把石榴端到逸然面前问他。
逸然摇摇头。秋兰把果盘往桌上一放,说:“哎,明天就最后一天了,谁还吃得下啊?我可怜的小姐!”
月娥出来以后,她决定去一趟明月宫。这两天她简直要疯了。常常悄悄地躲起来掉眼泪。她知道她对不起皇后娘娘,可是她没有办法。一边是从小给她养育之恩,待她不薄的皇后,一边是自己的亲身父母,她完全没有选择。有时候她真想一死了之,可是她不能,她一死,她的父母也会跟她一起遭殃。老天啊!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她仰望月空,今晚的月亮很亮,但她觉得在月亮下的自己是多么的丑陋,多么的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