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转铺成的宫廷大道上,一道明黄板着脸怒气冲冲地走在前面,身后小太监腋下夹着那本策划书,双臂与身体夹成直角,手臂上端着几件形状可疑的衣服,仿若擎着一盘大蟒似的,脸色煞白。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天子怒火冲天,嘴里不住念叨着。小太监洪竹跟在皇上身边,默念这宫中最近不干净,好像主子们都染上了一些怪脾气。
主仆二人一路冲进延禧宫,怒火在他们四周蔓延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不过,这个时候也不会有谁不开眼会去拦一国之君。除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九王爷以及惟恐大秦不乱的鞋拔子兄,不过他们都各回各家了。因此天子一路横冲直撞地直接进了延禧宫,阻止了宫女的通报,屏退了洪竹与其他人,直接一脚踢开紧闭的房门。
乐诗涵看着针脚尚算匀称的简易卫生棉,终于长吁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先把眼下最要紧的问题解决了再说,那种繁琐的东西实在让她觉得崩溃。
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引起的磁场不和,亦或者是原本这位前身就是每个月的这几天,昨日正和鞋拔子兄高谈阔论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时候,忽然觉得小腹一热,当时乐诗涵就硬了。那是什么感觉她可太知道了,忙不迭地尖叫着跑回延禧宫,鬼哭狼嚎地喊了宫女帮她去拿工具,她一人躲在屏风后面的马桶上偷摸看了一眼,果然是万恶的大姨夫来了呀。
乐诗涵面对山崩地裂水倒流都可以微微一笑,绝对不抽。可面对这每个月血崩的那几天,她却感觉生不如死。
“尼玛呀,为什么不让我做男人?”乐诗涵在深宫中咆哮着。
自从她十四岁初潮,每个月都会吼上这么一声。那时候豁嘴每天都在她身边晃悠,一听见她这么说,就知道她大姨夫又来了,便每次都会笑着揶揄她:“那是你当初太着急了,上边两块浮肿没滑到下面呢,你就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了。”
而霸王花每次却都会说:“你要真做了男人,那得有多少的妞被你残害啊?”
如今,那些只能成为过去。乐诗涵的耳中仿佛依旧可以听到霸王花的声音,可却是决裂前的谈判……也正因为那次,她被霸王花出卖,才会穿越到这个地方来。
想起过去,乐诗涵一阵唏嘘。过去生活再不如意,起码该有的都有了,哪像现在,一切都要自己亲手制作。难怪从没听说过古代女人有郁闷致死的,每天光是要忙活这些,时间都不够用,没有电视和网络就对了。
只是这里处理大姨夫的方式似乎让她很不能接受,神马草灰草纸的,让她很是崩溃。昨日发现大姨夫到来之后,乐诗涵原本想认命的用这里东西的,但她实在忍受不了,最后将一件纯棉的亵衣撕碎了,勉强撑过一天。随即他就让鞋拔子兄去给她准备大量的纱布、纯棉布、针线和胶来,准备开始新一轮的光辉大业。
这几天她‘创作’了不少了,在深宫中深得好评,如今这小东西问事了,以后那些欲求不满的怨妇们还不美死?
乐诗涵捏着那个自制的带翅膀的小东西,刚刚褪了裤子打算换上,忽然哗啦一声,房门被踹开,一国之君怒火冲天走了进来。
“皇后——呃……”天子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就哑住了。
乐诗涵瞥了天子一眼,淡定地把长衫拽下来将自己挡好,然后无所谓地把裤子提起来。
“麻烦你,下次进来之前敲门好吗?”乐诗涵无比淡定,甚至连脸红都没有。
天子脸色涨红,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皇宫是朕的,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这个臭小子,可真让人讨厌,一点都不可爱。乐诗涵心中想着,依旧淡定地回答:“进房间之前敲门是起码的礼貌。身为一国之君,理当做出表率。”
天子自然知道她说的没错,但是他怎么能在她的面前露了怯?他拎起那个带翅膀的小东西,转移着话题:“这是什么?”
坦荡荡答曰:“鞋垫儿……”
“为何两边带翅膀?下面还带胶?”
继续淡定:“贴鞋帮上免得乱窜……”
“那为何用纱布制成?”
无与伦比的淡定:“这样比较吸汗……”
他终于呲牙一笑:“朕看到你刚刚打算塞到那个地方,莫非皇后那里有脚臭?”
她终于不蛋腚,眼角抽搐,忽地一脚飞出——
“别特么以为你是皇上就能随便消遣我!”
天子手捂小腹,不敢置信问:“你竟然敢打我!”
乐诗涵毫无畏惧地对上他的眼神:“打你就打你,还要选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