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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的冲击令女子头晕目眩,一连误呛了好几口水,肺部疼的难受。

她想往水面的光亮处游去,却被一只手生生拽回来。

不行,她憋得实在太难受了!

奈何那双手箍的她紧紧地,温冉冉只能看着那团光亮在眼中渐渐模糊了下去。

灵魂要出窍了。

听说溺死的样子不好看。

千钧一发之际,一张唇附了上来,紧紧的贴着她的唇送上救命的氧气。

意思渐渐清醒,首先看到的便是男人一张放大的俊脸和飘逸蔓延的发。

哦,是赵南今。

赵南今?

难道刚才“西气东输”的人就是赵南今?

也是,的确没有别人了。

温冉冉半合着双眼,雪肤在水里映上透明的蓝,闪动的光晕打在她脸上,就像水下的幻影。

虽然知道他救了她,可是温冉冉心里还是有着闷气。

暗中出拳,女子想趁机小施惩戒。

可水流的异动出卖了女子的小心思,在拳头触上男人腹部之前,赵南今抽了身。

男人勾着嘴角缓缓地笑着,有点龙宫龙太子的味道。

算了,温冉冉放弃,毕竟是为了救自己。

两人相顾不能言,唯有以目对目。

温冉冉先伸出食指指了指水面。

那些人在岸上对么?

赵南今点点头。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人没死,气先没了。

忽然,忧愁的眉目陡然一亮,温冉冉开始脱着身上的布衣短褐。

赵南今见状先是疑惑,随后也会意地跟着脱了外套。

一松手,两件衣服随着水流往下游冲去,须臾后,岸上也随之闪过几个黑影。

两人又继续在水下憋了一会儿,直到温冉冉终于挺不住,头晕眼花的往上飘去。

脑袋终于再次出了水面,温冉冉是一阵无法言语的欢喜。

这次真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乐够了没,可以走了吧?这招儿瞒不了多久。”

赵南今站在岸边跟女子说话。

温冉冉不得不仰望赵南今,他什么时候上去的?

伸手把女子拉上来,赵南今一提气,拉着温冉冉又开始一阵滑翔。

“好冷啊——!”

温冉冉忍不住说道。刚才在水里光顾着紧张,脑袋也缺氧,还没觉着怎么冷,这一上了岸,差点成了冰雕。

“运动——!”

赵南今吐出两个字。

其实他也冷得牙根儿打颤儿吧。

==

天边暮色已至,踩踏着晚霞,温冉冉跟着赵南今去了他的住所。

女人早就冻得唇瓣发紫,浑身颤抖。

赵南今一进屋,一把将女人丢到火炉边,像烤土豆儿那样烘烤着温冉冉。

他多不容易,烤土豆儿的同时还得防着土豆儿拥抱火炉。

好大一会儿,温冉冉才恢复知觉,意识到天色渐晚,立刻想起了回宫的事儿。

先在赵南今的府上换了身儿衣服,她出宫的那个包袱早在逃命的路上给弃了。

她不打算向赵南今道别,可赵南今偏偏要拦她一拦。

在后院的大门处,温冉冉碰上了久等的赵南今。

“你真是寡淡的紧,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送送你。”

“不牢王爷费心了,本宫自会回去。”

将称呼挂在嘴上,温冉冉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疯闹了一天,变调的曲子也该结束了。他们是敌人,还是划清楚界限的好。

赵南今也仅仅是一笑:“小王只是担心皇后娘娘罢了。”

“多谢王爷关心,若无事,本宫就先回宫了。”

“等等。”

赵南今几步走到温冉冉面前,目光忽明忽暗,让人窥得一隅,却又看不清真意。

“之前小王说过,要告诉皇后娘娘一个秘密的。”

“哦,倒是有这回事儿。”

男人背着手,向前方踱了几步,女人只能看见他的小半边侧脸儿,一瞬间流露出一种诗人缠绵的忧伤。

“那日,小王有幸欣赏娘娘的’临安初雨‘,触动至极,竟然忘了告诉娘娘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男人转过身,径直看着温冉冉,新月之瞳,不知是落落的坦荡,还是幽幽的阴谋。

“在不远处的凉亭上,小王看见了皇上。”

话说完了,温冉冉好像没有想象中的吃惊。

“王爷什么时候告诉本宫都没有区别的,这一切也是本宫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眼睛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上面的鸟儿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齐刷刷的飞走了,只剩下枯树哗哗作响,孤单地待在原地。

若是这树也生了翅膀,大概也想跟小鸟一起飞走吧。

赵南今盯着女人斑斓的裙裾,寂寂的表情潜移默化地生出玩味,目光里自有琴弦被挑动。

“其实,如果今日你我都没能逃出杀手的追捕,皇后娘娘也不会有事。”

“王爷此话怎讲?”

赵南今摇了摇脑袋,饶是一笑:“皇后娘娘怎么忘了,小王可是幽楚的靖贤王,一举一动不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吗?”

她倒差点忘了麒麟司的存在,那赵南今是不是早就察觉了?

那为何还要强行带她出宫?为何到死还在演戏?

层层抽丝剥茧,答案是丑陋的。

遥望着空旷的天空,温冉冉的心里多了个深山空谷,横亘着一条永远也填不平的万丈深渊。

所谓真性情的男人,还是怎么也脱不掉天下和权利的外衣。

好一招借刀杀人,好一招离间制敌。她还是最讨厌毒蛇了,滑溜溜的,毒辣辣的。放任女人离去,赵南今站在门口,风吹衣衫簌簌响。

那个女人最后是怎样的一种眼神?

疲惫,苍老,拒人千里。

这可是他亲手用冰雪封住的眼睛!

星目眯起,男人淡笑,仿佛宣纸一般轻薄。浪子三唱,只唱英雄;浪子无根,英雄无泪;

浪子三唱,不唱悲歌;红尘滚滚,湮灭尘粉。

==

凤宁宫外,风起又停,幽幽苍穹,落下一叶惊鸿。

襦裙飞扬,温冉冉任一头青丝在空中挥毫,脚下却凝滞不动了。

她的寝宫里,此时,应该坐着殷昱。

想想真是好笑,被人无缘“绑”了出去,遭了截杀,跳了瀑布,到头来,还要接受殷昱的质疑。

自胸口吐出一团憋闷的气体,温冉冉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

大千世界,她竟然活的如此憋屈!

只身奋斗,身边却没有半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没办法,她只能选择单枪匹马,超度于死,才能决然的生。穿过长廊,温冉冉迈着轻稳的步子仿若踏着皑皑寒雪走进了屋,只一侧首,目光就寻到了在窗前背手而立的男子。

殷昱今日未着冕服,只穿了一件青色长衫。

目光慢慢回转,男人的眼湾像落入河底的珠玑剔透闪亮,而又冰冷异常。

“皇后上哪了?”

口气微凉,尤带浅浅薄冰。

“臣妾今日出宫了。”

“那,和谁在一起?”

温润话语,淡漠到压抑。

“靖贤王,臣妾今日是被靖贤王强行带出宫的。”

女人心里撑起一把小伞,遮着淅淅沥沥小雨。

他会相信她么?

喉间有种涩涩的感觉,也许是自嘲的味道。

你看,她问得都那么底气不足。

“哦?靖贤王带着我大周的皇后出宫所为何事啊?”

“挑拨离间,隔岸观火。”

听见殷昱话中的口气,温冉冉已无细说的心情。

男人转过身,拧着眉头,遥遥看去却带着大漠孤狼的阴郁和警觉。

沉默之晌,狼目在女人身上细细审视,不遗寸缕。

“幽楚既然敢弑君,自然也敢挟持皇后了。朕还当真不能放过他们了!”

唯一的一句话不带硝烟。

可并不意味着他们之间消了战火。

那日女子的一舞在他心里留下太多印象,她的芳华,她的美好,是完全展露给另一个人的。

“皇上相信臣妾?”

“朕当然相信朕的皇后了。”

温冉冉笑了,料峭寒冰融化在她眼角,化成细水娜娜袅袅的流淌。明知是骗她的,她还是很开心。

自欺欺人的谎言虽然脆弱,却终有刹那的美丽,

令她沉醉。

------题外话------

斩欲:“温冉冉啊,帮长老拉拉收藏吧,长老可以考虑以后多给你些甜头。”

眉间吹起一阵清风,温冉冉含笑以对:“昨天在松都坊,冉冉好像看见了长老的影子,不知石榴姑娘的腰肢和师太比起来,哪个更软呢?”

…。

“长老错了……还请温姑娘替长老保密……”【丫的敢威胁长老,长老让殷昱好好教训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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